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兒別胡鬧。”
慕容翟也拉住的手:“裴或不日就要進攻鄴都,裴公主必須留下來做人質。”
沈飛鸞鬆開腳,一隻手抓住的領,將臉上那道迅速紅腫破皮的鞭痕了出來:“那他進攻鄴都的那日,燕王殿下可別忘了通知我,我會帶人過去好好問問,戲耍本小姐的滋味如何?”
說著,甩開慕容翟的手,拉著那踉踉蹌蹌的,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鐵騎上前:“殿下!敢不把您放在眼裏,屬下去……”
慕容翟警告的眼神瞪過去,鐵騎立馬低下頭,不敢再言語。
“沈二小姐對裴或恨之骨,以的格,裴公主落在手裏,絕沒有什麽好下場,也罷……本王就等著看好戲了。”
慕容翟和沈飛鸞兩尊殺神離開後,裴嫵後的男人們七八舌地開始爭奪的歸屬權。
“阿嫵姑娘,這百花樓死過人了,實在不適合姑娘這天仙般的人再住了,不如跟我回清河郡崔氏,便不用再做百花樓的可憐人了。”
“跟你回崔氏,做你的外室嗎?你也太看不起阿嫵姑娘了,似這等人,應當為貴妾,跟我回鎮國公府,我這一生定隻寵阿嫵姑娘一個。”
“跟我回丞相府……”
“跟我……”
“……”
安世子見裴嫵麵疲,示意眾人安靜,而後鄭重道:“阿嫵姑娘,安某無長,唯一能拿出來說的,也隻有家世,安某心知姑娘心氣高潔,也看不上這等外之。安某厚,願以三六聘之禮,迎娶姑娘為正妻,萬姑娘垂青。”
此話一出,全場皆靜。
公侯之家的世子,娶一個勾欄院裏的花魁,還願意給對方世子妃的頭銜,這簡直天方夜譚。
這是前朝至今,從未有過的,駭人聽聞,大逆不道的事。
那些公子哥雖對裴嫵欽慕不已,但到底是個不幹不淨的青樓子,納回家做妾都已經冒了極大的風險,更別提做明正娶的妻子了。
他們互相都覺得,對方是裴嫵姑娘的帳中人,當妾也好,做外室也罷,已經是青樓子最好的歸宿了。
這要是讓做了正妻,以後他們幾個見麵,得多尷尬啊!
自己的妻子被對方睡過,都是天之驕子,這奇恥大辱,誰得了?
輔國公府在他們之中,是有實權的鼎盛世家,安世子都敢娶阿嫵姑娘為妻,倒顯得他們目的卑劣,心不誠了。
安世子願娶一勾欄為妻,放眼整個鄴朝,也是十分炸裂的事。
可被眾人覺得一定會馬上答應的裴嫵隻勾一笑,對著他們屈了屈膝:“諸位公子的抬,阿嫵實在無以為報,隻是阿嫵這輩子已經立誓不嫁人,還請諸位諒解阿嫵的難。”
轉向安世子:“安郎的意,阿嫵心領,但自古三六聘,聘的都是完璧之,阿嫵當不得世子夫人,更配不上安世子的一片深,這百花樓是唐媽媽一輩子的心,眾姐妹也都是世坎坷的可憐人,我願承唐媽媽誌,接手百花樓。諸位公子若憐惜阿嫵,以後常來顧百花樓即可。”
不願接這些公子哥的示好,看起來都是為了百花樓裏這些可憐的姑娘們。
如果走了,這百花樓就該散了,沒了百花樓的庇護,這些姑娘們也了任人宰割的牛羊。
裴嫵紅微抿:“安世子若真想幫阿嫵,就每日幫我打探一下裴琴在榮國公府的況吧!”
原來前朝公主名為裴琴。
榮國公府——
沈飛鸞將裴琴帶回了鸞繡苑,一路上,下人們都聽到了的辱罵。
雖然好奇,但鸞繡苑外總有護院把守,二小姐不喜閑雜人等靠近自己的院子,也沒人敢去這個黴頭。
關起門來,沒人知道裏麵發生的事。
裴琴的辱罵,在看到陳進籌時,忽然止住了。
看了看沈飛鸞,又再看了看陳進籌,有些不確定道:“陳……陳大哥,你怎麽在這兒?”
陳進籌將手上的繩子解開,對笑了笑,介紹道:“小琴,這是沈二小姐,也是未來的皇孫妃,是我求二小姐去救你和公主的。”
原來,陳進籌是前朝的驃騎大將軍之子,曾和真正的公主裴嫵許下婚約,但二人還未來得及親,裴氏皇朝就被推翻,裴或被囚深宮,而裴嫵則在宮的保護下,下落不明。
陳家為了抵抗慕容家的大軍,殊死頑抗,一家十六口全被懸掛於城樓之上。
當年也才九歲的陳進籌,和懷孕的母親一起,被父親安排出逃至荒無人煙的崇州,直到皇太孫在宮中接手了一部分前朝勢力,陳進籌才帶著弟妹混進了鄴都,與裴或聯係上。
彼時的裴嫵,已經自願從高高在上的公主,了百花樓裏消息最靈通的探子,也做了那賣笑的花魁。
再不提時許下的婚約,陳進籌就默默地守著。
很多個深夜,守護者沈飛鸞睡下後,他都喜歡飛到百花樓院子裏的那棵參天大樹上,地看他喜歡的阿嫵姑娘。
樓臺一角的窗子總是打開的,有個麗的姑娘倚在窗邊,像是知道他來,又像是不知道他來。
遙遙相,已經了他們最浪漫的距離。
沈飛鸞給裴琴傷的臉上藥:“所以阿嫵姑娘是裴或的姐姐,你是阿嫵姑娘的堂妹?”
“嘶——”
裴琴被冰涼的藥塗抹傷口,痛得齜牙咧卻不敢,一雙眼睛在沈飛鸞的臉上看來看去:“是啊!我也是裴或的堂妹,我爹是前朝的延親王。”
也就是說,裴琴就算不是公主,也是尊貴的郡主。
竟沒想到,世人眼中的藏汙納垢之地,多得是份曾經貴重的公主、郡主之流。
“你下手也太狠了,我臉上不會留疤吧?”
沈飛鸞解釋道:“燕王不是那麽好敷衍的,我下手若不狠,你現在已經在他的私牢中,被鐵騎侍衛嚴刑拷打了。”
那時候就不止是臉上這道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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