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終于上道，看著那一閃而過的倩影心頭有了疑慮，

“等一下！你邊上坐的誰？”

霍庭深竊喜，

“爺爺，是漾漾。”

老爺子一聽，立刻角揚起來，就快要咧到后腦勺，

“真是漾漾，快給我看看漾漾這幾年變漂亮了沒有。”

霍庭深眼神看過去，像是在征求許之漾的同意。許之漾在角落半天沒敢出聲，主要是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面對爺爺，還沒有做好準備。

就這麼被爺爺發現了。

坐過來一些，和老爺子打招呼，

“爺爺，是我。”

老爺子心有些激，之前攢了一肚子話一時間不知道要從哪里說起。半晌才說了句，

“孩子，怎麼瘦了這麼多？”

許之漾勾著，

“爺爺，現在不是流行瘦嘛，我是減來著。”

老爺子眼神一凜，

“胡鬧！那是不健康的審，聽爺爺的，趕吃起來，想吃什麼讓阿深去買，他有錢！”

“爺爺，我自己買。”

老爺子愣怔了一下后又笑出聲來，

“對，咱不用他。就他那個樹袋熊腦子買不出啥孩子喜歡的東西，你讓他去買茶，他肯定會告訴你喝牛更健康，回頭提一箱牛回來。”

許之漾被爺爺的話逗笑，他老人家還真是了解自己的大孫，霍庭深真真切切就是這麼個大直男，一點風不懂，跟他談浪漫不如去彈棉花。

霍庭深臉青一陣紅一陣，他把許之漾拉進視頻，想著讓爺爺轉移注意力停止對他的責罵，結果可好，罵得更厲害了。

他怎麼就是樹袋熊腦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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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庭深眉心蹙著，有點郁悶。

電話對面爺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想問，

“漾漾，你們趕回來，爺爺在家等著你。”

許之漾反應過來，看了眼窗外，車子已經開過了林蔭路口，往霍庭深的住拐去。

避開攝像頭斜眼瞥了下霍庭深，覺他就是故意的。

霍庭深假裝沒看見許之漾的白眼，把手機側了下，自己也往許之漾那邊靠近，使兩個人都出現在屏幕里，

“爺爺，我們再有差不多十分鐘的路程就到了，先掛了吧，有事回去說。”

視頻掛斷，許之漾怒目圓瞪地問他，

“你是不是故意的？”

“啊？什麼？”

霍庭深慢條斯理地穿服，像是完全沒聽懂許之漾的話外之音，許之漾氣到不想說話。

打算要回家補覺的，現在看來不可能了。倒不是不想見爺爺，需要調整一下心態。也怕爺爺說出撮合他倆的話，到時候讓他老人家失。

接下來車里回歸安靜，直至車子開回自家車庫。

“霍總，太太，到家了。”

樓上，老爺子游走在各個房間，尋了個遍沒發現這里有人住過的痕跡。家里倒是打掃得格外干凈，干凈到有點冷清，沒有一點生活的氣息。

他坐回到沙發上。

看到許之漾和自己那大孫衫不整地坐在一

起，他還以為霍庭深追上了，現在看來并不是。

家里連雙士拖鞋都沒有。

就知道那小子沒那麼大的本事，愣頭青一個，做生意還行，方面簡直就像小學生。

他這幾年在自己那不靠譜的大孫邊安了眼線，時刻盯著他在京市這邊的靜，那小子這幾年確實也算老實，邊沒出現過什麼人。

老爺子在沙發上想得出神。

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門咯噔一聲從外面開了。

許之漾跟在霍庭深后進屋。

老爺子先是對著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到許之漾比視頻里的樣子還清瘦了幾分，心中酸。

“孩子，怎麼瘦這樣了，你這樣不行的，聽爺爺的話雖減了，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那些臭男人的審不能當回事。”

許之漾尬笑了一下，只是隨口一說，爺爺竟當真了，真的以為在減。

“爺爺，我最近吃很多。您怎麼樣，一切都好吧？”

老爺子眼眶潤著，點頭，

“都好，都好。”

四年前的事，爺孫倆心照不宣的沒人敢提。

這件事在誰的心里都沒過去，這輩子也不可能過得去。索不去揭那道傷疤讓大家重溫那痛苦事。

霍庭深看了下腕表，已經到了吃飯時間，他給姜政代了一堆，讓他去訂餐。看著完全把他當空氣的爺爺和許之漾，心里又有些失落。

他轉進了衛生間。

后背看不到的地方，還有上都還沒有涂藥。

他照

著鏡子，把上涂了個遍，換了套睡，再出來時，姜政訂的餐已經送到。是許之漾從前吃的一家店，他又額外讓姜政買了市里那家生煎。

一桌子菜在餐廳擺開，許之漾和老爺子還在客廳聊得火熱。

霍庭深喊了聲，

“爺爺，漾漾，過來吃飯了。”

兩人完全沒靜，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

他又喊，

“爺爺，漾漾，我們邊吃邊聊。”

兩人這才站起來，聊著天往餐廳走。到餐廳，老爺子讓許之漾坐在自己的邊，繼續之前的話題。

霍庭深擺好碗筷，沒人理他，他隨便夾了口菜吃著。期間又用公筷給許之漾和爺爺碗里夾，那兩人還是不理他。

他覺自己像空氣。

姜政記得馮醫生叮囑過的話，霍庭深現在腸胃還弱著，要飲食清淡，忌油膩辛辣，他看著這一桌子菜全部是按照老爺子和許之漾的口味點的，幾乎沒有適合霍庭深現在吃的。

他在一旁提醒道，

“霍總，你應該吃不了這些辣的和海鮮，要不然給你弄點別的吃？”

霍庭深胃里還難，只是不吐了。他剛剛夾的那一小口小炒咽下去已經覺胃里火辣辣的。

他放下筷子，

“家里有什麼適合我吃的嗎？”

姜政輕咳了聲道，思忖著家里確實也沒什麼可吃的東西。

“霍總，冰箱里有太太買的面，喝點熱面湯胃里好點。”

霍庭深抬眉道，

“那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