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空間不算小，不過時落一行人進去，便將最外間的空間佔了大半。

諸葛跟異瞳男人只站在口，看了一圈便退了出去。

唐強跟鎚子沒進去，他們站在石外，視線若有似無地掃向西方。

在黑袍老人的石附近，野人就不再靠近，只遠遠地看著。

隔著夠遠，鎚子亦能察覺到野人對他們的敵意更重了些。

冷哼一聲，鎚子盯著野人，突然朝對方揮了揮拳頭。

對面的人本能躲了一下，約看到鎚子滿是嘲諷的臉，野人意識到鎚子在故意戲耍他，他憤怒地喝，舉起手中弓箭，對準鎚子。

鎚子直脊背，並無閃躲。

野人更怒了，弓越拉越，在箭裏弦那一刻，旁邊一位年長些的野人按住同伴，年長野人指著石，低聲說了幾句。

兩野人都知曉黑袍老人對時落一行人的看重，年輕些的野人只能不甘地放下弓箭。

鎚子挑眉。

這幅有恃無恐的模樣讓年輕野人氣的揮打眼前的草木。

對方跳腳，卻又無能為力的模樣並未讓鎚子心好多，「我不知道他們要承什麼因果，但是死在他們手裏的都是無辜的人就活該嗎？」

連黑袍老人都承認死在野人手裏沾了好幾條人命。

進特殊部門后，鎚子知道命運能掌握在自己手裏，但是許多時候，生死有命這句話還是不停被印證。

便是知曉，鎚子仍覺得憤怒。

他又想到方才時落救下的那位瘦小又堅韌的孩。

孩原本應該是個開朗的子，如今雖然仍舊堅強，可眼底到底還是染了霾。

哪怕時大師讓忘記一切，可發生的終究是發生過了。

鎚子很想手，哪怕不殺了對方，他也想狠狠收拾這些野人一頓。

鎚子用力攥著鐵鎚，目帶著殺意。

眼看野人再次舉起弓箭，唐強低聲提醒，「別給時大師惹麻煩。」

唐強又何嘗不怒？

只是時大師心裏肯定有計較。

石，黑袍老人倒了杯水，放在桌角，烏站在石桌另一角，低頭喝水。

「寒舍簡陋，有招待不周，諸位見諒。」黑袍老人走向角落木櫃，柜子上放置一個簡陋托盤，托盤上有放著十幾個小瓷瓶。

「這是固魂丹。」黑袍老人說：「諸位若不嫌棄，還請收下。」

固魂丹不是多難煉製的丹藥，一般擅丹藥的修道者都會煉製。

黑袍老人特意準備，必然有不同尋常之。

老頭笑呵呵地上前，「那就多謝。」

就連唐強跟鎚子都有，一人一瓶，正好分完。

縱使見過數回這些天師的本事，唐強跟鎚子還是對他們的未卜先知難掩驚訝。

至於這固魂丹什麼時候用，黑袍天師也並未說。

石桌上，烏已經喝過了水，而後在眾目睽睽下，張大了，朝著石桌中央一吐，一顆黃豆大小，赤紅的珠子跌落在石桌上，滾幾圈，便停了下來。

「你又吃。」黑袍老人走過去，按了按烏的腦袋。

正要撿起桌上的珠子，一直被小王住的鸚鵡突然頂了一下小王的手心，小王手心有些，他鬆開手，鸚鵡揮著翅膀往石桌飛過去，它張想吞下珠子。

一向不不慢的黑袍老人卻閃電般的出手，按住珠子。

黑袍老人另一手了鸚鵡的腦袋，笑道：「你可不能吃。」

撿起珠子，黑袍老人將珠子放置在掌心，與方才閃著微的珠子不同，這珠子赤紅，卻不發亮。

時落離得近，能聞出珠子散出的一特殊味道。

這味道不是香味，不是藥味。

時落又吸了一口氣，眼睛微亮。

黑袍老人笑：「看來小友是知曉這果子的。」

時落知道，老頭自然也知道了，他看向花天師，「這是傳說中的赤木果吧？」

花天師聳聳肩，「我聽說赤木果有一臭味，功效也奇特。」

但是他聞到的味道雖然古怪，卻算不上臭。

「你那本書不靠譜。」花天師對老頭說。

他說的書是老頭一屋子藏書中的一本。

這本書得來的有些湊巧。

那是四十多年前了，當時老頭還在上京，他與花天師兩人都是年輕氣盛的時候，時不時就會找一無人的地方切磋一番。

當日老頭跟花天師打了一架。

開始兩人還用法，後來打著打著就來了氣，靈力耗后，乾脆搏，兩人你一拳我一腳，最後混打在一起，從坡上滾到坡底。

兩人打的不可開時，坡上傳來一道暴喝。

那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人，老人著破爛，頭髮也糟糟的，當中還夾著幾草，看著瘦小，嗓門卻大。

他跺著腳，指著老頭跟花天師破口大罵。

老頭跟花天師雖然脾氣急躁，卻也是講理的人，便是無故被罵，也沒手。

二人氣吁吁的分開，從坡底爬上來，好聲好氣地詢問暴怒的老人。

老人點著腳尖，手指差點到老頭的腦門，他嗓子都罵啞了，「這果子我等了六年啊，整整六年，還有四年就能結果子了，毀了，都毀了啊！」

兩人一頭霧水，花天師只顧整理自己的裳跟頭髮，老頭心虛地問：「不知您說的是什麼果子？」

「赤木果。」老人氣的跳腳，「我的赤木果啊！」

「什麼是赤木果？」老頭虛心問。

「你們師承何派？連赤木果都不知道？」衫破舊的老人更怒了，他又忍不住罵，「你們是白癡嗎？」

老頭微笑，任由對方罵了十來分鐘。

花天師耳朵都嗡嗡的，等老人歇口氣的時候，便問：「若您拿出證據，您罵我們，我們接，但是我們真的不知道什麼赤木果，誰知道您說的赤木果是不是真的存在？」

「蠢。」老人氣道：「你們除了吃喝拉撒還知道什麼？」

話落，老人從後頭腰裏出一本破書，扔給花天師，「裏頭寫著呢，這赤木果多珍貴啊，十年開花，十年結果，我尋了半輩子才找到這麼一棵，又等了這麼多年，眼看就要等到了，都被你們糟蹋了，今天你們要是不給我一個代，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