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清想說,你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問我。
但其實有的時候,莎蘭的問題是真的刁鉆。
說實話怕不高興,不說實話怕發現了更不高興,所以遇到那種況時,謝長清也難免會避重就輕,用言語飾一下。
不過如今大多是飾不了。
會趁他不備手,然后問到想知道的。
謝長清防不勝防。
莎蘭不答反問:“謝長清,你能不能陪我泡?這個玉臺很冰,趴在上頭不舒服,邊緣也邦邦的,靠著難。”
朝謝長清手:“你抱我泡。”
這樣香艷雪膩的異族人,發出如此邀請,謝長清哪里舍得拒絕。
他一言不發地寬,下水,坐在溫泉池中石階上。
莎蘭便如人魚一般子一,竄進了他懷中靠著,“謝長清,你知不知道,我這異并不是萬無一失,百用百中的。”
謝長清當然知道。
兩人初次鋒之后,莎蘭也曾對他用過,但基本不可能功。
好像自從上次寶靖山莊了一次之后,他之后更容易中了,也不是不曾防備過,但防不住一般。
謝長清想了想,低頭看著:“有什麼玄機嗎?”
“當然有。”莎蘭淺笑著吻他的臉頰。
對生出貪婪之心的人,會更容易中的異。
中了莎蘭的魅之,他們都會對莎蘭有問必答,有求必應。
但若只是貪,那中了異之后會陷幻覺,把心中最惡毒的那一部分都顯現出來,會丑態畢。
他明明清醒的時候抱花樣百出,可所控之后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每一次都是眼神呆滯,面容會變得十分溫……
莎蘭想起學習那異的時候,最后一頁曾經寫過,如果對方對施之人有,那麼會有不一樣的效果。
“謝長清,你不是把我放在了心里,你就不可能中我的招。”
謝長清怔了怔。
莎蘭又說道:“你知不知道,當初在寶靖山莊你中招的那一次,我心里什麼覺?”
“我那麼歡喜你原來喜歡我,又氣惱你躲在暗不出來,你還不會說話,你總用一些惡劣的態度對我……”
“那個梅什麼的人來了后,我就故意用他氣你,我知道你在看,就算你沒看見,別人也會告訴你的。”
“我想你出來,可你忽然不來了。”
“我以為你看到那些,徹底不想理我了,我以為你又往后退,隨手把我丟給別人。”
莎蘭抬眸看著謝長清:“你那時候去哪了?”
謝長清對找人來氣他那樣的惡劣行為,以及對他頻頻用異試探真心稍稍有些惱火,但更多的卻是無力。
“我去京城了。”謝長清發泄不滿似地住莎蘭的臉頰:“孩子在京城,你想孩子嗎?”
莎蘭眸中瞬間過一縷:“想。”
“我給朝廷上折子,回家過中秋……就是八月十五,你隨我回去。”
莎蘭眼底還有向往,但很快便微微皺了皺眉:“謝長清,你自己去,把孩子帶過來,我不想去。”
“為什麼不想去?”
“沒有理由。”
謝長清另外一只手也上了莎蘭的臉頰,皺眉說道:“怎麼可能沒理由?”
“你想知道的事,你可以用異問我,讓我實話實說,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就被你這樣搪塞麼?”謝長清彎靠近,“為什麼不去京城?”
兩人四目相對,莎蘭從謝長清眼底看到濃濃疑問。
想起他先前在馬車上迷茫之間說出的那句“小公主要吃醋”,又想起最近這段時間他對自己的縱容……
連對他用異迷他那種事,謝長清都是表面兇狠。
雷聲大雨點小,過了最多狠狠親昵一番警告不許來,而后繼續來他依然只會瞪眼。
莎蘭垂眸,還是松口說了:“我不想到那個公主在的地方去。”
怕他心里還有惦念,不曾忘記那個公主。
如果他再撒開自己的手朝那個公主走去,哪怕是一步,都會不了。
不是沒想過用異讓他陷迷幻,然后窺探謝長清的心里是否還惦念安公主。
只是不敢問。
人的心很貪婪。
想要他完完全全不惦念旁的人一分一毫。
人的也很奇怪。
并不知道他們當年是怎樣的分。
但能讓謝長清惦記十年,在京城中那樣搖擺的安公主,本在謝長清心中必定有不凡地位。
若說沒有一一毫的影子,莎蘭也覺得不實際。
若問了,得到的不是自己滿意的回答,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謝長清則是完全沒想到會說出這個話來,沉默了好半晌才說:“回封地安去了,不在京中,我們以后不會和再見面。”
“那萬一見了呢?”
“前塵盡斷,見了也是陌生人。”
謝長清著莎蘭褐的發,深邃的眸子注視著莎蘭,角輕輕扯起一點弧度,難得溫,也似點滴的無奈認命。
他輕吻莎蘭額角:“現在只有一個小公主,沒有別人,以后也不會有。”
莎蘭盯著他看了片刻,角逐漸彎起,漾出燦爛無比的笑容來。
展臂抱住謝長清的脖子。
別著長發的簪子松,莎蘭那一頭原本盤起來的棕褐長發掉了下去,發在謝長清的指尖。
就這般在自己懷中,琉璃眸子里倒映出謝長清的面龐。
謝長清眸幽沉起來,有些意地稍稍低頭。
莎蘭笑著仰頭,輕咬上謝長清的角,細長的手指上他的頸項,“謝長清你現在越來越會說話了,我喜歡你這樣會說話!”
謝長清暗嘆了一聲,淺淺回應一二,控制著自己的手沒有去探訪前春,而是抬手抓下莎蘭雙臂,一把按著的頭頂,把給按池子里。
莎蘭只出一個腦袋來,朝他眨眼:“干什麼?”
“好好泡,早點泡完早點回去。”謝長清隨手輕拍了莎蘭的腦袋兩下,帶幾分安的意思,想要別再竄到他懷里來勾他。
熱大膽的姑娘大多時候他覺得很有趣味。
但是有時候太有趣味也不行。
還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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