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12.15

聽聞了白的問話，玉珠並不覺得這位侯爺是對琢玉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想到他的姐姐也就是宮中的白妃，玉珠覺得還是說話謹慎些為妙。於是只是微笑道：「略有心得，這廂告辭了。」

可是白微笑道：「正好順路，可否護送小姐一程？」

此時正好，映照得白水流的笑容都帶著濃濃暖意。這位白公子倒是沒有辜負了他的名姓，皮白皙，一如京中世家將養出來的公子一般，氣質文雅而帶著天生的貴氣。

平心而論，但是去看外表，還真是讓人討厭不起來。

可玉珠雖然玉癡，卻不是癡傻了的，若說前幾次並沒有察到這位白有何等過分的心思，卻在於這位白短短的幾次相中，會到了些不妥之，於是疏離地道：「白侯爺太過客氣了，我一布丁子，何勞大魏一等公侯相送？更何況您是堯小姐未來的夫婿，更是不敢勞神貴。」

白水流微微一笑，也是聽懂了玉珠話裡的暗示，只開口道：「正因為你是堯小姐的夫子，我更要禮遇有嘉，我的妹妹也很喜歡玉雕，那次與你在府上修習了一次便對你的技藝讚不絕口。待得堯小姐出嫁之際，袁小姐若是不嫌棄白府鄙陋，願以高金重酬求袁小姐一併來了白府授課，到時候白某定然以禮相待！」

玉珠又施禮謝過了白的另眼相待：「白謬贊了，京城玉石名匠林立，哪一個不是懷絕技？愧不敢當夫子二字，待得小姐出嫁時，恐怕玉珠也要是告辭還鄉，不會再京城久住，還請白侯另請名師授課。」

聽了玉珠的婉拒，白水流倒也沒惱火，這位貴公子同他的好友相比，脾氣言語都隨和不，只笑著抱拳道：「既然如此，也不強求了，來日方長，待得日後再說。」

說完便轉走出了巷子，去巷口登上了馬車，離開了翁府。

而玉珠也走過了石橋，出了巷子上了馬車離去。

因為鄭先生的啟示。玉珠回去很快就在再次打制了藥鐲的胚，這次很順利，胚型後，便是細紋的雕刻。不過不同於往常任意的創作，這次玉珠要做到完全仿照原來的鐲子模樣，一馬虎都不得，否則若是被人看出，就是讓二姐陷了險境。

可是沒幾天的功夫，宮裡便傳來了書信。寫信的自然是蕭妃娘娘，信也只是閒聊了這幾日的康復況，又言及了過兩天便是聖上祭祀歷朝英烈的重要祭禮。雖然子還未康復，但也要勉力起與眾嬪妃一同參加，還六妹能雕刻些樸素的簪子送來，正適合這次祭禮佩戴云云。

玉珠是何等聰穎，唯讀了一遍就立刻明白了，這是二姐在催促著自己呢！祭禮上，宮中所有的嬪妃都會參加，二姐裝病也躲避不掉，到時候肯定會有人發現蕭妃娘娘向來不離的鐲子突然不戴了，到時候難免牽扯出其他的風波，繼續危害二姐。

玉珠看著手裡只雕刻了一大半的鐲子，心知只有連夜趕制，才能來得及完。

這般熬夜，果然加快了進度，就在祭禮將至的前一天，玉珠終於完了雕刻。反反檢視幾遍，兩個鐲子幾乎相差無幾，若不是細細端詳，肯定不會發現端倪。

玉珠暗自松了一口氣，馬上宮面見了蕭妃，將玉鐲連並幾隻釵給了蕭妃。姐妹二人又是細細的長聊了半日。

蕭妃娘娘問玉珠：「……你可知大哥從流放之地被放了的消息，他如今已經回到了玉石鎮，雖然這一路顛簸勞苦，生了大病一場，但索無礙……祖母又寫信給我，問我是不是從中斡旋，可我哪有這等自由……可是你向太尉求了？」

玉珠搖了搖頭，自然不會告訴二姐，自己的確曾經委婉向堯太尉求，希他能遵照大魏的法紀，按律來判蕭山的罪過，而不是為了一己的喜惡而任意加重刑罰。

但是此時不宜告知二姐，不然豈不更說不清與太尉的關係？於是只說不知，許是府查案，審出了不妥，翻案的緣故。

也希大哥經此教訓，能改變一下心，集中心思重振蕭家的產業，也算對得起去世的祖父。

當玉珠從二姐的宮中出來時，還是微微歎了口氣，當初請求太尉時，番略微含蓄的話還是引得太尉極是不悅，旁敲側擊地細問了一番與蕭山長的種種細節。又因為回答得敷衍含糊，極為火。一連幾日都不與自己說話了。

只是如此一來，玉珠倒是樂得清閒，恨不得太尉的怒火這般長久的延續下去。如今聽到二姐之言，才知太尉雖然生了氣，卻還是放過了蕭山一碼。

平心而論，就算是對待一個還沒有相膩煩的子，太尉做的甚是細緻周到了。只因為自己抱怨過在堯府被他拘謹得不得自由，至此以後，太尉從來沒有過問過的行程，對於的請求，幾乎是有求必應，譬如只求了南域的玉，可是太尉卻教人整理了一個私庫出來，又收羅了各地的玉供雕琢。

玉珠對他還是懷著念之心的。可是他之所求，自己卻未必能夠回報了太尉。從未經歷過男之間的竇初開，也不知一個人是何滋味，卻不想虧欠任何一個對自己有恩德的人。

要知道太尉最近脾氣甚大，也是與總是不願與他親近大有關係。每每看著他半瞇著眼，不與自己說話，卻又狠狠盯著自己的眼神，就算在枕榻上開蒙甚晚的玉珠也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既然將來不能許他所求的長久留在堯家的可能，如今也該回報了一二，只做了幾日水的夫妻，也算是抵償了太尉大人……

心正這麼想著，在出宮門的時候，便遇到了下朝的堯暮野。

按理說，進出後宮的眷，與下朝的臣子們是不會走一個門的。奈何太尉大人存心偶遇，就是神仙也抵擋不住。

不過立在宮門前的太尉大人朝服穿得闊威儀，那臉兒也繃得甚，玉珠不好假裝沒有看見，便走過去輕聲問道：「大人可是下朝了？」

「嗯。」太尉漫不經心地回到，順便瞟了一眼臉兒上甚是明顯的黑眼圈，只覺得心更加的悶氣，這是幹了什麼，熬了這幅鬼樣子！就算天生麗質，年齡正當時，再過幾年只怕也要熬度黃臉的徐娘！

心雖然還有些氣悶，不過鬧了幾日，也不見這子來主示好，太尉覺得不宜同無知子一般置氣，便決定主給那子一些臺階，讓順階而下。可是到底是不習慣先自低頭，那張俊臉繃得如同鼓面一般，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昨日軍探討得甚累，不想騎馬，不若正好與小姐同車而歸，可好？」

玉珠正想開口說：「宮門前男同車而行怕是不妥……」卻見太尉不待回答，已經大步流星地上了馬車。

玉珠無奈，也只能快步跟上，希些人看到。

等上了馬車，堯暮野盤而坐：「我這幾日在軍衙與眾同僚探討軍，一時不得回轉府宅，不知小姐在家中都忙些什麼呢？」

玉珠規矩地坐在馬車裡，輕聲道：「我只會玉雕，其他的好皆無，就是雕刻些閒散小而已。」

對於這個回答，太尉不甚滿意，當下沉著臉道：「難道小姐在雕刻小之餘，就沒有想過在下嗎？」

如今堯暮野已經儼然拿了自己做玉珠的未婚夫婿自居，雖然他諒小婦不懂，了些尋常子的甜言語，可是惱了幾日彆扭，卻不想著如何哄著自己著實可惡！堪堪列「七出」的罪過！待得婚之後，便要一條條地逐一教授給，讓牢牢記以夫為天的要義……

可就在堯太尉冷著眉眼盤算時，那子卻慢慢地湊了過來，纖手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胳膊上，也不說話，只是用那雙剪含秋水的眼兒默默地著自己。

太尉的心思在這如水的目下，頓時了幾分，只手將扯懷中，狠狠地嗅聞著上淡淡的香氣道：「怎麼的這般看我，可是在招惹是非？」

玉珠雖然心思已定，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暗示太尉，於是抿想了一會，輕聲道：「只想著太尉的安危，不知太尉在何，有沒有被別的子暗下的玉鎖，又了要害……」

若是旁人提及此事，太尉連眉頭都不會皺，只手起刀落，滅口了事。可是如今卻是這兩頰緋紅的小這般詢問。

太尉只能一本正經地答道：「既然是這樣，還要小姐親自檢驗一番，看它安康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