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姆媽皺眉看著,抿搖頭嘆息。
又眼看著柳生拿出了一套頭面首飾,及一件輕紗薄,哄著侯盼去換上,姆媽終于忍不住,背著侯盼縣主,找上了柳生。
“我雖然在侯王府里只是個下人,可侯王爺在世時,老也是多被倚重,并擔任過郡主及縣主的教養嬤嬤,我們侯王府的主子,還不曾穿過這般不正經的裳。”
翹翹柳生給縣主穿的那是什麼啊,一件裹的外面,就是一層細細的薄紗,頭面首飾也是艷俗得很。
看起來不像是個縣主要去見郡太守,倒像是個勾欄子要去伺候嫖客一般。
姆媽不信這點兒區分,柳生這個跑江湖慣了的戲子會不懂。
就直接問道:
“柳公子不若直接告訴老,到底是要我們縣主去做些什麼,也好教老有個明白,若是柳公子急于擺我們主仆,那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老自會想法子去勸勸縣主,讓縣主離開柳公子便是。”
侯王府的尊嚴不可折辱,侯盼與柳生私相授一事,那是背著姆媽去做的,等姆媽發現的時候,這兩人已經生米煮了飯。
也無可奈何。
可是柳生這番舉,侯盼一個涉世未深的深閨縣主都覺得不妥,那姆媽就更覺出了濃濃的不對勁來。
柳生哈哈笑了一聲,他坐在侯盼梳妝打扮的屋子外面,看著自己的斷手,眼神底都是瘋狂,
“老東西,你知不知道姚軍是怎麼發家的?”
姆媽并不回答,只是看著柳生這副瘋癲模樣,心里頭有些發寒。
“你聽說過小厲王妃嗎?”
他也不管姆媽有沒有在聽,只是徑自的說著,
“在我們來泉水郡的路上,我聽到了沿途的人在說,小厲王妃已經找到了,但不知怎麼的,竟然變了一頭白發,你自己想想,姚軍的那個白發師父......哈哈哈,所以姚軍是怎麼從一個普通人,搖變如今這樣風的,也就不難猜了。”
底層的小道消息,永遠都比方傳遞的要快許多。
很多八卦已經傳得滿天飛了,方才姍姍來遲的給個通告,說明事原委。
但有時候這樣的說明,更像是對底層消息的一種補充。
對于小厲王妃歸位一事,柳生聽得并不多,但他見過花錦坐在營帳中,指揮護城軍。
一個白發蒼蒼的怪,憑什麼能夠指揮得了護城軍?而且還是個人。
當時柳生就覺得奇怪,難道這麼怪異的人,軍營里的大男人都不嫌棄?竟然還能聽的話,怎麼說,那些將士就怎麼做。
憑什麼一個怪,可以指揮那麼多的鐵男兒?
這個怪究竟有什麼來歷,有什麼過人的地方?
他帶著這樣的疑,在無人的曠野里,一步步尋找著生機,最后在來泉水郡的路上,才從流民的只言片語里,拼湊出一個真相。
難怪那個白發怪可以安坐軍營,還能得到四軍尊崇,的真實份其實就是小厲王妃。
也難怪姚軍可以平步青云,他是小厲王妃的徒弟,他不平步青云,還能有誰一步登天?
所以姚軍可以靠人發達,他柳生為什麼不可以?
姆媽總算是弄懂了柳生的意圖,氣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低聲痛罵,
“你也算是個男人?你知道縣主對你一片癡心,可是你現在,你現在是打算借著的子,把送到別的男人床上啊!”m.x.com
“那又如何?總比跟著我,隨我去做戲子強吧。”
柳生似乎很能抓住人心的弱點,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斷手,又看向姆媽,
“實不相瞞,實際我把你們主仆帶出來,一則,是為了你們手里的金銀,二則,你們縣主長得也還不錯,對我又死心塌地,若是將做個生財的子,這一路上我的盤纏也都省下了。”
“我之所以會改主意,是因為那位郡太守我也已經打聽過了,是個老好人,只要咱們的縣主努力一把,不怕爬不上郡太守的床,這種時候也就不必在乎手段與過程如何,結果才是最重要的,怎麼?你個老奴才,就不懷念當初侯王府還風的時候?”
這是他心最真實的想法,當初之所以肯帶侯盼從集鎮出來,就是打算一邊走,一邊把侯盼賣給男人取樂。
想想,曾經高高在上的縣主,如今只要花幾個銅子兒就能睡一晚,他的生意該有多好。
而這些心思,他也不懼被姆媽聽見,相比較侯盼那個傻貨,這姆媽還算是個聰明人。
姆媽氣得渾發抖,
“你這個畜生,你竟然有這樣的想法,你簡直比畜生都不如。”
這哪里是什麼非良人啊,這簡直就是個魔鬼!
柳生忍不住笑,不可抑制的渾發抖,他看向這偌大的破敗王府,
“如今泉水郡百廢待興,郡太守肯定是泉水郡唯一的實權掌控者,一旦抓住了這位郡太守,你們侯王府也該恢復昔日的榮了,你不該生氣,你該激我想出了這樣一個絕妙的主意。”
他說著,從袖子里掏出一塊雪白的錦帕,得意揚揚的展開來,上面赫然是一攤新鮮的跡。
“這是
......”
姆媽看向柳生,在后宅里待了一輩子,很快就明白了柳生的用意。
柳生笑道:
“子,腹中的孩子,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接下來,咱們的縣主能不能當上太守夫人,端看你這老奴才能不能幫你們縣主一把了。”
都是聰明人,也就不用柳生提醒了,就如柳生說的那樣,跟著他,被他當個賺錢的子,送給各個男人玩弄,還不如跟了泉水郡的郡太守。
至侯盼留在了侯王府的封地上。
姆媽怒火中燒,但順著柳生的思路想一想,似乎這也是個找回侯王府昔日榮的辦法。
一把過柳生手里的帕子,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柳生,
“你如此煞費心機,就不怕縣主做了太守夫人,將你忘到腦后?再說了,你與縣主的事,終究是紙包不住火的。”
“那就必須給我一個合適的份......讓我想想,就說,我是侯王爺未宗師的私生子如何?”
柳生笑得歡暢,見姆媽又要怒,他道:
“如今你們侯王府可是一個男丁都沒有的了,若是侯王爺沒有子嗣,那泉水郡這麼大一片兒地方,可就只能被帝都收回去了,姆媽是個聰明人,如今手邊能用的,可就只有我一人了。”
他如此大膽,竟然要冒充過世侯王的私生子,所以按照他的計劃,這戲子是想做小侯王不是?
姆媽氣得呼吸急促,皇室脈,怎可如此玷污。
但如今,但如今,但如今啊,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重振侯王府?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侯王府都需要一位世子。
姆媽暗恨,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甚至連拒絕和柳生同流合污的勇氣都沒有。
又見柳生拿出了一只小瓷瓶來,
“這里頭是可以讓人意迷的好玩意兒,若是咱們的縣主和郡太守都不能配合,你該知道怎麼辦。”
這種下三爛的東西,柳生手里多的是。
但姆媽也不陌生。
后宅子為了爭寵,也常用這樣的東西來勾引當家的男人。
沉默的接過柳生手里的催藥,狠狠的瞪了柳生一眼,再轉過去,默默的進了屋子伺候侯盼換。
天真的侯盼還真以為自己只是去見一見郡太守,并哄郡太守開開心,就如同以前在王府時,哄老侯王開心一般。
雖然穿著這樣暴艷俗的裳,讓有些不開心,但全程都很配合柳生。
甚至兒就沒懷疑過,柳生帶著們到了郡太守府,自報家門時,為何自己給自己改了名字做侯生,還以的小叔叔自居。
郡太守名周扶公,是個看起來十分油膩的胖子,他聽說侯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及侯盼縣主來了,立即大開宴席,好生的招待了這二位。
畢竟他上任前得知的消息,是侯王府無一男丁,那麼他到泉水郡,可是泉水郡第一實際掌權人。
那不是一塊小封地,那是一整塊封地。
泉水郡往南便是鈴水郡,過了鈴水郡便是帝都,只要能在泉水郡扎扎實實的經營幾年,再回帝都赴任,想不高升都難。
但如今侯王的私生子冒了出來,這泉水郡的權利分配,又得重新劃分。
柳生是個天生的戲子。
這樣的人最大的優點便是演誰像誰。
他若是想將自己裝作豪門貴子,那一舉一間,便充滿了貴族氣派,若非侯盼與姆媽對他早相識,只怕也會被柳生這人給騙了去。
而瞧著他著一番做派的周扶公,毫沒有懷疑柳生的份,畢竟侯盼縣主都默認了,柳生就是的叔叔。
酒席上,周扶公一臉的猶豫,看向柳生,
“如今你們侯王府已經這般景,公子你如今帶著縣主來找本,是意為何呢?”x.com
不是他猜不出侯王府來的用意,而是,這利益上的事,怎麼可能拱手相讓?
這天景國里,雖然都是各地封王自治,由帝都管理封王,但說到底,原本封地并沒有這麼多,也沒這麼多七八糟的事。
因為皇位還在厲云卿那一支手里時,帝王子嗣單薄,天景國的國土也沒分封出去幾塊兒。
后來皇位被當今陛下......當今陛下生的子嗣太多,一個兒子一塊封地,這天景國被切割得支離破碎。
幾十年時流逝,每塊兒封地上的況不一樣,有的王爺子嗣昌盛,郡太守在這樣的封地上就是掛個閑職。
但有的封地,連王爺都沒有了,比如湖山郡,那里的郡太守,便是有實權的。
只是湖山郡的郡太守不是帝都任命,而是小厲王妃的人,所以帝都想要從湖山郡榨取什麼油水,那是難上加難。
如今周扶公被帝都委命至泉水郡,臨行前他高興得不得了,侯王府滿門凋零,他到了泉水郡,便可以大干一場。
結果,侯王爺的私生子,及侯王的孫又找上了門來。
這到手的鴨子即將飛走,周扶公怎麼可能會那麼的痛快。
柳生但笑不語,給姆媽使了個眼,姆媽便上前,斟了杯酒給周扶公。
見周扶公喝了,柳生才說道:
“這孫國公真不是個東西,看把咱們泉水郡給禍害了什
麼樣子,我與侄自然也有這個自知之明,以我們侯王府的力量,是不能夠將泉水郡再養好了。”
他笑看著周扶公,
“但周大人也不過是帝都派來的一個兒而已,在這泉水郡里無無基的,想要憑一己之力,將泉水郡治理好,只怕也有些難度。”
周扶公也知道這個道理,他一口喝了姆媽斟的酒,雙頰酡紅,不自覺有些燥熱。
他扯了扯領子,將目放在了著清涼的侯盼上,吞了吞口水。
柳生是個什麼人,只一瞧周扶公這個樣子,就知道催藥見效了。
他里說些有的沒的,朝姆媽使了個眼。
姆媽心神領會,又安了侯盼幾句,與柳生出去守著大門。
外頭周扶公的丫頭要進去伺候,卻是被姆媽和柳生聯手擋住,這種時候,他們怎麼可能讓周扶公的丫頭去湊熱鬧。筆趣庫
侯盼心極度的不安,貴為縣主,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景,所以也不是很懂姆媽和柳生為什麼將和周扶公單獨留在這里。
了夜,溫度下來有些涼,侯盼穿著單薄,周圍又沒有一個伺候的人。
不安的抱住了自己,一抬頭,就看見坐在對面的周扶公,雙眼猩紅的盯著自己,那胖胖的,油膩膩的臉,一甩一甩的,仿佛一條狗般,沖流著哈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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