顧慈也不知道江祁雲怎麽了,突然就沉著臉離開了書房。
想了想自己剛剛說的話,好像也沒惹他啊。
誰知道他這脾氣。
不管他。
……
江祁雲緩步走在走廊上,最終他來到了二樓臺上的觀景臺,他在椅子上坐下。
暑氣始生,也漸漸地容易讓人心裏煩悶。
他最近總是沒來由的會想起以前的事。
也許是江逾白的出現吧。
他討厭那個孩子,因為這個孩子的出現時時刻刻提醒著他曾經犯下的過錯。
可如今他天天在自己麵前晃,想回避也避不了。
他甚至想給母親打電話,讓來把江逾白接走算了。
正好想到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江祁雲瞥了眼來電顯示,是他姐姐,江瓊蘊。
他劃開接聽鍵。
電話那頭的人依舊是數十年如一日風風火火的子,就算是打電話過來,也不等別人說話,總是要先開口。
“江祁雲,我給你打過五次電話,你隻接了一次。”
是那悉的冷靜又帶著怒氣的聲音。
他輕笑了聲,不以為意道:“你這五通電話分了三個月打,接不到不是很正常?”
“你不會給我回電話?”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調侃,“那要是耽誤了你談大生意,豈不是劃不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似是在發火與保持平靜中選擇。
最終選擇了保持平靜。
“我快到你家了。”
江祁雲擰眉,“我不在家。”
“我問過周度了,你今天在家。”
他嘖了一聲。
“這個周度,也不知道拿的是誰的薪水。”
電話那頭已經掛斷了。
江瓊蘊出差了三個月,這是他們兩三個月來第一次通電話,他看了眼時長,好像剛過兩分鍾。
江祁雲家裏有兩位比較重要的,一是他母親,二是他長姐,隻不過這兩人的子天差地別,一個溫溫和和,一個風風火火。
他小時候就想過,一定要找一個像他母親那樣的妻子。
千萬不能找個像他姐姐那樣的人。
正這麽想著,一輛車已經駛進了雲水墅。
來的還真快。
他了眉心,有點煩躁。
總不能現在去讓那人躲起來?
就那臉皮薄的子,經得起江瓊蘊審視?
江祁雲起下樓。
他想起了些江家的陳年舊事。
江瓊蘊是江家長,比他大了近二十歲,年輕的時候豔絕整個名媛圈,不僅有貌,能力更是出眾,什麽都好,就是個兒。
江博堯當初那麽多年隻有這麽一個兒,他自然是心裏不滿的,在外麵的私生活也開始起來。
也不知是男人的本如此,還是說這隻是個借口。
母親生他的時候年齡已經大了,拚著高齡產婦的風險也要將他生下來,然而沒過幾年,就聽到了父親在外麵有個私生子的消息。
如若不是迫於舅舅的力,以及明麵上那點不值錢的麵,怕是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要把那私生子接回家了。
後來的這麽多年裏,江瓊蘊始終未婚,強勢的替他守著江家的一切。
可即使是這樣,也沒有阻止江博堯在幾年前認回了江懷謙。
江懷謙回來的那一年,剛好是江逾白出生的年份。
江懷謙的出現讓母親意識到了威脅,於是那個因一場錯誤,本不該出生的孩子,被生了下來。
沒有人問過他的意思。
也沒有人問過‘’的意思。
就那麽高高在上的,改變了別人的既定軌跡,用強權人。
江祁雲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疤痕,目久久不曾移開。
他年輕時容易有的愧疚,在這幾年裏浸染在江家這個權勢利益的名利場裏,漸漸也變得之又。
而他手腕上的這道疤痕,經年累月下來,卻始終讓他難以釋懷。
思緒慢慢回籠。
江祁雲已然走出客廳,見到了闊別三月的江瓊蘊。
人臉上化著致的妝容,上穿著職業裝,長而卷的頭發披散與肩後,眉眼清冷明豔。
“姐。”
江瓊蘊抬眸看了他一眼,隨後踢了腳上的高跟鞋,踩著拖鞋走進客廳。
的眼神在四下裏打量著,似是在尋找著什麽。
江祁雲跟在後,神自若,也不主說話。
江瓊蘊隨手把包扔在了沙發上,邊挽起禮貌又清冷的弧度,涼涼地開口:“我聽說,你玩起了金屋藏那一套,在家裏藏了個人,人呢?”
江祁雲眸清淡,語氣亦是平漠:“你聽別人瞎說。”
“哦,那就是沒這事?”江瓊蘊好整以暇看著他,又說:“鞋櫃裏那排鞋,你穿?你還有這癖好?”
江祁雲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鼻子,他在母親麵前都不至於這樣。
這個人是要比他母親難打發的。
江瓊蘊冷哼了聲,看他這下意識的作就是心虛的表現,還不了解他?
就在這兩人都默不作聲地僵持時,後傳來了玻璃墜地的脆響聲,江祁雲轉循著聲音去。
他微蹙起眉,怎麽還有人這麽蠢不在裏麵躲著主跑出來?
顧慈看著地上摔碎的玻璃杯,愣了愣,揀也不是,不揀也不是。
到上那兩道灼灼視線,不得不把目從玻璃碎片上挪開。
看向不遠那兩人。
顧慈尷尬地打招呼:“江先生,下午好,你朋友啊?”
他被的反應氣笑了,隨意應道:“嗯,我朋友。”
看著他旁站著的人,他朋友長得好漂亮。
和他長得還好像。
同是偏深的眉骨,近乎如出一轍的眼,連那份高高在上的清冷氣質都一模一樣。
顧慈心下反應過來,這不會是……
他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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