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苒嚇得跑過去將顧鬱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裏，焦急地在他上檢查，不知道他中槍沒有。

可奇怪的是，不管怎麽喊他，他都好像聽不到一樣，雙目中含淚，眼神空地‘看’向慕晚舒的方向。

窺見顧鬱眼角的淚痕，秋苒由衷的替他到悲哀，著手他的臉，“不哭。”

明明想勸他別哭，可秋苒卻哭得傷心絕，好似才是那個被慕晚舒開槍的人，任由如雨點般的淚落滿他的臉上。

顧鬱看著秋苒泣不聲的樣子，一種說不出來的酸痛，從心底翻滾湧，衝到了他的咽。

許久，他垂下眼簾，遮掩住了眼底的落寞，角勾出了一很淡的輕笑：“傻瓜，這有什麽好哭的？”

顧鬱手將臉上的淚水掉，不斷輕輕挲著，“我一點都不難過，真的。”

給他一條命，他救了裴璟玥，這一槍過後，從此他再也不欠什麽了。

保鏢過來將他重新扶到椅上，不遠的裴璟玥旁多了一灘漬，慕晚舒裏濺出的花噴灑到的袖上。

的前蔓延著大片的鮮，在開槍的同時，狙擊手的子彈也穿了的，而打出的子彈被反應極快的宋殊言滾過來，擋在了右肩胛骨上。

“病人的呼吸恢複正常。”

躺在一邊的睡容安詳，驕的華將包圍，渾然不知自己的母親已經離開人世，又或者是在上的罪孽隨著慕晚舒的死一起帶走了。

顧老爺子年紀大了，看著相擁在一起的顧鬱和秋苒，淚流滿麵。

幸好......幸好顧鬱還有秋苒，是他老眼昏花看走了眼，才沒發現秋苒是個好孩子。

經曆過大驚大悲，他早撐不住，自覺沒臉再麵對顧鬱，疲憊地被何叔扶著回了房間。

宋殊言和裴璟玥相繼被醫護人員抬走，看著地上還睜著眼的慕晚舒，顧鬱疲倦地閉上眼睛。

秋苒牽起他的手，聲道：“回家吧，我們回家。”

顧鬱點點頭，朝笑了一下。

他們沒回淺月灣，還是先回的秋家。

秋苒讓人把家裏有關慕晚舒的東西全都收掉，免得顧鬱回去看到景生。

兩天後慕晚舒下葬，顧老爺子還找人來給做了場法事。

顧鬱和秋苒沒有到場，不過聽說裴璟玥在的墓碑前哭得很傷心，差點又暈了過去。

雖然慕晚舒實在罪無可恕，但裴璟玥到底無辜，所以顧老爺子就將記在自己名下，讓待在國上學。

“聽說人老了，總會不斷回憶過往，他可能也是想通過裴小姐，來彌補什麽吧。”

何叔在電話中告訴秋苒這些事。

洗完澡出來，看到顧鬱平躺在床上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的鼻子，湊到他跟前：“在想什麽？”

剛一躺下，就被他摟進懷裏。

“我擔心……”

他最近老是想起慕晚舒死前說的那些話，不安的緒在腔肆。

秋苒知道他在說什麽，更加用力地回抱他，試圖給予他更多的安全。

“別瞎想，你不是都去做了鑒定嗎？”

事實如此，慕晚舒死後一天，顧鬱就去了醫院做基因鑒定，但哪怕如此，他還是擔心會步他父親的後塵。

良久，他都沒再說話，秋苒都快睡著了時，忽然聽見他說：“苒苒，幫我約一下那個心理醫生吧。”

秋苒的睡意一下全無，腦中警鈴大作，有些語無倫次：“什……什麽？”

黑暗中聽見他的輕笑聲：“你不是幫我找了個心理醫生，他教你要如何幫我打開心扉，接新的事，變得和正常人一樣。”

秋苒頭皮發麻，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苒苒，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相反，我很激你，你能原諒我嗎？”他頓了頓：“我不該不信你，讓人調查你。”

秋苒沒說好或不好，卻反問他：“那你當時知道我找了心理醫生，怎麽不來找我對質？”

“我不敢。”

嗓音含笑調侃：“這世上還有你不敢的事？”

顧鬱頷首，當然有。

怕自己格上真的有什麽缺陷，更怕會因為他怪癖的格而更加厭惡他。

後來知道是為了幫他，所以他也樂得去演一個希的樣子。

秋苒算了算日子，距離上次莫時騫跟說要回國的時間也快了。

隔天兩人便打包行李，準備回淺月灣住。

朱書華雖然舍不得，但秋苒能在娘家住了這麽長的一段時間，也已經滿足，看顧鬱是丈母娘看婿，越看越順眼。

“這個顧鬱喜歡，給他裝上，還有還有，這個苒苒上次說不錯，多拿兩包……”

秋苒瞬間頭大，看媽媽這架勢，頗有要把家裏搬空的陣仗。

“媽，這些又不是買不到，你拿這麽多東西，我就是吃到坐月子都吃不完。”

秋瀾看著客廳地板堆得跟小山一樣的東西，從最普通的泡菜，到最頂級的補品，每樣朱書華都沒落下。

“就是啊媽，我怎麽平時都沒見過你拿這些好東西出來給我也補補？”

朱書華一把推開他的腦袋，有了顧鬱的對比，現在是嫌棄秋瀾嫌棄得不行。

“你有什麽好補的？給你吃也是牛嚼牡丹，一邊去。”

車門關上之際，朱書華想起了件事。

“苒苒，你生日就快到了，剛好是下下周末，要沒什麽事就和顧鬱回家過吧？”

生日！

朱書華要不說，秋苒自己都快忘了。

上輩子顧鬱就是在的生日被孟淮害得出車禍的，也是從那以後所有的事都開始變得不幸。

顧著想事，都沒聽到顧鬱喊了好幾聲。

他以為秋苒是舍不得離開家，便聲安：“兩家離得不遠，你要想回家就讓司機開車。”

“啊？你說什麽？”

“……”

“怎麽走神得這麽厲害？”

“顧鬱。”秋苒猛地拉著他的手，眼裏是不多見的嚴肅認真：“我生日那天你哪也別去，就在家陪我行不行？”

“別拒絕我，就當這是我的生日禮了，我什麽都不要，隻要你陪著我。”

一頭紮進他的懷裏，像是在躲避什麽洪水猛般害怕，抓著他外套的手都不自覺地抖。

“好，我答應你。”

“你說話算話。”

兩人還稚地拉鉤，但秋苒非但沒有到欣，甚至更加覺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