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文學城1.9

可是，心一團疑問一時也不好再句句問。楊素這一路舟車勞頓，早就甚是不耐煩，只嚷著見了堯暮野好了這一份苦差。

原來，這觀公主嫁到北邵之後，那北邵王本就年事已高，老夫妻。那公主倒也甚是得寵。可是這觀公主哪裡耐得住北邵蠻族鄙的生活，便是不斷寫信給自己的皇兄，央求著早日返回中原 。

當白侯傳達聖上有意與北人議和的消息傳到的耳中時，立即欣喜若狂，只覺得機會已到，立即勸北邵王一邊安排接應魏朝的特使，一邊派親信聯絡東可汗，努力促魏朝和東的會談。

只是沒有想到這一番苦心的安排，到了最後又是化為了空影。

溫疾才用了詐降之計，將東打得潰不軍，大敗而回。而那些原先主張議和的臣子也盡是背負上了賣國駡名。

東大敗，原先暗中支持東的北邵王自是惶恐不可終日，就在十幾天前，吃著觀公主自魏朝帶來的核桃點心，竟然不小心被裡面的核桃仁卡住了嚨，一口氣沒有上來，居然就活活的噎死在了王帳之中。

若是按照以往的習俗，觀公主作為正妻，當與北邵王的首一起架在柴火上燒死，殉葬給老王。但是觀公主畢竟是大魏的公主，而北邵也急於討好魏朝，聖上又想念胞妹，於是白侯將新寡的公主接回，畢竟現在北患已除，再不用魏朝的公主討好蠻人了。

於是，廣俊王將接了回來，準備與魏軍一同回轉京城。不過，堯暮野卻是不大待見觀公主，藉口自己傷患在，不宜拜見鑾駕，只遣了副帥面見公主，只待今晚慶功宴席一過，便將公主安排到了遠離軍營的征關之。至於玉珠，太尉也吩咐了不必趕回征關，待得明日，便陪一同回轉玉石鎮。

不過觀公主在出軍營前，尋了空子，找到了只帶著玨兒在軍營後山散步的玉珠。

北地雖然不比南地的芳華，但是也有許多獨特的花草。玉珠在玉石鎮時便十分喜歡在田野中尋些花草，或是華妍，或是風骨奇特，將它們畫將下來，作為以後雕玉的圖案和靈。

這日，玉珠也是得半日悠閒，摒退了那些個侍衛，只帶著帶著玨兒手中捧著硯臺，玉珠拿著細筆，在後山中閒庭信步，尋覓些未曾見過的花草樹木。

畢竟此四周皆有大魏哨兵把守，安全無虞。

此時，觀公主已從他人的口中，聽聞了這位太尉未婚之妻的詳。

當聽聞太尉所選的並非哪家的世家貴，而是個雕琢玉石的商賈技匠，還是個和離過的下堂婦時，這嚨裡頂的「核桃」赫然比當日噎死自己王君的那個還要大上一圈，半天都不上氣來，若不細細觀瞧，再好好教訓了這俘獲太尉之心的子，便是死也不能瞑目。

於是，便直直走了過去。

玉珠看到觀公主向這邊走來，連忙拉著玨兒一起跪倒在地，向公主請安。公主冷冷地看著，開口道：「此地景甚好，不知袁小姐能否陪本宮走上一走？」

玉珠斂眉道：「公主有此雅興，奴家自是應當奉陪。但一會軍營便要開了晚飯，太尉要舉行慶功會宴，若是去的太晚，總是不妥。」

之前在溪邊的對話，玉珠便聽出公主言語中對的不善。如果和公主單獨去了遠，若是公主有對不利的舉，卻是無人可喚倒不若婉言謝絕，趁早回轉了軍營。

公主微微冷笑道：「不虧是要嫁給太尉的人啊，膽識過人。連堂堂大魏的公主都不放在眼中，這等全失了禮教的舉止，倒也是西北婦該有的德。」

玉珠低眉順眼，說道：「公主教訓的是，奴家不通宮中禮節，這次回去便要好好修習一番。若是公主無他事，玉珠這便告退了。」說完，轉便要離開。

觀公主冷冷喝道：「給我站住，誰讓你走了！」

觀公主疾步轉到的面前，高傲地揚起下，說道：「猶記得本宮還是孩時，在皇宮花園裡玩耍，爬上了一顆大樹。在上面玩耍得高興，不想卻是從樹上掉了下來。本宮還以為要摔死在樹下，卻被太尉沖上來接住。本宮毫髮無損，而太尉胳膊卻骨裂了，養了許久方才癒合。從那以後，本宮就暗自發誓非堯郎不嫁！可是堯郎多，不喜久擱置在同一個子的上，我便要大方忍耐……看著他遊走在那些個浪子之間，只要他玩夠了，能回到本宮旁便好，於是便一忍再忍，再忍……本來本宮與太尉誼深厚，馬上便要論及婚嫁，只因為一時起了誤會而不能廝守，如今本宮回來了，卻被你這麼個鄙的東西鑽了空子？你自問自己何德何能，能做堯家二郎的妻子？」

人都道皇家子弟的威儀遠遠不如世家大族來得高雅，是以皇家子嫁世家時，也會被如堯石一般的大家挑挑揀揀。

如今一看果然是不假，這等驕縱子直白的喝罵挑釁，就是扔到西北小鎮裡也是不上檯面的。

先前玉珠在京城，也算是親見了堯太尉形形的新歡舊，既有白小姐那等憂鬱而文雅，默默懷念的大家閨秀，也有如冠雅夫人一般骨風流的大膽回味……可是如觀公主這般破口大駡的，至此一份，別無分店！

玉珠覺得用「環燕瘦」這一詞遠遠不夠形容太尉大人的博懷遠，若用「香臭不忌」似乎更切些。

既然回答不了為何太尉現下偏了這西北的鄙小吃，玉珠便只想離得這新寡的公主一些，免得打攪了的哀思。

於是便轉又要走。可就在這時，觀公主突然從懷裡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朝著玉珠的臉上揮舞了過去。

這舉，當真是出乎了一旁丫鬟們的意料，玨兒嚇得「啊呀」大了出來，想要去替小姐擋刀，可已經是來不及了。

玉珠心一直對這行事乖戾的公主心有提防，是以當突然揮刀過來的時候，玉珠便手握住了觀公主的手腕。

二人的形，其實是觀公主相較高上一些，加之態略顯滿，更是要比纖瘦的玉珠要來的壯實些。

可是出乎觀公主意料的是，這看似纖瘦沒有幾兩筋的子，手上卻是一子說不出的狠勁，握得的手腕生疼，仿佛下一刻便要被裂開了一般，疼得觀公主慘了一聲，手一抖，那匕首便落到了地上。

玨兒疾跑過去，一把將匕首起。警惕地握著它看著公主和後的侍。

因為觀公主一早便存了給賤人毀容的殺機，是以並沒有多帶僕役，只帶了一個侍，可是誰想到這個弱不風的子，竟然是個扮豬吃老虎的，竟是最後將反手折坐在了地上。

玉珠心知就算是那公主行兇在前，可是此事若是發生宮中，自己眼下將公主得坐在了地上，也已經是犯上之罪了，當下見好便收，趁著公主疼得啜泣的時候，連忙收手，喚上了玨兒一路疾奔回來了軍營。

這一路因為跑得甚急，頭釵都散了接過還沒軍營裡，便遇到了背著弓箭出來的廣俊王。

廣俊王方才在營帳裡畫了一幅蒼鷹尋獵圖，難得升起了弓繳的心思，於是便想帶著幾個僕人，在茫茫草海裡狩獵幾次兔在晚上的慶功宴席上添上些野味。

可是誰知一軍營便撞見了一隻慌不擇路的「兔兒」撞進了自己懷裡。

當玉珠不小心撞進廣俊王懷裡的那一刻，廣俊王極富才的腦子裡只閃過兩字「香……」

不過下一刻，他來不及陶醉，便被玉珠主僕二人的狼狽嚇了一跳，開口問道：「這……這是怎麼了？袁小姐因何而如此驚慌？」

玨兒跑得也是臉紅心跳，見了平日裡待和善的廣俊王，立刻氣憤地開口道：「方才在後山坡，觀……觀公主想要拿匕首刺我家六姑娘！」

廣俊王雖然知道自己這位侄素來行事隨心所，驕縱不堪，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敢在堯暮野的軍營裡對他的未婚妻意行兇！

可是看著玨兒手裡拿那把北人切匕首，明晃晃的，晃得人心驚膽寒，只能急急問道：「那袁……袁小姐你沒事吧？」

玉珠此時到了軍營裡，心知應該無大礙，一時定了心神，微微調整呼吸道：「並無大礙，只是一時衝撞了公主……」

「鄙的賤人，你給我站住！」就在這時，後的觀公主也趕了過來，那一張嫵的臉此時已經被妒恨扭曲得甚是嚇人。

玉珠一看，扭連忙跑向太尉的軍帳。而廣俊王則是一把攔住了惡狠狠道：「你這發了哪門子的瘋？」

觀公主也不說話，只看到廣俊王背著的弓箭，便手要搶下來，要去那前方奔跑的西北婦。

廣俊王實在是忍耐不住了，抬起腳朝著觀公主的肚子便狠狠踹去。

觀公主到底是個子，哪裡耐得住這般窩心踹，當下啊呀一聲倒了下來，滿臉淚痕道：「皇叔，你也偏袒那賤婦！不過是個下堂的商婦，方才又在後山對本宮出言不遜！本宮就是今日死了，他堯暮野難道還敢要了本宮的命不！」

廣俊王此時要有被自家侄的毒氣得頭頂冒煙了，一向為人甚為有禮的王爺，一時竟然撿拾起了年時在街市上學到的野之詞：「宮他媽的宮！他堯暮野能為這子屠戮了西北方圓百十裡的山頭！剁了你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又有何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