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是一座三進的院子,不打眼,也不寒酸,剛剛好。但是賀文璟住不慣,回到府裏,簡直如魚大海,好不自在。
這次回來後,賀文璟再沒有請安遲到過。上回因為請安遲到,他把母親氣到了,還被父親罰跪了半日,又連累媳婦和哥哥,再不敢了。
他規規矩矩的,侯夫人便不生氣了,安心養胎。
隻不過,仍是很記掛大兒媳的肚子。每天都要對說一句:“兒,來,一我的肚子,沾沾喜氣。”
尚未顯懷,其實沒什麽好的,但於寒舟還是輕輕一下,還好奇道:“不知是弟弟還是妹妹?活潑的還是乖巧的?”
隻是隨口一說,侯夫人卻記在心裏了。
待到晚上,便跟侯爺說:“若我肚子裏這個是兒子,爵位便不給文璟了罷?”
侯爺大吃一驚:“怎麽?”
“他娶的那個媳婦,本就不是命婦之選。”侯夫人著肚子道,“從前是沒法子,現在肚子裏有了小的,世子之位就可以再斟酌了。”
侯夫人始終覺得,陸雪蓉的出不宜做當家主母。從前是沒得選,璋兒固執不要不說,如果執意給他的話,眼下看不出什麽,隻恐以後璟兒那裏要生嫌隙。
但如今有了小的,璟兒還有什麽說的?總歸是他自己不爭氣,非娶個平民出的子。爵位不給他,而給家裏小三,他有什麽好說的?
侯爺沒答,隻好笑道:“都說幺子寵,這還沒生出來,隻是一團,你就要給他爵位了。”
“他定是個乖順的。”侯夫人不服氣地道。
“好好好。”侯爺便哄道,“他定是個乖順的。”
說著,忍不住也翻了個,將掌心輕輕放在發妻的肚皮上。這裏是他老來耕種,他自己亦是欣喜不已。
至於爵位,且再說吧,他如今年富力強,說不定還有小四、小五,且急什麽?
轉眼間,八月到了。
賀文璋下場參加今年的秋闈,家裏人提前對他進行了一番勉勵。
因為秋闈要舉行三場,每場三日,是很熬人的事,所以家裏人還有些擔心他的。
為此,特意請來了回春堂的大夫,給他瞧了瞧。
大夫搭眼一瞧這位公子哥兒,隻見他麵紅潤,氣充沛,壯得跟牛一樣,實在不知道這家人擔心什麽。
但還是例行把了脈,然後說道:“公子無礙。隻要這些日子吃喝上麵如常,就不必擔心什麽。”
意思是,除非吃壞了肚子,糟蹋壞了,不然僅僅是參加考試,不礙什麽。
一家人聽了這話,頓時放心許多,送賀文璋進了考場。
待到三場考試出來,不文弱書生都扛不住了,神萎靡的有,麵蒼白的有,被抬出來的也有。
唯獨賀文璋,眼神仍顯明亮,微笑著走出了考場。
“績如何?”回到家後,侯爺問他。
賀文璋淡淡道:“待下月放榜便知。”
見他這樣淡然自若的模樣,侯爺終於明白妻老想削這個大兒子是為何了。
陸家是一座三進的院子,不打眼,也不寒酸,剛剛好。但是賀文璟住不慣,回到府裏,簡直如魚大海,好不自在。
這次回來後,賀文璟再沒有請安遲到過。上回因為請安遲到,他把母親氣到了,還被父親罰跪了半日,又連累媳婦和哥哥,再不敢了。
他規規矩矩的,侯夫人便不生氣了,安心養胎。
隻不過,仍是很記掛大兒媳的肚子。每天都要對說一句:“兒,來,一我的肚子,沾沾喜氣。”
尚未顯懷,其實沒什麽好的,但於寒舟還是輕輕一下,還好奇道:“不知是弟弟還是妹妹?活潑的還是乖巧的?”
隻是隨口一說,侯夫人卻記在心裏了。
待到晚上,便跟侯爺說:“若我肚子裏這個是兒子,爵位便不給文璟了罷?”
侯爺大吃一驚:“怎麽?”
“他娶的那個媳婦,本就不是命婦之選。”侯夫人著肚子道,“從前是沒法子,現在肚子裏有了小的,世子之位就可以再斟酌了。”
侯夫人始終覺得,陸雪蓉的出不宜做當家主母。從前是沒得選,璋兒固執不要不說,如果執意給他的話,眼下看不出什麽,隻恐以後璟兒那裏要生嫌隙。
但如今有了小的,璟兒還有什麽說的?總歸是他自己不爭氣,非娶個平民出的子。爵位不給他,而給家裏小三,他有什麽好說的?
侯爺沒答,隻好笑道:“都說幺子寵,這還沒生出來,隻是一團,你就要給他爵位了。”
“他定是個乖順的。”侯夫人不服氣地道。
“好好好。”侯爺便哄道,“他定是個乖順的。”
說著,忍不住也翻了個,將掌心輕輕放在發妻的肚皮上。這裏是他老來耕種,他自己亦是欣喜不已。
至於爵位,且再說吧,他如今年富力強,說不定還有小四、小五,且急什麽?
轉眼間,八月到了。
賀文璋下場參加今年的秋闈,家裏人提前對他進行了一番勉勵。
因為秋闈要舉行三場,每場三日,是很熬人的事,所以家裏人還有些擔心他的。
為此,特意請來了回春堂的大夫,給他瞧了瞧。
大夫搭眼一瞧這位公子哥兒,隻見他麵紅潤,氣充沛,壯得跟牛一樣,實在不知道這家人擔心什麽。
但還是例行把了脈,然後說道:“公子無礙。隻要這些日子吃喝上麵如常,就不必擔心什麽。”
意思是,除非吃壞了肚子,糟蹋壞了,不然僅僅是參加考試,不礙什麽。
一家人聽了這話,頓時放心許多,送賀文璋進了考場。
待到三場考試出來,不文弱書生都扛不住了,神萎靡的有,麵蒼白的有,被抬出來的也有。
唯獨賀文璋,眼神仍顯明亮,微笑著走出了考場。
“績如何?”回到家後,侯爺問他。
賀文璋淡淡道:“待下月放榜便知。”
見他這樣淡然自若的模樣,侯爺終於明白妻老想削這個大兒子是為何了。
跟自己老子還這麽裝模作樣,實在欠!
“你心裏有數就行。”最終,侯爺淡淡說了句。
時間一晃而過。
九月份很快來了,放榜日一到,侯府便打發了家裏的下人去看。
雖然料定賀文璋能中,但他居然是頭名解元!
侯府下人歡呼著回到府裏,對侯爺和侯夫人報喜,又對大報喜。
侯夫人大喜,拿了賞錢,全府上下都賞賜。
於寒舟也很高興,也掏了一份銀子,給府裏的下人們賞賜。
“璋哥真厲害!”私下裏,於寒舟抱著賀文璋,不吝誇讚。
賀文璋低頭瞧著妻,眼神暗了暗:“我自然是厲害的。”
在床上逞起威風來。
一邊還問:“厲害嗎?”
惹得於寒舟直掐他。
秋闈過後,明年三月便是春闈,賀文璋不能鬆懈,還要繼續讀書才是。
蒙學的事已經走上正軌,不必花太多時間煩惱,他一心讀書,於寒舟便打理打理家務,陪婆婆說說話。
侯夫人的肚子已經顯懷了,隆起明顯的弧度。
這個孩子是個乖的,侯夫人覺得可能是個兒。倒沒什麽不高興的,兒也好,兒心呢!
日裏懶洋洋的,提不起勁來。雖然於寒舟常常陪說話解悶兒,但侯夫人仍是覺得無聊,使人請了戲班子、說書先生、把戲人等來府裏,聊以解悶。
有時也會請了各大酒樓的廚子來家裏,做些花樣百出的飯菜或點心,每天懶洋洋的,舒舒服服的。
就是有點黏人。一會兒見不著於寒舟,脾氣就要躁。於寒舟好笑不已,索把打理家務的地點,搬到正院來了。
這一日,回春堂的大夫來給侯夫人請脈。侯夫人很小心這一胎,畢竟上了年紀了,因此使大夫每十日來請一次脈。
捎帶著,給於寒舟也把個脈。
原本大夫給於寒舟把了脈,都會說一句:“大子很好。”這一回,卻是有些例外,大夫的眉頭微微皺起,很快說道:“另一隻手。”
於寒舟心裏咯噔一下,莫名有了預,把另一隻手出去。
大夫將兩隻手的脈象都看過了,才沉著道:“大這幾日小心些。是不是,過幾日我再來瞧瞧。”
“可是有了?”侯夫人神一震,忙起問道。
大夫道:“似是有了。”
一句“似是”,已經讓侯夫人歡天喜地了,忙使人拿了銀錢打賞大夫,又好生送出去。
這才拉著於寒舟的手,笑得眼睛都瞇起來:“我天天讓你我的肚子,可不就是管用?”
覺得大兒媳合該是自己的兒媳婦。瞧瞧,娘倆多投緣?
又十分高興,雙喜臨門,大兒子這個月中了解元,大兒媳則是有了孕。
“多謝母親賜福。”於寒舟也很高興,笑著了肚子,眼珠一轉,“母親,我是不是要好好養胎?”
“那是自然。”侯夫人道。
於寒舟嘿嘿一笑,說道:“那管家的事……”
侯夫人頓時好氣不已,揚手就想打,想到如今可能懷了子,那手揚至半空就放下了:“可把你機靈的!”
“嘿嘿。”
侯夫人更是好氣不已了:“別的事上都憨,就躲懶機靈!”到底顧忌著大兒媳是頭一胎,不好折騰,便使人將小兒媳過來,把管家的事給了。
陸雪蓉還嚇了一跳,正要推,就聽侯夫人道:“也讓你大嫂清閑幾日!”
這樣一說,陸雪蓉就不好推了,低頭應了:“是,母親。”
本來還應該教一教的,但是如今侯夫人懷著子,大兒媳也疑似懷了,侯夫人仔細得很,就沒親自教,使了自己邊的嬤嬤到陸雪蓉邊,幫一把。
五日後,大夫又來了。
照例是給侯夫人先把脈,侯夫人急得很:“先給我大兒媳看!”
大夫眉頭挑了挑,沒說什麽,先給於寒舟把脈。這次很快就道:“恭喜,大有子了。”
“啊呀!”侯夫人頓時欣喜地道,“我就說,該有了!”
大夫給兩人都把了脈,把注意的地方囑咐了幾句,就回了。
因為於寒舟終於有喜的事,侯夫人自己掏了腰包,給府裏的下人們賞了大把賞錢。
於寒舟還有些不好意思,侯夫人便道:“我給我大孫子積福呢!”
還不知道是孫子孫呢,於寒舟心說,麵上笑道:“我替他謝謝祖母。”
侯夫人愈發笑得展了。
唯一不高興的,便是賀文璋了。媳婦懷孕了,他們便不能同房了。
原本隔一日親一次,他都不滿足。如今日日不能親,他簡直難熬極了。
陸雪蓉卻盯著他呢,唯恐自己這位穿越老鄉犯了男人的臭病,在妻子懷孕期間搞事。
每日都會往長青院走一遭,借口是詢問管家的事,實際上是盯著長青院的丫鬟們,看看誰眼神輕佻,行為不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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