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穀一片悠閑和諧,龍城這邊卻沒有那麽輕鬆。
陳千意幫薑渺安排好了一切。
又找來謝之協助盯著幽蘭劇團,這畢竟是對薑渺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就算不在,也不能掉以輕心荒廢了。
好不容易把一切捋順了之後,陳千意約時辰海一起吃了一頓飯。
兩人坐下來,陳千意上下打量了對麵的男人一圈,似笑非笑,“看你這西裝革履的樣子,看來是已經適應了時暮集團總裁到的份了,最近過得很開心吧?”
時辰海卻是滿臉疲憊,上六位數的高定西服,也遮不住黯淡的眼神。
“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你知道我最不擅長的就是商場上的事,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每天麵對的都是虛假意的笑臉,我煩都煩死了,要不是形勢所迫,打死我我也不想坐在這個位置上。”
他的心思,陳千意是知道的,從來隻知道吃喝玩樂,讓他做領頭人和決策者,確實難為他了。
“既然不願意,那就得快點行,達目的,自然可以全而退。”陳千意話裏有話。
“我何嚐不想這樣,可是……”
時辰海四看了看,湊過去,著嗓子說,“我剛上任沒多久,邊那麽多雙眼睛盯著,我有點不好施展拳腳,有些事,可能還需要你幫幫我。”
“我知道,”陳千意點點頭,“最重要的,就是解決韓躍,但你要明白,現在你媽和韓躍幾乎已經捆綁在了一起,一旦他,你媽必定會牽連,你舍得嗎?”
時辰海滿臉愁雲,“我擔心的正是這個,畢竟是我媽,就算做了再多的錯事,我也做不到大義滅親,一邊要保證時暮集團一切正常蒸蒸日上,一邊還得對付邊的小人,我真的力不從心,白頭發都快長出來了。”
陳千意表嚴肅,“讓我想一想,想一想……”
這頓飯吃得沒滋沒味,本來也不是抱著大吃一頓的心來的,兩人又商量了一些事後,時辰海把陳千意送回了家。
路上,到了一個紅綠燈口,他突然左轉,走向了另一條路。
“我家在東邊,你幹嘛往南邊走?”陳千意不明白他要做什麽。
時辰海從後視鏡裏看了看後邊的路,“有人跟蹤我們。”
陳千意立馬警覺,“誰?你和誰又結仇了?”
“我看那輛車有點眼,好像在我家門口見過,恐怕又是韓躍的人。”
時辰海扯了扯角,滿肚子的怒氣。
“韓躍到底為什麽這麽針對你?為了獨吞時暮集團?”
“是啊,他的野心就是要獨吞,如今嫌我礙事,明裏暗裏計劃著要把我除掉呢。”
說這話的時候,陳千意從時辰海的眼裏看出了一狠辣的味道。
是以前從未見過的。
時辰海和時聿南雖然並沒有緣關係,但他倆上都有很像的東西。
用玩世不恭的外表偽裝著,其實裏藏著的是一顆全天下都別想與我為敵的心。
“既然韓躍做事不留麵,咱們就得快點行事了。”陳千意心裏很是不安。
為了甩掉韓躍派來的人的跟蹤,時辰海在城中心兜了好幾個圈,最後停在了一家酒吧門前。
陳千意看到門口的霓虹招牌,黑桃酒吧。
“為什麽來這?你和唐濟也有聯係?”大驚。
“我剛剛了司機,讓他來送你回家,他的那輛車韓躍不認識,你跟著他走,我留在這裏,韓躍的人要跟蹤的是我,他們不會對你怎麽樣,你可以放心回去。”
時辰海先開門下車,回頭又囑咐道,“你在車上坐一會兒,等我進去了你再走。”
陳千意一頭霧水,很是震驚。
一是沒想到時辰海和唐濟搭上了線,二是沒想到他的反偵察能力那麽強。
恐怕這段時間和韓躍的鬥爭比想象的還要嚴重。
黑桃酒吧,時辰海和唐濟坐在最靠裏的包間裏。
小小一間,燈昏暗,這裏是最適合說話的地方。
“喝點嗎?”唐濟問。
時辰海搖搖頭,“還是保持清新吧,不喝了。”
唐濟笑,這效益裏大多是苦,“認識你這麽久了,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出要‘保持清醒’這種話,真是覺太從西邊出來了。”
時辰海更是苦笑,“沒辦法,哥哥不在了,所有事都得我一個人麵對,不得不清醒謹慎些,如果真的有選擇,我也不想的。”
“那你接下來什麽打算?”
時辰海搖了搖頭,“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這段時間和韓躍的接比較多,他深刻到,這家夥不是個好對付的,現在時辰海在時暮集團的境,是舉步維艱。
唐濟站起,拍了怕時辰海的肩,“別著急,總能找到突破口,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盡管說。”
“好,我知道,”時辰海喝了一口麵前的果,“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嗯,我先出去招呼其他客人,就在外邊,有事你我。”
唐濟離開了包間後,時辰海四看了看,確定這間小小的包間沒有攝像頭,不會隔牆有耳後,起走到窗前,撥通了一個號碼。
那是一個虛擬號,需要按下前綴才能真正撥通。
五秒後,那頭的聲音傳來,“有什麽進展嗎?”
“沒有,”時辰海回應,“最近時暮集團表麵上看起來一切正常,其實背地裏韓躍已經在拉攏高層東試圖架空我,因為平日裏我表現得不爭不搶,那些被拉攏的人並沒有太防備著我,好幾次在謀大計的時候被我聽到……”
“他們不防備著你的是好事,隻有這樣,你才能抓住他們的把柄。”
“是,我正是這樣想的,所以一直收斂鋒芒,裝作什麽都不懂的樣子。”
時辰海頓了頓,問電話那頭的人,“但是我現在孤軍戰,一時半會兒確實找不到對付韓躍的方法,隻怕再拖下去,會更麻煩。”
“要想製衡韓躍,就必須找一個一直站在他之上,令他畏懼的人。”
“那是誰?”
聽到這個提示,時辰海一時間想不到該找誰。
除了時聿南之外,還有誰能讓韓躍恐懼?
片刻後,電話那頭擲地有聲地說出三個字:薛天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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