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姻包了幾個之後，突然想到什麽，用沾滿麵的手拿起手機對著自己剛又包好的拍了幾張照，滋滋地發給了裴闕。

又敲了幾個字過去，【我包的，好不好看？】

對麵幾乎是瞬間就回過來消息，【好看。】

【我家寶寶好棒。】

明姻臉上笑容加深，【那是。】

【你在幹什麽呢？】

裴闕：【準備晚飯。】

【陪唐士聊天。】

過了幾秒，又追過來一句。

【想你。】

明姻心一，像是過這短短的兩個字，想象到男人俯首在耳邊呢喃的模樣。

今天下午就蔓延起來的思念像是紮的藤蔓，看到他的信息之後開始不控製的瘋長。

沒忍住，敲字回複。

【好想跟你一起過年。】

這回對麵拖了十幾秒才恢複過來。

【行。】

【知道了。】

明姻滿臉問號。

【？你知道什麽了？】

【我加快點進度，爭取早點把你娶回來，滿足你的願。】

明姻好氣又好笑，明明是他自己迫不及待，現在說得好像很恨嫁一樣。

【得你。】

他回得沒什麽正形，【嗯，你嫁過來會死我。】

明姻忍俊不。

老爺子咳嗽一聲，把專心致誌聊天的孩思緒拉回來。

“幹什麽呢，明目張膽懶呢？”

“把活都甩給我和明笑？”

明姻醒神，趕回過去一句【要包餃子了，先不說了，新年快樂呀。】

【比心.jpg】

收到消息的裴闕，角輕輕抬起，笑意藏在眉眼裏，桃花眼瀲灩。

修長骨的手指持著手機，指腹在孩的比心表上輕輕挲。

而後，瓣輕啟，低沉的聲音輕飄飄地落在空氣中。

“新年快樂。”

“寶貝。”

——

餃子包好，傭人們拿著下鍋，很快就煮好。

一家人圍在沙發上看電視，整座別墅燈火通明，有人過來說飯都做好了，大家聊著天落座。

明老爺子坐在主位。

明姻和明闊分別坐在老爺子左右兩側。

明笑挨著明姻坐，柳映儀挨著明闊坐，其他的就坐著家裏忙活的傭人。

一大桌子看起來也圓圓滿滿。

明老爺子率先舉杯，“大家都忙活一年了，我老頭子先在這裏祝福大家新年快樂，新的一年紅紅火火，萬事順意。”

話落，就有人附和。

大家紛紛舉杯，都說了幾句吉祥話，各自喝了就開始筷。

老爺子指著盤子裏有個餡的餃子，“吶吶吶，你看，了吧。”

明姻故意錯開視線，夾了個完好的餃子，“是嗎，我沒看見。”

老爺子哈哈一笑，“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明闊跟著笑，給老爺子夾了點菜。

老爺子看了他一眼，終究是囑咐道：“歲數也不小了，事業什麽的也放一放。”

明闊笑應：“知道的爸，我注意。”

電視裏還放著春晚的聲音，飯桌上各自談笑，過年的洋洋氣息盤旋在四周。

年夜飯吃了很久，飯後，大家聚在客廳看著晚會守歲，麵前擺著大大小小的零食瓜果，明姻拿著抱枕坐在靠窗的單人沙發上，聽著電視裏傳來的悠揚的歌曲，不由得拿出手機，翻出和裴闕的聊天界麵。

【你現在在幹什麽呢？】

拍了個播放著電視節目的照片過去，【我們剛吃完飯，現在在看春晚。】

【晚上的時候，我真的有個餃子了餡，被我爺爺逮到機會笑了我一通，我裝沒看見，他還說我臉皮厚，我覺得一定是你傳染的我。】

【春晚有點無聊，我覺也有點想你。】

【你在不在看？】

想到什麽說什麽，一腦發過去很多。

另一邊。

昏暗的燈下，周圍闃寂，電腦屏幕還亮著，上麵赫然疊著許多窗口，上麵麻麻的外文排列著。

裴闕後靠，頹散地了眉心，握著手機看著孩發過來的日常，字裏行間是愉悅的心。

他勾。

唐鳶不好，每天九點左右就會睡覺。

雖然是過年，但也隻是他和唐鳶、劉阿姨一起吃一頓便飯，唐鳶沒力勞，他對這些儀式也十分不興趣，所以也沒什麽年味。

吃完飯後就在書房理公務。

他沒過過什麽像樣的團圓年，但是看到孩此刻的開心，心裏也跟著滿足。

明明沒有分開幾天，就已經滿腦子都是。

他斂眸回，深雋漂亮的五微暖。

【怎麽什麽髒水都往我上潑？】

【你賴皮的次數還？】

孩帶了點不滿的語音傳過來，顧忌著周圍有人，所以刻意低聲音，於是聽筒中清綿的聲音裹著大半氣音。

像是著耳畔撒。

【瞎說啊，我明明都是學的你。】

他單手撐著下顎，連續地點開這條語音。

孩的聲音響在邊，就好似正陪著他。

聽了幾遍，明姻又拋過來一個同樣的問題：【你呢，幹什麽呢？】

【陪著阿姨看電視？】

裴闕手指懸停在屏幕上方，靜了幾秒，他緩緩回應：【嗯。】

如果告訴，這小狐貍心本來就，肯定會心疼他。

他不想讓過年的時候不開心，索似是而非地回了過去。

這句話回過去，孩就沒再發信息過來。

估計是和人聊天去了。

他又放了幾遍孩的語音，轉而把目投向屏幕上的文件資料。

這次國外的並購比較棘手，需要他做好充足的準備。

並且……

他看了看旁已經完了一半的東西，眸中浸上溫和。

去國外，他還得給他這小狐貍崽子討點東西過來。

一時之間，室隻剩下鼠標敲擊的聲音，間或響起孩的語音。

時刻分秒度過，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他把電腦合上，重新拿起手機。

孩還沒發來信息。

雖然是守歲，保不齊已經睡了，他也就沒發東西過去。

他懶散地半斂下眸，勾起一旁的煙盒晃出煙。

滾，火竄起，而後，隻剩點點猩紅在昏黃下明滅。

他著手機起走到落地窗前。

月穿窗而，斜灑下一地銀輝。

明暗線下，男人頎長的影在暗，背影修清俊。

於晦暗的五，被偶爾晃的燈勾勒得立深邃，長睫低垂。

寂靜的深夜裏，男人孑立，像是和萬家燈火割裂。

忽而——

手中機震。

他漫不經心拿起，還停留在和孩對話的聊天界麵上，有了新的消息。

是幾秒的語音。

他眉眼一，咬著煙，點開。

孩的聲音再度落下。

“裴闕，你想不想我？”

裴闕勾，【想啊。】

隨後，又一條語音過來。

他垂眸繼續聽。

“那你猜，我現在在哪裏？”

話音一落，他形一頓。

他的書房麵前的窗戶映照的是大門背麵，他若有所覺。

果然，不過兩秒，從小洋房一旁小跑過來一個穿著白羽絨服，裹著圍巾略顯臃腫的影。

蹦蹦跳跳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這棟房子，步子倒退著，眼睛還在尋找他在哪裏。

很快，眼神投過來，手上不知道拿的什麽，正在跟他招手。

裴闕裏的煙都忘了，麵難得一怔。

手機震，他回神急忙點開。

“我看到你咯。”

“你個騙子，我猜到阿姨不好熬不了夜，你這人肯定不會正經過年。”

“不過我還是很善良的，我來陪你啦。”

裴闕說不上來此刻是什麽覺。

就好像他明明習慣在單調枯燥的的生活裏日複一日，卻有人猝不及防地闖進來，攜著漫天燦爛，明亮的讓他眼眶發酸。

兩人隔著明的窗戶遙遙相。

明姻就站在路燈下，空氣中浮的微小粒子都隨著的到來雀躍地跳，微打落，明豔的五讓周圍都失了。

他隻想看。

也隻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