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醫生，既然你去祭拜我媽媽，那說明你良心也沒有完全黑，這些年也是不安的對不對？現在請你把這件事的整個經過講給我，講給我媽媽，不然會死不瞑目。”

范文芳心里咯噔一聲，嚇得臉發白。最近噩夢纏，所以才想到回京市祭拜一下，希對方在那邊能夠原諒，也為自己請個心安。

眼前，看到這個眉眼很的年輕子不敢說話，猜到那就是自己當年接生的那對孩子其中一個。

“范醫生，你可以什麼都不說，但是這事我早晚都會查明白。到那個時候，我們之間的賬也該清算一下了。”

范文芳嚇得退后一步，險些站不穩，

“說，我說……”

范文芳緩緩道，

“那年你媽媽確實生下雙胞胎，被送出去的是姐姐，留下的是妹妹。在給你們接生之前，我收到一筆錢，對方讓我想辦法把生下來的孩子不論男一律理掉，跟產婦就說孩子胎里帶的病，一出生就夭折了。

偏偏你坐你媽媽肚子里鉆出來的時候，哭聲嘹亮，我不忍心做那傷天害理的事就把你留下，送走了安靜睡覺的姐姐。”

許之漾聽到這些只覺得后背噠噠，全是冷汗，范文芳的意思是如果出生時沒有大哭幾嗓子，可能自己和姐姐的兩條命當下就被理了。

法治社會，居然有這種可怕的事發生，還是發生在自己頭上，任誰聽了都怕。

“是誰指使你的，給了你多錢？”

范文芳咬不肯說，當時被要挾，這個必須帶到棺材里，否則的話就讓為這個殉葬。

第一次認為醫生是個危險系數極高的職業。

一句話說錯就要被滅口。

“那人已經被關進了監獄，你還怕他不？”

雖然猜到了指使的人是秦業，許之漾還是想從里聽到肯定的答案。

范文芳緩了緩，有些口不擇言地呢喃著，

“他還會出來的吧？不，不，這事不能說，他會找人來殺我，我做了壞事有辱職業，死了是要下地獄的。”

“他出不來了，沒人會殺你。所以，他給了你多錢？”

范文芳出三個手指比了個手勢，許之漾又問，

“三百萬？”

范文芳搖頭。

“三千萬？”

范文芳再搖頭，怯怯回答，

“三十萬。”

霍庭深和許之漾聽到答案后，直接跌破眼鏡。

為了區區三十萬，一時財迷心竅，差點結束了兩條生命。兩個新生兒的生命在眼里竟只值三十萬。

霍庭深聽著這些話，心里鈍痛不已。

差一點，的生命就被結束在出生的那一刻了，細思極恐。

“范文芳，你實在不配做一名醫生。”

霍庭深的聲音冷然，給人很大的迫。他這次沒有稱為范醫生，而是直呼大名，范文芳抱懷里的孩子后退了幾步，

“你們走吧，該說的我已經說了。”

霍庭深冷哼一聲，

“你差點氣死人，還害得別人母分離二十多年，沒有一點醫德，甚至沒人，這事你想完就完了？”

范文芳著音說，

“我很后悔，每天都活在后悔中，經常失眠一宿一宿地睡不著，心里想的都是當年接生的那兩個孩子。我已經到懲罰了。”

“你這麼善辯怎麼不去做律師？”

霍庭深說完又道，

“算了，你去做律師肯定也是收黑錢為壞人辯白的，你這種人不配做任何工作，你兒媳婦放心讓你帶孩子，不怕把孩子帶壞嗎？”

范文芳臉難看至極，懷中的小孩哭了起來，抱著搖，小聲哄著，

“你們二位離開吧，我孫子困了，現在要睡覺，不招待你們了。”

里說的不招待，心里恨不得這兩人立馬消失在眼前。最近神衰弱很厲害，喝兩顆睡眠藥都不起作用，越晚越神。這一鬧，這個是徹底調理不好了。

霍庭深擰著眉，

“不需要你招待，我們想招待招待你。現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范文芳一個愣怔，

“你們要帶我去哪里？我在帶孩子，哪里都不去，不去！”

隔了幾秒，意識到事的嚴重語氣了下來，

“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活到這個歲數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每天都在懺悔，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如果你們接的話，我可以二十八年前收的那三十萬退給你們，以后不要來找我了。”

范文芳語氣中著害怕，這兩人看起來就不像是好打發的，是惹不起的人。

許之漾冷冷道，

“這個歉你還是親自到我媽媽墳前去道吧，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另外一

個孩子活著好好的，只是被送了出去，只以為我姐姐夭折了，那些年，每到過我生日的時候，白天給我過完晚上一個人站在窗前碎碎念，心里有多苦你能想象得到嗎？

你就是個人犯子！”

范文芳哆嗦著，作為一個金牌婦產科醫生，一輩子接生無數，退休前幾乎每天都在迎接新生命。

家屬給送的錦旗掛滿辦公室，都稱贊為現代活菩薩。聽到‘人犯子’三個字的時候，不控地破防了。

“我，我不是人犯子！我是醫生，迎接新生命的醫生，銜接著人類的未來，是最偉大的職業！”

“再偉大也改不了你是個人犯子的事實。我姐姐被你賣給了什麼人？”

范文芳表一滯，接著兩行熱淚順著眼角流下，那個孩子確實是被賣掉的。那個年代，重男輕的人多，孩子不值什麼錢。

把剛出生的小姑娘賣給了一個金發碧眼的單老外，收了一筆不小的數目。那個老外后來暗中打聽過，和住一個小區的人說那個老外搬走回自己國家了。

范文芳當時心到這件事，心里放松了，走吧，走得越遠越好，讓這件事為永遠的。

沒想到的是，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居然被這家的妹妹找到人了，說起來是件很離奇的事。

范文芳低著頭道，

“當場送給了一個單老外，說喜歡黑頭發黃皮的中國孩子，后來帶著孩子回國了，我沒再聯系過。”

說到這里，事就對上了。

burry確實是在國外長大的，也是在小叔到國外養的時候，兩人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