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瀟瀟最近幫戚宓談了幾個高奢品牌廣告,隻差簽約那臨門一腳,三天前卻被通知需要“斟酌”戚宓的形象,簽約的日期等到複出後再談。
所有的品牌說辭幾乎大差不差,讓人去查了後,才知道這些代言全都被對頭公司的一個新晉小花接盤了,給氣得連工作都做不下去,一氣之下去了整個市裏最高奢的商場拚到底。
“什麽玩意兒?老娘長這麽大,還沒見過誰敢從我手裏搶走東西的。”
秋苒已經聽著罵罵咧咧快半個小時,一開始還安兩句,後來自屏蔽,專心看著手裏的平板,上麵都是最近投到工作室的簡曆。
齊瀟瀟在試間,坐在接待室的沙發上,忽然間上方投來一道影,抬頭一看是一個戴著墨鏡的人。
秋苒關掉平板,還未詢問,就見大剌剌地在自己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跟在後的櫃姐有些不知所措地疊著手,“柳小姐......您不是說晚上才要來店裏挑服麽?”
櫃姐不敢得罪,但也不敢讓秋苒和齊瀟瀟出去,一向標準的招待笑容都變得僵。
人雙手環,眉頭蹙起一臉不耐的樣子,“是啊,但我臨時改變主意了,不行嗎?”
“可我們貴賓室隻有一間......”
言外之意就是,現在的貴賓招待室沒法招待你。
“怎麽,你是想讓我和普通人一樣在外麵臉嗎?你知不知道如果我被認出來,都不用半個小時,整個商場就會被堵得水泄不通,到時候又有人說我刻意行程,這裏麵的損失你能負責嗎?”
“實在抱歉柳小姐,不然您先坐著喝點茶,看看這季剛上新的服冊子,等裏麵那位客人換好服您就能進去換了。”
被稱作柳小姐的人接過冊子,隨意翻了翻,墨鏡下的眼睛往秋苒旁的包瞥了下,是一隻鱷魚皮凱莉包,還是全球限量的胭脂。
心裏嗤笑,這個包連想買都排不到隊,沒想到A貨複刻得這麽快,對秋苒的鄙夷更是上了一層,狀似無意道:“讓閑雜人等出去不就好了,還是說,我隻不過一個月沒來,你們家的服檔次就已經掉到什麽阿貓阿狗都買得起了?”
這裏攏共就沒幾個人,說話刻意不低聲量,誰都聽得出這話是說給坐在對麵的秋苒聽的。
秋苒挑了挑眉,“是啊,我竟不知阿貓阿狗還看得懂人類世界的冊子呢。”
如今子重,穿著都盡量往休閑靠攏,但也不至於多不得,這個人莫名其妙把一頓噴,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有什麽問題。
柳沐歌的臉當即就變了,從出道起就一直被公司捧著,在劇組都是吆五喝六的,還沒見過誰敢跟嗆聲,那刁蠻勁瞬間被激起。
“你有種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也是一樣,順便提醒你,我和我朋友都是這家商場的SVIP,不管是這裏麵的哪家店,我們連預約都不需要,隻要招待室沒人就能進來試服,剛剛讓你進來已經是侵犯了我們的權益,我隨便一句話就能讓你出去你信不信?”
柳沐歌嗤之以鼻地將墨鏡摘下,出一張致麗的臉。
但在看到秋苒那張比自己更漂亮的臉蛋時,笑容僵了幾分,微不可察地收回目。
為了上鏡更好看,刻意節食,如今瘦得幾乎隻剩下一副骨架。
再看秋苒,整個人散發著孕婦獨有的韻味,臉上的氣紅潤,四肢纖細,但該有的地方是一不落,一看就是那些大老板喜歡的類型。
“沒想到像你這種土包子也知道SVIP,那你知不知道要為SVIP的前提,就是在這家商場的消費總額要達到三百萬?”
才剛出道不久,掙的錢被公司走後,到手裏幾乎所剩無幾,在這家商場的消費額也就一百多萬,麵前這個背著假包的人能有三百萬?笑話。
秋苒淡淡一笑:“這裏麵隨便一家高奢店拿一套珠寶就能有一百萬了,三百萬的消費額很難嗎?”
柳沐歌角的哂笑收了幾分,將目落到秋苒旁的包上:“還真有人喜歡打腫臉充胖子,你那隻包倒是仿的不錯,不過嘛,假的就是假的,永遠上不得臺麵。”
“我也順便提醒你,這裏的服很挑材的,我看你一件服都沒拿......網上那種兩三百塊錢的孕婦裝可能更適合你。”
的視線像X一樣,上下打量著秋苒,讓人徒增不適。
秋苒心裏湧現一團火氣,這段時間最煩的莫過於一整個櫥裏,所有以前的服都穿不下去。
有時候脾氣上來了就連顧鬱都不敢惹,連著好幾天讓櫃姐把服送到家給挑,才堪堪哄住。
今天要不是齊瀟瀟約出門,本就不會來這些一件都穿不下的裝店,如今被人嘲笑材,一時間氣得不知如何反駁過去。
柳沐歌看秋苒的臉,就知道自己到的痛,冷冷睨了一眼,剛要繼續打,就聽到後方傳來一道冷峭的聲音:“穿不下,你就穿的下?”
還沒反應過來,就覺頭頂一重,羊質的布料垂打在臉上,不痛,卻屈辱極強。
齊瀟瀟將換下來的服甩在頭上,這件服難得很,櫃姐在裏麵幫換服的功夫,將兩人的槍舌戰聽了個遍。
柳沐歌算是徹底炸,騰地站起來,待看到齊瀟瀟那張臉時,愣怔了一下,隨即出一個笑臉。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齊總呀,好久不見,距離我們上次在海選見麵都兩年有餘了呢。”
齊瀟瀟拍拍上不存在的塵土,笑得輕蔑:“是呀,這麽久不見,以前那個小眼齙牙妹,倒是出落得越發水,我瞧著你這媽生黑皮打了不白針吧,記得過段時間去換一下鼻子上的假,都要垂下來了。”
柳沐歌臉上的堆笑頓時煙消雲散,礙於旁邊吃瓜的兩個人,勉強克製住怒氣,語氣都了幾分。
“齊總,我知道您是因為那幾個代言看我不順眼,但這些都是公司安排的,我一個藝人本就做不了主,就算您是我的前輩,也不能這麽無憑無據地這麽抹黑我。”
“我抹黑你?柳雅你這兩年在電影學院倒是學了不東西,都學會顛倒黑白了,你剛剛罵我朋友的時候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怎麽你媽生你的時候肚子就沒大過?還是說你沒媽生,自己從石頭裏蹦出來的?”
柳沐歌生平最恨別人提起的過去,隻恨當時去參加海選時怎麽就沒取個藝名,以至於被齊瀟瀟笑到現在。
一副到打擊的樣子,眼淚立時在眼眶裏打轉,我見猶憐。
“趁我現在還好聲好氣的,你麻利點現在就給我朋友道歉,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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