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言被說得停頓片刻,又要呸太子一口,太子站起來,讓他落空了,張再大罵:“你勾結首輔,陷害皇子,野心昭昭,天下人有的是辨認是非的能力!”
這一張,連首輔都扯了進來。
太子真是氣笑了,也懶得跟他多廢口舌,居高臨下看著他冷聲道:“我本就是儲君,天下人都知道我的志向,還用得著野心昭昭?!”
許嘉玄差點被逗笑了。
太子要噎人的時候也能把人噎死。
他就是要當皇帝,這天下遲早都是他的!
言果然一愣,完全沒有想到太子居然就那麼不忌諱地說出他以后就是天下之主言論,眼睛瞪著老大,在人轉上了臺階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又高喊:“陛下——您聽見了嗎,太子這還是要弒君大不敬啊!!”
言那張真是能黑白顛倒,原本準備讓他隨便的太子轉頭笑一下,吩咐道:“莫正清把這人平生事都呈上來。”
等進了大殿,兩人見到陳老太爺就跪在明德帝跟前,臉漲得通紅:“陛下真要殺他便先殺了老臣,老臣也好到了地下見著兒,告訴沒有完的托付!”
明德帝的桌案上已經見不到一件擺設,戚公公正玩著腰在撿起來,怕誤傷帝王。見到兩人,抬頭微不可見的搖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話。
兩人就沉默地站在陳老太爺的后。
“你剛才聽到他罵什麼了?!是朕錯了,與有什麼關系!!你可忍,朕不可忍!”
“陛下殺了老臣吧!”
陳老太爺本不聽,把頭磕下去,明德帝被氣得眼前發黑。
太子此時也一袍子,跪下說:“父皇,為了母親,您也不能意氣用事,那樣只是讓九泉下不安。兒子不想怨您。”
其實他明白,帝王憤怒,一是被人揭了傷疤,二是求而不得的憋屈被再挑起。
他確實是外室所生,這個外室寧愿苦一輩子在道觀也不愿意進宮,而不是帝王薄,這才是帝王真正惱怒的原因。
為男人的尊嚴,天下之主的尊嚴,被一個倔強的子挑戰后又來一個老頭,不被氣吐已經是好的了。
明德帝聞言,不氣吐也快了,怒睜的雙眼充滿,表都變得扭曲猙獰。
“——那你說此事究竟要怎麼解決!”
太子忽然抬頭:“您為什麼不問問母后?”
明德帝猛然愣在那里。
他眼神閃爍不定地看著太子,從太子臉上卻只看到淡然,可是那份淡然,讓他震驚。
皇后——都知道了?!
先前還憤怒的明德帝突然頹敗地坐倒在椅子里。
陳老太爺趁這個時候道:“陛下,浙江決堤事還在眼前,四皇子手握私兵一事也有鐵證,您何必殺這言?天下輿論?自古輿論多了去,但是百姓真正關心的只是能否吃得飽穿得暖,也只有百姓安居樂業才能創盛世!陛下,您難道不比臣明白?!”
明德帝閉上眼,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個來。
許嘉玄嘆息一聲,拱手說道:“陛下,人可先關押,派可靠的人看好了,不死就行。現在他們都是希我們。”
最終帝王疲憊地抬手揮了揮,讓人照著許嘉玄的話做。
此時才開了個頭,明日有超朝會,那才有場仗要打。
言揭發太子嫡子份有假,很快就穿的沸沸揚揚,許嘉玄也沒有讓錦衛去制止,而是讓隨便散發。
太子和陳老太爺一直在東宮說話許久,也沒能理出個頭緒來,最終自然是只有一條路走,不行就強!
在后宮的吳皇后聽到此時,看著手中的字條,上面寫著好戲開鑼。
能這樣送到手中的,除了上回來過的平王世子,怎麼可能還有別人。
平王世子對有特別的恨,讓日夜難安。
這出戲,是要毀了太子,毀了。
吳皇后覺得要不過氣來,可是又不知道要如何做,都已經要徹底毀了吳家了,他們究竟要怎麼樣才滿意?!
在吳皇后惶惶中,又有人送了張字條來,是約在日落前在一見面。
手抖著,將兩張字條都撕了個碎。
而這一天,明德帝沒有前來見吳皇后。
梓妤在日落后見到了莫正清,許嘉玄此時還沒有回來,莫正清忙一下午,把一團的事都說來:“如今殿下和首輔怕只有正面迎戰了。”
“查到那個言后是誰嗎?”
莫正清搖頭:“就是因為查不到,才發現棘手。他就是清流一派,如今也就是博個名,被人利用得徹徹底底。”
梓妤思索了片刻。
能知道太子份的,覺得只有平王世子這個人了。
其他皇子要是知道,必然不會在自己悲慘的日子來臨前不利用。
“如今那個人呢?”
“被許副使關押到詔獄了,單獨的地方,守衛森然,不會讓他死在里頭的。”
“關不如放出來。既然他是要名,或者有別的辦法。”梓妤說著,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將人直接帶到府里來。”
正說著,許嘉玄終于回來了:“你想怎麼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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