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漾一口氣吃到飽,霍庭深收拾一桌子殘局,把空盒子都裝進袋子里,臨出門時問,
“晚飯吃點什麼?”
許之漾苦笑,
“晚飯還用吃嗎?”
不到吃飯的時間,被投喂這麼一頓,場面堪比某小視頻網站上的吃播,若是還能吃得下晚飯,那也可以去做吃播了。
霍庭深眉峰揚了揚,
“那就煮點粥,炒幾個清淡的菜吧。”
大的是喂飽了,兩個小崽子總還要吃飯,他這個飼養員還不能懶。
許之漾被他這一鬧,心好了不,趿著拖鞋下地,打開臺的窗戶,傍晚刮起小風,馥郁的玫瑰花味從窗戶飄進來。
把眼神探出去,看到一片白玫瑰花海。
回來時,心太糟,都沒注意。明明早上這里還都是雜草,短短的半天功夫已經全部種上了花,而那些花看起來是經過心挑選的,每一朵都長得差不多高,連花苞的大小也幾乎一樣。
許之漾忍不住好奇下樓,實在是個俗人,喜歡玫瑰,喜歡甜點與茶。
院子里一改前幾天的荒蕪,現在實在是一個有調的小院,不僅種滿了玫瑰花,還裝了不星星燈,窗下安裝了搖椅和秋千。
許之漾想像著,夜晚打開這滿院的燈,肯定很。
不知何時,霍庭深站在了的后,
“漾漾,怎麼樣?”
許之漾實話實說,
“好看。”
霍庭深單手兜站在后面,
“這些花長在土里,花期應該不短,我想怎麼著也應該比剪下來包進包裝紙里新鮮,也更好看吧?”
許之漾忍不住冷笑一聲,狗男人!
知道他在翻舊賬,歐鈞送的那一束玫瑰,男人也
會茶言茶語。
“霍庭深,今天……對不起。”
在為自己進門時的言語道歉。
霍庭深自然明白這聲對不起從何而來,他靜默著,半天呵笑了聲,
“我以為你沒有良心呢。”
許之漾白了他一眼,送他三個字,
“真小氣。”
霍庭深被氣笑,表一臉無奈,
“小氣我給你買吃的,伺候你用餐?”
許之漾被噎無語,他這副語氣在為自己抱不平,許之漾自知理虧不肯接話,自然也不想再向他道歉,他都是自愿的。
霍庭深見不說話,又問,
“你若是心里實在過意不去的話,不必跟我說對不起,明天去復婚怎麼樣?”
他拿起手機看了眼,
“或者現在去也行,雖然到了下班的時間,但我找人開個后門應該是沒問題,只要你想,半夜我都有辦法。”
他話音剛落,便迎來許之漾的答案,
“不想。”
許之漾頭皮了,心道,想得,這麼件小事就想拿。
當然霍庭深也是半開玩笑說的,他也沒指這麼輕松就把媳婦騙到手,追妻路漫漫,他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被誤會一次不算什麼。
他們之間從來都不缺誤會。
這時,許笙在屋里喊人,
“媽咪,帳篷怎麼沒有搭起來?”
霍庭深和許之漾在門外對視一眼,鐘叔帶著人已經把帳篷送到別苑,笙寶不提,他們倒把這事給忘了。
在山上和崽崽說好了,回家還睡帳篷。
許之漾不由得吐了口氣,有床不睡,睡帳篷,關鍵還得拉著陪著,兩個娃明確提了要求,還要爸爸一起。
但是答應孩子的話,又不能食言。
現在開始對晚上的事發愁。
反觀霍庭深整個人神清氣爽,心好的不得了,就差把期待二字寫在腦門上。
霍庭深應聲進門,帶著一臉慈祥老父親的笑容,
“咱們把帳篷搭在哪里呢?”
許笙指了下臺附近的位置,
“那里,可以看星星。”
“好,聽笙寶的,就把帳篷搭在那里。”
“媽咪喜歡落地窗。”
“對,媽咪喜歡……”
許之漾站在門外聽到屋里的對話,心腹誹,想讓他和兩個孩子多接,培養父子親,他倒好,培養父子的同時,還充分利用機會登堂室。
許之漾在院子里吹了會兒風,再進屋時,落地窗下的帳篷已經搭了起來,許笙把的寶貝玩一件一件地往里搬,最后還上樓搬下自己的小被被,連一家四口的枕頭全部搬了下來,擺好位置。
自言自語道,“哥哥睡最里面,我挨著媽咪,爸爸睡最外面。”
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
霍庭深抿忍笑,許之漾知道他現在心里肯定已經樂開了花。
晚飯,霍庭深煮的雜糧粥,他說的隨便做幾個清淡的菜,實際
也并不隨便,都是兩個崽子吃的,還有許之漾討厭的青菜。
霍庭深這邊做著飯,劉阿姨在視頻對面實時指導,他還算是個可塑之材,有些菜品是第一次嘗試著做,在劉阿姨的指導下做得不算失敗,說不上有多好吃,就是普通家常菜的味道,但對于一個廚房新手來說,算是不錯的績。
好在兩個崽崽不挑食,每樣菜都吃得香。
許之漾這邊就有些犯難,吃了一肚子甜食,現在喝半碗粥剛好。偏偏霍庭深要給碗里夾綠菜,一頓飯快吃出痛苦面。
飯后,許之漾去廚房洗鍋,霍庭深靠在流理臺監工。
“漾漾,要不我來洗,你去收拾下帳篷?”
許之漾抬眼看到霍庭深那副嘚瑟樣子,想甩他一抹布,
“你是故意的嗎?”
霍庭深委屈道,
“故意什麼,你當時不是在場,是笙笙提出來的,當時你也沒有反對意見,現在不能反悔吧?”
許之漾沒理他,心里在想自己有過提反對意見的機會嗎?還沒到講話,他已經滿口答應了兩個崽崽,早就挖好了坑等跳,現在裝什麼無辜。
霍庭深靠在那里自說自話,
“我前陣子買了本育兒書,有一章是這麼寫的,答應孩子的事,不管遇到怎樣的困難都得去想辦法實現,不然親子之間容易缺乏信任,也不利于寶寶世界觀養,就是說長大后容易變一個不講信用的人。”
許之漾洗著鍋碗瓢盆,把東西放得噼啪響,但這并不能影響霍庭深的心,他現在的臉皮已經不能用厚來形容。
他心里自有衡量,要媳婦還是要臉皮自己門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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