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瀅到邊的話咽了下去,點點頭“哦”了一聲。
“走嗎?”
電梯到了,裴晉回頭問白瀅。
江老夫人那兒不許白瀅在醫院,白瀅也只好回去。跟裴晉一同進電梯,站在角落。電梯下行,一層一層停靠,陸陸續續站滿了人。張媽護著白瀅,盡量不讓人靠近,但周圍的空間也越來越小。
到了一樓,電梯外有不人等著,進進出出有些雜。
白瀅在人群中寸步難行,裴晉往邊靠了一步,一手扶在背上,一手擋開來往的人,護著順利走出電梯。
醫院里的人很多,一直到停車場,裴晉都走在白瀅邊。
兩人沒有話語,似乎也不需要說什麼。到了車邊,白瀅謝:“表哥,我到了,剛才謝謝。”
裴晉了,原本想問最近好不好,但又覺得沒必要了。
白瀅現在的狀態跟以往不同,開不開心全寫在眉宇之間,他看得出來。
他看著上車,看著在窗口對他揮手作別。他抬起胳膊,也對擺了擺手,目送離開。
刺眼,把一切都照得明晃亮。
裴晉心里也已經很明白一些事,他跟白瀅不會再有任何可能了。
回到車上,裴老先生坐在后座,張大眼睛看著窗外:“這是哪兒?”
“喬都。”裴晉在副駕駛,疲憊地閉著眼睛,“我明天回鈺洲,你跟我一起。”
裴老先生若有所思:“喬都……這個地方,我好像以前來過。”
邊的傭人說:“老先生,咱們裴氏曾經,就是在喬都發展的。”
裴老先生疑:“那怎麼,又要去鈺洲了呢。”
傭人臉頓了頓,沒說話。
當年裴老先生喪子,悲痛絕下離開了這個傷心之地。這件事從來沒有人敢再提起,現在更不能。
裴晉也沒答話,讓司機開車,回了在喬都的住。
第二天下午,他帶著裴老先生回到鈺洲。站在那座蒼老的別墅前,裴老先生眉頭鎖。
裴晉跟他說:“你病了,我會多找些人照顧你,你以后不要跑。”
裴老先生晃晃悠悠地轉過來,深邃的目著他,眼里似乎又清明起來。
裴晉看著他的眼睛,發問:“你跟顧家是什麼關系?”
裴老先生神暗了暗,搖頭:“不知道……”
一諷笑從角泛出,裴晉覺得裴老先生這會兒不是病了,而是裝傻。
…………
白瀅這兩天跟陳媽視頻,時刻關注江老夫人那邊的病。
把事告訴了江月笙,希他能辦完事早些回來。
就在江月笙打算回國的前一晚,半夜突然接到了陳媽的電話。江老夫人況不妙,陳媽不敢貿然告訴白瀅,江月笙改簽最早一個航班,飛行幾小時后落地,直接趕去了醫院。
江老夫人的這幾年時好時壞,也多次在危險邊緣徘徊。
這次,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
中午十二點,白瀅小憩過后,打算給陳媽那邊打個電話,順便問問江老夫人今晚吃什麼。
站在臺上懶腰,竟然看見江月笙的車開了回來。
“不是說晚上才到嗎,這麼早!”
白瀅開心跑下樓,笑瞇瞇地撲進江月笙懷里。
江月笙了的腦袋,沒有說話,臉頰蹭著的頭頂,深深換了口氣。
白瀅拉著他到客廳坐下,看到他臉憔悴,眼睛底下還掛著淡淡的黑眼圈。起來給他肩,輕聲:“這段時間辛苦,回到家就好好休息。這次待多久啊?別那麼快出差可以嗎?”
江月笙握住的手,讓靠在邊,沉默了半刻,跟說:“我今早去了趟醫院。”
白瀅眨眨眼,以為他病了或是傷了,連忙查看他的。
沒什麼問題,安然無恙。
之后猛地意識過來,他指的是什麼。
江月笙當時到醫院時,江老夫人已經不行了。醫院下病危通知書一個小時后,江老夫人就去世了。江月笙在醫院呆坐了一個上午,收斂悲傷安排好了后事,回來跟白瀅代。
他用最平靜的態度和語氣把這件事告訴白瀅,江老夫人千般拒絕白瀅來醫院看,就是為了怕不知道哪個時候撐不住了,白瀅目睹了會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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