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文學城1.12

等得離人群較遠些了，玨兒才輕聲道：「小姐，不必將們的話放在心底，畢竟……」玨兒想說畢竟那位袁小姐似乎要與白展開一段緣，大約也是不會跟太尉再好了的…… 」

可是說到這裡，玨兒都覺得賭氣，小姐的姻緣怎麼這般不順？

先前的王家公子就不說了，人雖好，但是婆婆兇悍，又羸弱，終究不是良配。

而現在的這位堯家二郎，婆婆看著隨和卻不容易親近，這二現在看著倒是心疼著六姑娘，但是先前的桃花債實在是多了些，三五不時的鬧這麼一出，別說六姑娘，在旁邊都有些難心堵肺。

不過玉珠沿著文溪走了一段時間後，心倒是比較著方才起時略平靜了許多，從小便自知萬事不可多多貪心，既然當初來京時，不曾奢求姻緣的滿，現在又何必為不曾奢求的事而心煩？

正自出神地看著溪中的點點水，突然後傳來一道清亮的聲音：「天上人相聚，地上人不圓。如此良辰如此景，本該郎妾意，形影不離才對，怎麼袁姑娘獨自沿溪而行，心中可是有什麼煩心之事嗎？」回頭一看，白水流在後面緩緩走了過來。

玉珠微揚了揚眉，淡聲問道：」白侯爺覺得此刻我該有些什麼煩心事呢？」白微微一笑，道：「無論姑娘有何煩心事，白某若是能做些什麼都願意與你分憂一二。」

玉珠抿一笑，輕聲說了句」不敢勞煩貴人。」

轉快步離開。可是沒走兩步，聽到白在後面說道：「明日慈雲庵上樑寶，所有參與興建之人都要到場，還請袁姑娘準時到來。」

在魏朝，舉凡民宅修築，都會在大樑上放置甲作為鎮邪之，以佑家宅。一般百姓便是些尋常的甲，而當或富貴人家要講究許多，所用甲或是從深江大河中所捕，或是從汪洋大海中捕獲的巨鼇所請。而寺廟等因為不能殺生，故放置的甲都是石頭雕刻而。

上樑寶儀式頗為隆重，是以所有寺中建築工人舉凡都要參加。

玉珠點了點頭道：「自然不敢缺席。」又往前走了幾步，白水流去問在後，慢悠悠地又道：「難道袁小姐不想知道太尉今日為何失常嗎？」

玉珠沒有回頭，只是沉默了一會，淡淡說：「白只要知道自己此問是何用意便好，無需為太尉煩憂。」

這話說得甚是犀利，竟然讓一向雄辯的白有些失語之。

說完這句後，玉珠便快步離開。

因何失常？無非舊爾？玉珠自然覺得出，這位世家袁曦小姐在太尉心的分量應該不輕，絕非冠公主一流的。可是關於太尉青蔥年的往事，並不想知道，但想必一定旖旎浪漫，纏綿悱惻的很。

只是後來這一對天作之合沒有結果的緣由，倒是不用細究也大約能猜得到，殺伐決斷的太尉大人在權勢的兩難之間，最後是權衡利弊，犧牲了，而與袁曦小姐分道揚鑣。

這般節，並不是也不是天地的悲悍，乃是京城權貴豪門裡幾乎要日日上演的尋常戲碼罷了。並無意去細細詳聽，倒不如趁早歸去，專心去做自己該做的事。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影出現在了眼前，堯暮野不知何時也離了亭臺，迎面走來，看到之後，才面一松說道：「胡跑什麼，轉眼的工夫就不見了你。」

玉珠沒有說話，而堯暮野牽著的手，似乎興致甚濃地道：「宮宴時，有小廣場可以放許願燈，帶你去可好？」說完也不待的反應，便拉著的手往皇宮的空地上走。

來放許願燈的人並不多，因為那些婚許久的夫妻此時就算在宮宴之上也有各自鍾的事，要麼與同僚高談闊論，要麼與要好的貴婦們聊一團。

也就那些還未婚的年輕男們會有此閒雅致，來此點上一盞用竹篾紮制的松脂明燈。將燈點燃時，大多數青年都在燈紙上寫下心願。

太尉牽著玉珠的手，興致地地選了一盞燈後，提筆在上面寫道：「迎風扶搖上青天，比翼盤旋看流年。」

玉珠看著那一行字，本來已經抑掩飾得得很好的緒不知為何又微微變得浮躁起來。

這等孩一樣的把戲，太尉不知為何居然玩得興致甚高。太尉先是在燈的四周了，平了松紙，然後讓玉珠將松紙燈雙手托起，從火堆中出一燃燒的手指木，到松紙燈裡小兒手臂般的蠟燭上，騰的一下一明亮的火冒起，便看到松紙燈的四壁慢慢鼓了起來，緩緩離兩人的雙手。

點許願燈也是有些許的竅門的，因為松紙原先俱是向裡面低垂的，要先把松紙提起，離燈中的蠟燭遠些，這樣點燃的燭火才不會燒到松紙。玉珠便看到旁的幾位男就因為沒有經驗，而沒有將松紙提起，蠟燭點燃時忽的一下便燃著了松紙，引來一陣驚呼，轉眼間碩大的一隻燈便化為了渺渺青煙和一堆灰燼，引得陣陣的歎氣嬉笑聲。

反觀太尉大人，作卻嫺流暢了許多……

待明燈慢慢升起時，玉珠不知為何突然開口問道：「太尉大人以前是與何人放過這燈？」

說這話時，一旁有人放起了煙火，嗖的一下飛向了天空，在巨響聲裡，散為漫天的星斗。炸裂開來的轟響聲淹沒了玉珠的問話。

太尉低頭在玉珠的頰邊蹭了蹭，卻沒有回答玉珠的問話，只是泰然自若地指著空中的點點燈火，開口道：「此不甚壯觀，待七夕節時我帶你去京郊的渡河旁去觀燈可好……你方才可是說了什麼？」

玉珠也沒有回答，只是出神地看著那煙火在天空劃過一道麗的弧線，轉瞬間便消失在無邊的夜空中……

最後才到：「沒什麼，只是有些疲累，不知這宮宴何時結束。

放過了許願燈，玉珠與太尉回返宮宴時，迎面看到白水流與袁熙小姐走過來，想來也是放許願燈的。行到近前，袁熙小姐對著玉珠微微一笑，四人便默然而過。

這次堯暮野倒是沒有失常，只是牽著玉珠的手，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

宮宴還在進行，聖上坐在龍椅上微笑地看著下面諸位大臣和貴婦，有的輕細語，有的高聲說話，有的一觴觴的喝酒，偶爾聖上也舉杯請眾人飲，諸大臣和貴婦連忙酒杯相和。

眼一轉，皇上看到太尉和玉珠返回，回首喚個太監過來低語了幾句。太監轉從群臣的後輕手輕腳繞到太尉的桌前，低聲道：「太尉，聖上宣你過去問話。」又轉向玉珠道：「袁姑娘也請陪著太尉前去一併問話。」

太尉領著玉珠跟著太監來拜見聖上。皇帝微笑地與太尉閒聊了幾句後，便轉問道：「不知蕭妃在庵中可安頓了下來？」

玉珠瞟了一眼在遠與一群貴婦閒聊的皇后，連忙道：「已經安頓妥當，請聖上放心。」

皇帝點了點頭，道：「朕在宮中一時分乏，倒是要勞煩袁小姐代為照拂蕭妃一二。」

玉珠自然一一應下。

說完這幾句後，皇帝便沒有再問下去，只是詢問起了堯白二家解除婚約之事。

當聽聞了堯太尉的輕描淡寫後，皇帝也是一笑，並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說道：「若是如此，可真人惋惜了一段良緣……不過看來白侯現在的病也是快好了，此番袁熙小姐從廟庵還俗，似乎也有意補續一段世俗的婚姻，卿看配與白，可是如何？」

堯暮野拿著茶杯的手頓了頓，似乎頗為不快地道：「我非白家的大家長，聖上怎麼倒問起臣來了？此事當問白夫人才對啊！」

聖上顯然也只到一段不為人知的，聽了堯暮野的回答，自是一笑，似乎甚是舒心暢快的模樣，只舉了舉酒杯道：「也是，太尉大人如今正繁忙著與這位袁小姐的婚事，怎麼還會顧及其他……既然無意見便好，白卿的年歲也漸大，總該結下一門親事了。你們這些做臣子的開枝散葉，朕的心裡也替你們高興啊！」

玉珠在一旁默默飲著桂花酒，心卻為袁熙小姐曾經出家一事，而到有些震驚。

這宮的酒味就是不同，甘甜裡還帶著一的微酸。喝完後，抬頭間，正看見袁小姐向了這邊，只是那一雙明的大眼裡似乎只盛裝著正與聖上閒聊的堯太尉一人。

玉珠又飲了一杯佳釀，心暗道：可憐白卿，這一段姻緣，恐怕也是要蹉跎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