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漾默了默問,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呢?”
霍庭深委屈道,
“那次想跟你說來著,結果你打開儲箱,就變臉了,誰知道你發什麼瘋,還說以后再也不坐我的副駕,讓給別的人坐。”
這件事許之漾倒有印象,那次坐他車回老宅,路上想拿個紙巾,結果打開儲箱,里面滿滿的都是人用的東西。
那些東西不是放的,那不就是秦蓁蓁放的嘛,除了那個綠茶婊誰還能坐上霍庭深的車?
當時就甩臉子要下車,最后他不依,兩人一路不愉快,生著氣回了老宅。
許之漾紅抿了下道,
“那你倒是說說,儲箱里的衛生巾是怎麼回事,難不你一個大男人用衛生巾?”
霍庭深被氣笑,
“早知道你這麼不領還誤會我,我不如買了給公司員工發福利。自己上次在我車上突然來那個,抱怨我不放紙,你忘了?”
許之漾被噎了下,這件事倒不是他忽悠,確實有這麼回事。那次突然大姨媽造訪,結果他車里連個應急的衛生紙都沒有,為此抱怨了半天。
“所以,衛生巾是你給我準備的?”
霍庭深氣道,
“不然你以為我用?”
“我以為秦蓁蓁用!”
霍庭深若不是開著車,真想彈腦瓜崩,
“來不來大姨媽關我屁事,用著我給買?”
“不是你的白月嗎?買個姨媽巾又怎麼了,男人的喜歡就這麼不值錢嗎?”
霍庭深口郁結,第一次覺得如此牙尖利,一句接一句的直懟他。他苦笑了下,若是從前也這麼直接懟,把話說開了,說不定兩人之間就沒那麼多誤會了。
“我不喜歡,我跟你說過多次了!從前對只有激,后來是憎恨,現在在我這里變明人。所以,我們以后不提了好不好?”
許之漾抿了下,臉別向窗外,看著外面飛快后退的街景才反應過來,這家伙把車開走了,
“你要載我去哪里?”
陸嘉木還在停車場等,許之漾反應了幾秒后,用狐疑的眼神看著霍庭深,現在懷疑他是故意的。
先是扭轉話題哄騙坐到副駕,然后一直拉著聊天,直接把聊忘了。
四年前怎麼沒發現這臭男人一肚子壞水!
霍庭深不由得放慢了點車速,主要怕急眼跳車,之前有一次兩人吵架,就有過這神作,幸虧姜政車技好及時剎了車。
“漾漾,你……兒子有人帶吧?”
提到小孩,霍庭深心里別提有多酸,他多想和一起生個寶寶,最好是孩子,像他的‘好朋友’笙笙一樣萌可,掛在他脖子上爸爸的樣子,想想就覺得萌化了。
可惜,好事都讓許硯京遇上了,那狗東西有兒就罷了,還有個和漾漾一起生的兒子,簡直就是人生贏家。
“凡寶被我……”
差點說出‘凡寶被我哥帶走了’,話到邊立刻反應過來,改口道,
“凡寶被許硯京帶去玩了。”
霍庭深默了默,心里獨自消化了這份苦楚。既然小孩有人管,他就不擔心晚歸有問題了。
“漾漾
,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
霍庭深沒有接話,直接踩著油門加速。
許之漾被晃了下,看著外面的街景,四年的時間,市區變化不小,這條街想不起來以前有沒有來過,大約即便來過,那些店鋪也換了主人,換了門牌,于而言了陌生的地方。
攥了攥手機,打開微信給陸嘉木發信息,告訴他不要等了,改日請他吃飯賠罪。
車子不知道拐了多個彎,最終開向一條車安靜的街道。
接下來的每一個路燈,每一顆樹都是許之漾所悉的。自從四年前的車禍后,再沒回來過。
直到霍庭深把車子開進車庫,許之漾才回過神來。
他們這是回到爺爺給他們置辦的婚房,錦園。
太多的回憶涌進來,許之漾一時百集,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的是,霍庭深也只是在走后回來過一次,他一直沒有勇氣踏這個沒有的家。
家里沒有了,便也不能稱之為家了。
車子停下,兩人黑著燈靜靜坐著沉默著。
半晌后,霍庭深先打破了一方沉默,
“漾漾,下車吧,到了。”
許之漾收了收神問,
“怎麼來這里了?”
霍庭深隨口回,
“帶你回來挑包。”
他心里卻在想,這里是兩人開始的地方,在他心里,這世界上除了錦園沒有任何一個地方配稱作‘家’這個字,他現在生活的房子只能做睡覺的地方。
他把帶回來,更自私地想把留下來。
> 許之漾沒說話,車里的氣氛有點僵。霍庭深知道心復雜,因為他現在同。
“漾漾,你不在的這幾年,其實我也沒有回來過。”
霍庭深下意識地了下兜,想支煙,想到不喜歡那個味道又把手收了回來。
車窗降下,有盛夏的熱浪襲進來。
霍庭深扯掉領帶,單手解開襯衫一顆扣子。
“漾漾,我其實也沒有你表面看到的那麼……堅強。”
他忍了忍又道,
“我也有害怕的事,失去至我也會緒失控,夜深人靜夢到你,懷里抱個空驚醒時也會失落到哭。如果不是找到你,我其實這輩子都沒勇氣再回錦園的。”
許之漾轉過頭,借著車庫里的燈看到他完的側。承認自己確實是個控,第一次見這張臉就被迷得失了智。
他真的三百六十度長在了的審點上。
這四年的時間,他除了比以前更削瘦了些,別的倒沒什麼變化。
歲月對男人從來都是溫的。
“你這幾年都住在現在的地方嗎?”
霍庭深勾道,
“也不盡是,開始的一年住在辦公室,后來東西太多,辦公室有些放不下,就買了公司附近的這套房子。”
他沒敢說,自己還在墳頭睡過一個月。
那一個月是他最灰敗的人生,每天都看不到,如同一行尸走,心里痛到覺不到的痛,連斷了都沒吃止痛藥忍過來了,每天留著一口氣,卻覺得自己應該和,和兩個寶寶一起走。
生活沒了希,對他而言是種神上的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