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君看著孫懂事能干的樣子,心里也藉極了——孫總算是長大了,這樣將來了王府,也能讓稍微放心一些。
到了除夕夜的團圓飯桌上,除了盛府滿門主子外,隔壁的盛桂娘也領著兒子和兒到母親家過年。
盛宣禾看著自己妻妾,兒群,卻心有慨,尤其是看到了盛香橋,雖然跟兒那般肖似,卻并非自己的親,也不知香橋那孩子在外面有沒有缺食……
他一直都沒有斷過派人尋找,可是每次南洋回來的人都是空手而歸。時間久了,盛大人的心里也絕了,只能安自己:只當沒有生過這個兒就是了。
結果今晚一時酒喝太多,盛大人有些失態,拉著香橋的手哭著說“爹爹對不住你,也不知你現在可著”一類的話。
天復知道大舅舅失態了,生怕他一時口誤,說出了不該說的話,便讓青硯幫著他,先將大舅舅扶回房中休息了。
王氏不放心夫君,也要跟去看,可是起的功夫,給面前的魚湯給惡心到了,頓時干嘔了出來。
香橋扶著時,順便手搭脈,有些遲疑道:“母親,我著您這像是喜脈……”
老太君一聽,連忙問香橋:“你把得可準?”
香橋這些日子去藥鋪子時,總是免費為些窮人義診,并跟藥鋪的老郎中學藝。別的難癥可能瞧不好,但是喜脈還是把得很穩的。
不過老祖宗顯然信不過孫,還是在大年夜里將為盛家看病的老郎中了來,讓他替著新婦把脈。最后老郎中也是一臉喜地恭賀著老太君,說是盛家即將添喜了。
這下子,醉倒在屋里的盛宣禾不用灌醒酒湯就清醒大半了。
他雖然先前有了盛書云這個兒子,但畢竟是妾室所生,不堪承嗣。而現在王氏有了孕,若能生個兒子,他們盛家才算真正地開枝散葉。
一時間真是盛府一家滿堂欣喜。
香橋作為局外人,雖然也為王芙高興,但是確定了喜訊,一家子圍著王芙高興說話時,更想守在桌子邊,好好地品嘗那滿桌子的吃食——盛家的飯桌上恐怕也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這麼盛吧,不把握機會,難道等到初一吃頭一夜的剩飯剩菜?
這般冷眼旁吃,便可以直觀看到眾人不同的反應,就在咀嚼著蒜香排骨時,一眼瞧到桌子的斜對面,盛書云一臉好奇地靠在桌子邊看嫡母的肚子。他以前一直是府里最小的孩子,現在要多出弟弟妹妹來了,在十歲孩的心里,便像多個綿的玩一般,倒沒有他親娘和姐姐想得那麼多。
而白氏的臉暗暗沉了下來,而香蘭則在用筷子著蒸魚的肚子。
這母倆臉不好看,也有可原。
畢竟王夫人若是添了兒子,便沒有盛書云什麼事兒了。那白姨娘顯然是堵得心里難,甚至連團圓飯都沒吃完,就借口頭暈,讓兒攙扶回了后院。
不過應該躺了一會調適了心,白氏又領著兒回到了前廳,一臉喜氣地拿著書云小時用過的肚兜和小鞋子給王氏,說是要給帶帶兒運,保準一舉得男,讓盛家子嗣綿延。
這一夜原本是盛家添丁進口的大喜之日,伴著屋宅四周的鞭炮齊鳴,讓人守夜的瞌睡也跑得一干二凈了。
盛書云小男孩的子,有些耐不住了,也想出去放鞭炮。可白氏一把拉住他的手道:“老實待一會,辭舊的正時未到,你急個什麼!”
第40章
就在大家都在廳堂里笑著喝茶說話的功夫,府院的外院里也發出連天鞭炮聲。
正在嗑瓜子的盛書云有些不高興道:“不是跟那些守著鞭炮的使們說,放鞭炮時喊我一聲,等我去了再放嗎?怎麼悶聲不響便放了?”
說著他再也忍不住,起新褂子就準備往外院跑。可就在這時,只聽一聲如雷的巨響,墻都微微了。
這下子,滿屋子的人都坐不住了。
天復一把拉住了向外跑的表弟,告訴他:“老實呆著,不要跑出去。”然后他帶著小廝健步奔去了外院。
香橋一屋子人局促不安地等著消息,香橋嗅聞道從外院飄來了濃重的硫磺味道……
不一會兒功夫,天復面凝重地回來。
盛宣禾連忙問道:“外院是怎麼了?”
天復看了看舅舅,說道:“存在外面的炮竹被不懂事的挪了地方。剛才也不知是誰走了火星子,一箱子的竹炸了……將院墻崩開了一半。”
老太君急急問:“那可有傷到人?”
天復搖了搖頭:“沒有,可是院墻一側的冰燈卻被炸壞了……”
這下滿屋的人都大驚失。盛宣禾宣更是不顧酒意未消,在仆人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地去的那院兒。
只見原本奐的玉兔生生的被幾塊兒炸飛了的磚頭打破了肚子,變得殘破不堪。
“哎喲喂……”盛宣禾急得直跺腳,立刻高聲大罵,“是哪個混賬東西放鞭炮?難道不知這里存放著要供陛下賞玩的冰燈嗎?”
就在這時,王芙也急匆匆地趕來,看見被炸壞了肚子的玉兔也目瞪口呆。
盛宣禾沖喊道:“你是怎麼掌的家?難道不知道這東西金貴?怎麼也不仆人看護著?”
王芙有些百口莫辯,就是怕鞭炮易燃,所以早早命人不準在這院子里放炮竹,又怎麼會把那麼多的竹堆放在有冰燈的隔院呢?而且,也派人看守了啊,那些人都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