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清默默抿了抿,把所有不舍的緒都收斂起來。
他抬手了莎蘭的發頂,“忙完去看你。”
話落,他甚至不敢再等莎蘭說點什麼,一提馬韁調轉馬頭,帶著一小隊人離開了興寧巷。
莎蘭站在院門前的臺階上,著他帶人消失在巷子轉角,慢慢地抬手落在自己心口,只覺心中也滿是不舍。
要是不治,就不用分開,可以一直在一起呢。
可是還是最要的。
“阿姐。”
吉恩牽住莎蘭的手搖了搖:“你和這個人是不是好了?”
這兩日,吉恩問過好幾次這個問題,莎蘭都是笑而不答。
這一瞬著吉恩的眼睛,認真點了點頭:“是好了,吉恩,阿姐暫時不想回島上……等治的事結束,我可能也不回島上了。”
吉恩的眼睛瞬間一紅,“阿姐你不要我了?”
“不是。”
莎蘭搖搖頭,“你是我弟弟,我怎麼會不要你?我只是不喜歡海風了,不喜歡海島上那些咸的氣息,陸上比海島暖和。”
吉恩的眼底有水汽。
他明白阿姐的意思。
因為謝長清下海灣那件事,阿姐被族人傷了心。
付出那麼多都是為了族人,可是族人怨怪,輕而易舉忘記了曾經做過的所有。
覺得不值吧。
阿娘以前總說,吉恩是男孩子,等以后長大了要保護姐姐,可老天爺沒有給他足夠的時間讓他長大,已經讓姐姐為他擋了太多的風雨。
如今姐姐做了決定,不想去島上,他也很愿意尊重姐姐的決定。
只是心里難,以后再也不能日日見到姐姐了。
莎蘭輕輕抱著吉恩,“現在一切都很寧靜,你的王座也很穩,你好好在海島吧,空閑的時候你可以上岸來看看姐姐。”
“好……”
吉恩甕聲甕氣地說著,吸了吸鼻子,“阿姐,那個人……你們會婚嗎?你們已經有孩子了,我有機會見一見那個小孩子嗎?”
莎蘭沉默了。
孩子……
這是這一年里都不敢想的。
心里太過清楚,謝家在大秦的權勢,更清楚這個異族公主的境。
見識過大秦的萬里江山,繁花似錦,就明白了海島多麼渺小。
看過秦人的生活,看過謝家兄友弟恭一團和氣。
而自己的家人為了王座爭搶的頭破流,里骯臟的不能對人宣之于口。
如果那個孩子在海島上,這一輩子也便是做個最普通最普通的人,甚至以后還要為了抵其他異族的欺凌拼上一生。
又能教給孩子什麼?
把母親教的那些教給孩子嗎?
不愿意。
不會是個好母親的。
孩子要是留在謝家,就有無數可能。
謝家的人不會虧待他們的子嗣,孩子可以被教養的很好。
莎蘭回到海島之后謝長清找了去,每提一次孩子都是往莎蘭心上扎一刺。
不要孩子,不要謝長清,就是看的明白,想的清楚。
可是謝長清又步步往前,終究是讓心底也冒出無數的希。
莎蘭靜靜地思考了一會兒,勾淺笑:“應該有機會。”
……
謝長清回到堯城之后,忙的馬不停蹄。
他恨不得手一擺把所有事都做完,然后飛奔去寶靖山莊看莎蘭。
但現實卻不能如他意。
有道是在其位謀其政,堯城安防事關重大,謝長清即便心中念著莎蘭,這里的一切也毫不敢大意。
隔了幾日后,謝長志帶著阿媛來了。
這時候謝長清才知道,阿媛姓方,是方家鏢行的大小姐。
軍中本是不歡迎外人來的。
但謝長志不是外人。
謝長清讓人給謝長志和方媛安排了院子。
謝長志還是原本的那間,距離謝長清很近,方媛的安排在謝長志一旁。
謝長志原就是帶著方媛來看好兄弟的,等看完了便要回去婚了,如今住在以前的院子里,不自覺就想起以前的事,慨萬千。
謝長清邀他多住兩日。
這倒是方媛樂的不得了。
畢竟軍營這種地方,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能進得來。
方家養了好多鏢師,也訓練武士,但和這軍中的訓練一比,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方媛每日有空就到校場上去看士兵訓練,一邊問謝長志會不會訓練?
謝長志當然會。
得到謝長志肯定的答復之后,方媛立馬來了興致,央求謝長志回去了婚,把鏢行的武師當這些士兵一樣往死了訓。
免得下一次遇到點山匪又被搞的了陣腳。
謝長志可有可無地應下了。
謝長清那時便站在校場中間的高臺上,雙手負后盯著訓練。
方媛看了幾圈之后目最后落定在謝長清的上,慨道:“阿志,你以前是不是和他一個樣?都這麼酷的!”
謝長志也看向謝長清。
一暗青勁裝的謝長清如山岳,眸冷毅,如今很有幾分當初謝長羽的模樣了。
其實士兵日訓這種事,都有各個教頭盯著,統帥不必日日親自到場。
但當初謝長羽在堯城做主的時候,就是日日到場,而且對謝長清和謝長志耳提面命要求他們,也做到日日到場。
后來謝長羽走了。
謝長清和謝長志兩人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日日到場。
到如今,謝長志也不在這營中當值,倒是只剩下謝長清一人了。
想當初,兩人勾肩搭背說要一輩子不分離做好兄弟,如今也各自有了歸屬。
“你別不說話了!”
方媛給了謝長志一肘子,“想什麼呢?說說、說說,你以前是不是也這麼酷?”
謝長志笑道:“長清比我酷。”
“啊?”
方媛就愣了一下,皺眉盯著謝長清看了看,又盯著謝長志看了會兒,很是慎重地說道:“他就是太酷了,惹人不喜歡。”
“也就那個褐發人得了他,旁的子肯定不了他,絕對!”
謝長志笑意加大:“嗯……大約有點那個意思吧,長清的心很冷的,一般子本破不開他的心防,那位公主是有的異類。”
方媛說:“那你的意思是,你的心不那麼冷,很容易就會被破開心防的嗎?”
謝長志一頓,不知道該說什麼。
方媛又問:“那什麼……前幾天我看到廣場那邊好多子在補,他們說那是、那是……就那種子,還說軍營里所有男人都會去那些子那里找、找樂子。”
方媛越說越是僵,盯著謝長志問:“你以前呢?”
謝長志:“……”
為什麼說到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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