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天時間,樓阮像已經習慣了似的,練地鬆開了手,站了起來,“那你來。”
買了好幾隻花瓶,現在隻拆了兩個,謝宴禮還有幾個要拆的。
退到一邊,看著謝宴禮蹲在那兒剪包裝盒,微微呼了口氣。
他這個睡,就很常規。
也不能說是品好吧,就是他穿著,好看。
剛蹲在那兒聽到他聲音回頭的時候,一回頭看到他站在臺階上,還以為是什麽國際名模在拍畫報……
樓阮微微歪了歪頭,轉頭去看那束花。
它們被包裹得漂漂亮亮,安安靜靜地盛開。
走過去,手還沒到,那邊正在剪盒子的人就出了聲:
“把裏麵卡片拿出來就行,剩下的我來理。”
樓阮站在那一大捧花跟前,微微歎了口氣,手把卡片拿了出來,聲音低低道,“好。”
謝宴禮背對著,一邊把花瓶拿出來,一邊問道,“晚飯想吃什麽,等會兒阿姨就要上門了。”
“有什麽特別想要吃的,要提前告訴。”
樓阮在吃飯上,一直不是特別講究的,以前是沒法講究,後來自己搬出去住了以後,倒也放縱了一段時間,每天炸麻辣燙螺螄火鍋沒停過,不過也就是那一段時間罷了。
進了周氏以後,工作太忙就沒再那麽吃過了。
上班的時候要麽吃工作餐,要麽就是在食堂簡單吃點。
周氏食堂,不太好吃。
樓阮站在那束花跟前想了想,緩緩轉頭看向謝宴禮,“你平時吃什麽?”
“中餐多一些,還是西餐多一些。”
“我?”謝宴禮手上作沒停,他把地上的包裝盒疊在一起,快速回憶了一下微博裏的碎碎念,語氣隨意道,“中餐。”
“什麽炸、烤串炸串、螺螄、麻辣燙、火鍋……都會吃。”
他終於站了起來,手上拿著一堆被疊起來的花瓶包裝盒,轉過頭來看,“你不會嫌有味道吧,如果夫人不喜歡,我倒也可以勉強不吃……”
“那怎麽好意思!”樓阮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站在那簇花跟前,自上而下地審視謝宴禮,他喜歡吃那些嗎?
驚了!
口味怎麽會如此一致!
原本還以為像謝宴禮這種人,肯定會喜歡什麽冰式三明治,平時吃西餐多一點的。
他竟然這麽接地氣。
而且天天吃火鍋炸什麽的,材還能保持得這麽好,真厲害啊……
樓阮再次道,“你吃什麽我就吃什麽,我和你吃一樣的!”
謝宴禮拿著那疊紙盒子,菲薄角漫著淺笑,“我們也可以吃不一樣的,你想吃什麽就跟阿姨說。”
樓阮抿住,眼睛不自覺地亮著,站在那一大簇花跟前,顯得格外纖瘦小隻,重重地點頭,“嗯,好!”
已經在瘋狂竊喜了!
謝宴禮這個家隻有灰黑白,一塵不染,幹淨的就像樣板間。
剛開始還以為這人肯定特別潔癖,家裏肯定不能有一點點奇怪的味道,在這個家裏吃火鍋什麽的肯定無了。
沒想到他竟然也吃!
螺螄竟然都吃!
這是什麽絕世飯搭子!
已經開始狂喜了。
謝宴禮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假裝沒看到眼中的竊喜,“我去把盒子放出去。”
樓阮乖巧地點頭,“好的~”
語氣都變得輕快了起來。
噠噠噠跑過去,“那我把花瓶洗一下。”
跑到花瓶跟前,一手抱起一個,跑了進去。
謝宴禮看著跑進去後才開了門,把紙盒子放了出去。
他關上門,走到那幾隻充滿藝的花瓶跟前,拎起了兩隻,往裏麵走。
一樓洗手間的水嘩啦啦響著,樓阮站在洗手臺洗著手上的花瓶,聽到後的聲音後才抬起頭,正對上鏡子裏自己的笑眼。
微微愣了一下,任由溫度適中的水流流過指。
原來也可以笑得這麽開心。
明明也,不是多大的事,就隻是能隨意地吃點重口味的東西。
但就是很開心。
謝宴禮的影出現在鏡子裏,樓阮驀地低下頭,往旁邊站了站,給他挪開了位置。
他走到邊,獨特的淡香再次籠罩了過來。
洗手間的頂燈映在那張致端方的臉上,他垂著眼睛,黑睫分明,在冷白的襯托下,那雙著散漫的致眉眼到了極致。
樓阮甚至沒敢繼續往下看,知道再往下是什麽。
是菲薄的,漂亮的結和鎖骨……
雖然隻是幾秒,但卻還是有一種莫名的心虛。
好像在窺探似的。
連忙低下頭,看著謝宴禮拿著花瓶,水流淌過他漂亮的指節。
樓阮:“……”
完了,悉的覺來了。
腦子裏一些七八糟的,有的沒的的東西,開始一幀一幀放電影似地出現了。
輕輕合了合眼,重新睜開後,眼尾泛上了淺淺的胭脂紅。
樓阮轉過,手在洗手臺邊上的黑紙盒裏出了兩張洗手間用紙,把注意力放在了花瓶上。
聲音低低地說道,“我買的花瓶,和家裏的調不太統一。”
“嗯,”謝宴禮垂著眼睛,認真洗著手上的花瓶,冷白修長的手指拂過彩富的花瓶表麵,被襯得更為明晰好看,“我沒什麽藝天賦,隻能選灰黑白,不會出錯。”
“夫人對彩比較敏,裝飾家裏的事,就給夫人了。”
樓阮默默把手上的花瓶幹淨,又往謝宴禮邊挪了挪,看著他慢條斯理的樣子,抿起來,實在有些忍不住了,聲音低低道,“讓我裝點水。”
沒那個耐心等他就這樣慢慢洗完了。
再多等幾秒,恐怕會胡思想到更可怕的東西。
所以還是……
“嗯,什麽?”也許是水開得太大,謝宴禮像是沒聽清似的,轉過頭來看。
站得太近。
謝宴禮轉過頭來的時候,樓阮瞳孔驟然,抱著花瓶下意識後退。
後沒什麽東西,當然不會摔倒,就是……顯得有點笨拙而已。
眼尾的胭脂紅還未褪去,隻能低著頭輕聲道,“我給花瓶裏裝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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