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苒近來脾氣有些差,經常因為一些小事生氣,有時候看到窗外來了隻公貓也生氣。
“上次那隻白貓就算了,雖然長得潦草了點,但好歹模子還可以,今天來的這隻拖把串串算怎麽回事?”
低頭了一眼正趴在肚子上的罪魁禍首,“秋天,你找的男朋友怎麽一個不如一個?”
小黑貓打了個哈欠,蹭了蹭秋苒圓滾滾的肚子。
秋苒皺了皺眉,不知為何,從今早起床起就心緒不寧頭暈腦脹的,一大早看不進去幾份文件。
珍姨中午去公司給送飯的時候見臉不好,便不讓繼續上班,幹脆帶回家休息。
擼貓時,珍姨端來一碗麵,“苒苒,快趁熱吃。”
“我還不呀,您怎麽突然給我煮麵?”
“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這是長壽麵,本來早上想煮給你吃,但看你走得急,就準備等你回來再煮。”
聽到生日二字,秋苒如同被雷擊中一樣,整個人愣在了原地,臉變得蒼白。
見神有異,珍姨不免擔心道:“苒苒,怎麽了?”
秋苒呆滯地看了眼冒熱氣的麵條,突然回過神來,忙拿起手機打開日曆,看著上麵刺紅的數字,心髒狂跳不止,有些不過氣來。
最近被各種事牽絆著,本就忘記了生日這件事。
秋父秋母從小給秋苒過的是農曆生日,所以那些生日提醒和朋友的生日祝福都是在十天之前的曆,而今天才是正式的生日。
當即拿起手機撥了顧鬱的電話,可一連打了五六個也沒人接,心中擔憂更甚,是真怕了上一世的悲劇會再重來一次。
“喂,何叔……”
“範書,顧鬱在你邊沒有?你讓他接電話……”
給所有人都打了電話,就連還在醫院的宋殊言都問過,可居然沒一個人知道顧鬱下落的。
秋苒急得快哭了,眼看太要落山,決定去所有他可能會去的地方找找。
剛披上外套,就聽見門鈴聲。
“誰呀?”秋苒心中不安,顧鬱回來是不會按門鈴的。
打開門,是常年跟在顧鬱後的寒影,一向都是麵無表的人,此刻臉發白站在門外,額頭布滿冷汗,有著急之。
“太太……”寒影大著氣,口微微起伏,“老板出事了。”
秋苒什麽都聽不到,呆呆地站在原地,隻看得見寒影一一的,腦中全都是那個噩夢。
珍姨怕秋苒就要暈倒,連忙扶著坐下,“先生怎麽了?”
“先生……他……他,”寒影‘他’了半天,也說不出什麽,跟個愣頭青一樣,“您趕跟我過去吧,不然就晚了。”
珍姨氣急敗壞道:“什麽晚了?你會不會說話,呸呸呸。”
“都怪我……都怪我,我怎麽那麽心,我明明知道……我不該讓他出門的。”
秋苒噎著一句話都講不完整,豆大的淚珠一顆顆地從眼眶裏落下,低垂著頭,看著那些淚珠落在自己的衫上,凝好大一攤水漬。
“哎呦,乖乖,不哭不哭,你肚子裏有寶寶不能這樣哭的。”
珍姨用手背拭去秋苒臉上的淚水,可那淚珠卻越流越多,怎麽都忍不住。
“你快帶我去找他。”秋苒用了極大的力氣,才將眼淚回去,嗓音酸:“我要去見他。”
明明車上開著暖氣,可秋苒卻覺得手腳發冷,上下排牙齒止不住地打。
寒影看到後視鏡的那張慘白小臉,抿了抿,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到了。”
秋苒抬頭,看見車窗外的景象登時愣怔了一下。
“這是哪裏?這不是醫院。”
秋苒下車,無措地看了眼四周,這裏一棟建築也沒有,荒無人煙的,隻有比人高的草叢。
“你確定是這裏?”
寒影點點頭,將草叢撥開,“您跟我來。”
要不是看寒影常年跟在顧鬱邊,秋苒都想跑了,雖然心中狐疑,但憂慮勝過理智,隻能跟在他後走著。
原以為是一片荒蕪,可隨著越走越深,原來的黃土路,竟然變石板路,再之後又走上一段在池上的木橋。
寒影越走越快,突然就在一個拐角消失了。
秋苒想往回走,不知道什麽時候跟在後的珍姨也不見了。
“珍姨!”朝周圍喊著,忽然聽見右前方傳來沙沙聲。
秋苒害怕是蛇,但都走到這裏了,隻能著頭皮往前了。
跟著剛剛寒影消失的那個拐角走去,小心翼翼撥開草叢,隻一眼,便被震撼得驚在原地。
呆呆地看著前方的一片金黃。
太西沉前一刻鍾景,西風將薄雲倏然分開,太的位置出了一部分,在兩塊雲團之間,霞奔湧而出,束如輕紗般將秋苒,和那一片不到盡頭的向日葵籠罩著。
周圍像有什麽聲音在響,一陣嗡嗡聲後,天上突然出現幾架無人機。
無人機在深空盤旋,飛過的地方,變歪歪扭扭的雲朵字母。
‘HappybirthdayQR’
無人機在最後,還畫了一個心將字母圈在裏麵。
後突然有一陣異聲,秋苒僵轉過。
椅在平整石板路上緩緩而行,那個了兩輩子的人,懷中抱著一束滿滿當當的勿忘我,朝而來。
“你之前說過,你願意為了我走那九十九步,而我隻需要走那剩下的一步。”
秋苒鼻尖一酸,“是。”
“可是苒苒,”他忽然笑了一下,明亮的目似有晶瑩,“哪怕你不向我走來,我也會為你走完那一百步。”
他把懷中那捧勿忘我雙手奉上,如同他早已將獻給的一切,“生日快樂,我你,老婆。”
秋苒接過花,下一秒卻捂住臉,號啕大哭起來。
這個結果和顧鬱預料的有些出,他猜到秋苒會,但應該不是像現在這樣,哭的那麽傷心。
“苒苒,哭什麽?”他出手將人圈在懷中,把的手拿下來,親了親眼角的淚。
“寒影跟我說你出事了,我以為你傷了,還是很嚴重的那種,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現在隻想趴在顧鬱懷裏痛痛快快哭一場,鼻涕眼淚全都糊在他上,深名貴的西裝外套上,好幾斑駁。
顧鬱惻惻地瞇了眼後的草叢,拍了拍上人的背給順氣,聲道:“寒影是怎麽跟你說的?”
秋苒還抱著他的脖子搭搭,“他說……你出事了,我好害怕,嗚嗚嗚……”
“哦,他是這麽跟你說的。”
伴隨他這聲拖腔帶調的哦,草叢後的人冷汗已經滴下來了。
範書同地看了眼旁邊已經麵如菜的男人,搖搖頭歎了口氣。
雲影莫能助地拍了拍兄弟的肩膀,無聲地用口型說了句,“保重。”
魁影鬆了口氣,慶幸自己當時沒把這活攬過來。
估計下一周,非洲礦區會新增一個亞洲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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