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此事過后第二日,屈家就收到了厲云卿的賜婚,賜婚書上還特別念了一番,這門婚事是屈樂長特意找小厲王求來的。
婚,小厲王是賜了,但卻只字不提,要把花仙兒的籍改良籍一事。
也就是說,屈樂長執意求來的這門婚事,是要娶一個子做娘子。
屈娘子收到賜婚書,鼻子都氣歪了,起來,直接將婚書摔到了屈樂長的臉上,怒道:
“你置屈家門楣于何地?你對得起屈家列祖列宗嗎?屈樂長,這門婚事你去想辦法退了,我不同意,便是死了,我也不同意花仙兒我屈家。”
屈樂長也是皺著眉,他沒想到,厲云卿這位草包王爺,竟然說賜婚就賜婚,讓屈樂長的反應時間都沒有。
他一臉的凝重,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婚書,只看向來送婚書的王府侍衛總管吳天,問道:
“王妃還好嗎?王爺昨日沒有責罰王妃吧?”
昨日,小厲王撞破他與花錦在鋪子里間說話,雖然屈樂長自問與花錦之間清清白白,但小厲王當時的臉,屈樂長可是看的明明白白。
他覺得花錦已經沒有必要和小厲王在一起了,跟著小厲王,花錦并沒有幸福可言。
吳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著屈樂長,為王府侍衛總管,他自然知道眼前這個屈校尉,曾經與自家王妃有過婚約。
王爺還派人暗中打探過,得知王妃曾經深屈樂長,但屈樂長雖然與王妃婚約在,真心的卻是花仙兒。
用王妃的話來說,這是多麼復雜又狗的三角......不,現在加上了王爺,便是四角了。
“屈校尉放心,咱們王爺疼王妃娘娘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責罰王妃呢。”
“我能去王府,見見王妃嗎?”
屈樂長知道這個時候,應該避嫌才是,雖然小厲王是草包了點,但花錦目前的份,畢竟是小厲王妃。
可是他始終放心不下錦兒的安危,如果錦兒因為昨日的事被小厲王誤會了,屈樂長愿意將花錦提前接出王府。
“不能!”
吳天翻了個白眼,看著屈樂長臉上浮現出的霽,他冷哼一聲,
“我奉勸屈校尉現在還是不要再去做多余的事為好,如今您更應該將重心放在您未過門的妻子花仙兒上,好好兒的想想,怎麼迎娶花仙兒才是,我們王府的王妃娘娘,就不勞您惦記了。”
本來他們王爺王妃都好好兒的,王爺每日領著神策軍訓練,厲兵秣馬,養蓄銳,王妃賺錢養王府,帶領王府大小一百多口人發家致富奔小康。
算得上男主外主的和諧滿王府生活了。
結果這個屈樂長一出現,王爺和王妃就吵架。
聽王妃的丫頭月兒說,王爺還差點兒把王妃的打折了。
唉......這兩日王府氣氛格外張,生怕王爺嫉妒心作祟,把王妃給殺了。
這麼好的王妃,可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要因屈樂長這廝而死,實在不值當。
吳天便是怎麼看屈樂長都不順眼。
偏生屈樂長就是放心不下花錦,還待再問花錦在王府的境如何,屈娘子一把拉住他。
只聽屈娘子氣極,
“樂長,阿娘同你說的話,你究竟有沒有聽進去?你去,無論想什麼辦法,與那個子將
婚退了,我們屈校尉府丟不起這個人。”
屈樂長看著吳天離去的背影,回過神來,
“阿娘,我已經親口承諾了花伯父伯母,我會娶仙兒,但我并不會娶仙兒為正妻,給一個姨娘份足以。”
“可是這是什麼?這是賜婚書啊。”
屈娘子氣的發抖,小厲王賜婚,是把花仙兒賜給屈樂長當正妻,當這屈家的當家主母的。
“不必理會他,他不過是帝都來的無用王爺罷了,這北地城,到底還是我們這些武將說了算。”
屈樂長毫不在乎這封婚書,從阿娘手里拿過來,就直接丟掉了。
相比較這個,他自見過花錦的盛世容后,現在更關心的,是如何將錦兒接出王府,來他校尉府為婢。
“啊~!作孽啊,作孽啊~~”
一旁聽著的屈老太太,看著地上的婚書,手中拄著拐杖,指著屈樂長,
“我們屈家,怎麼出了你這麼個忤逆不孝之輩,我對不起你阿爺,對不起你戰死沙場的阿爹,我更對不起屈家列祖列宗~!!啊。”
屈老太太的思想還是古板的,忠君敬孝,都是一個人最好的品德,如今屈樂長把小厲王的婚書不當回事,屈老太太生怕會給屈家惹來什麼禍端。
于是,老太太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屈娘子嚇了一跳,放開兒子的袖子,轉頭去,大喊
“老太太,老太太,母親,快,快請大夫,老太太醒醒啊,這是作的什麼孽。”
屈家從上至下,全都慌的了,每個人腳步跑的飛快。
同樣的婚書,也被送到了花家一份。
花仙兒正在房里打丫頭,收到了阿娘送來的婚書,將手中帶的鞭子放下,有著一道醒目傷疤的臉上,終于撥開毒,暢快的大笑起來。
終于要嫁人了,雖然嫁的不是小厲王,可嫁的是屈樂長,略差強人意,可屈樂長,他以后必然會讓活得比現在恣意。
花娘子看著神瘋癲的花仙兒,又皺眉看了一眼房中滿痕的丫頭,皺眉問道:
“仙兒,你怎麼又打你的丫頭了?”
“......該死!”
只剩下了半截舌頭的花仙兒,聲帶并沒有損,舌頭好了之后,說出來的話,發音不是很準。
指著丫頭那張完好的臉,又指了指自己臉上的長疤,再次強調。
“該死!”
但凡是比長得好看的,都讓到厭煩,都討厭。
又見花娘子嘆氣要勸,花仙兒將花娘子暴推出房門,不想聽阿娘啰嗦。
丫頭的慘聲繼續響起,持續到了晚上......
晚飯過后,屈樂長上門,見到花仙兒一臉弱清純無辜的躺在床上,他坐在床邊,眉目溫的看著花仙兒,
“你放心,小厲王已經為我們賜婚了,只等你的籍改回了良籍,我便來接你出花家。”
他沒有提屈老太太被氣暈一事,目前來看,似乎就是個姨娘,屈家也不會讓花仙兒過門。
不過無所謂,屈樂長既然答應了要娶花仙兒,就會辦到的,他已經想好了,只要花仙兒的良籍改過來,他就給花仙兒置辦一外宅。
至于花錦,雖然子不干凈了,卻并沒有淪落籍過,這一點屈娘子與屈老太太還是滿意的。
因而,可以將花錦放在屈家當通房,暫
時也不必與花仙兒這個外室相見。
花仙兒安靜的流著眼淚,一臉的脆弱,
“屈哥哥,我......什麼時候,能改回良籍?”
說話有些大舌頭,再沒有以前那種吐字清晰的腔調,聽的屈樂長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但他還是盡力表現出安,
“很快了,我已經去找了錦兒,要求一定會替你想辦法的。”
聽他提起花錦,還一口一個“錦兒”,花仙兒心的嫉妒就控制不住的又翻騰起來。
錦兒錦兒,不知道他的錦兒已經當了王妃了嗎?
“我那天也見到錦兒了,長得很,但過的似乎并不好,有種制于小厲王的覺,所以我想讓錦兒與小厲王和離,往后錦兒就做個通房丫頭,仙兒,你便是我的姨娘,地位上還高了錦兒許多,所以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將你接出花家,好嗎?”
屈樂長說的真意切,卻是讓花仙兒聰明的聽出了一些貓膩。
看向屈樂長,不由的問道:
“屈哥哥,讓我......做姨娘?”
他怎麼能讓做姨娘?怎麼能夠?
花仙兒渾發抖,看著屈樂長的目泫然泣,以為屈樂長說娶,是要娶做正房娘子!
“對,我會單獨給你置個院落。”
屈樂長說著,并不覺得有任何問題。
花仙兒低下頭,眼中陡然生出了恨意來,是要嫁給屈樂長的沒錯,可屈樂長辜負了,他居然還想把花錦留在邊當通房丫頭。
憑什麼只能去屈府外面住,花錦卻可以住在屈府里面?萬一讓花錦生下屈樂長的孩子,花錦一樣會從通房抬姨娘。
那到時候花錦的這個姨娘份,難道不比花仙兒這個外室姨娘的份更高嗎?
花仙兒恨啊,恨屈樂長也恨花錦,要利用屈樂長報復花錦。
從屈樂長的話里,可以得知似乎花錦對屈樂長還有誼,但這意被小厲王發現了,于是小厲王將花錦看得很嚴。
天下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原諒給自己戴綠帽子的人。
想到這一點,花仙兒當即綻放出一善解人意的笑,從枕頭下,出了那截被花錦踩斷的木釵。筆趣庫
又淚水漣漣的看著屈樂長,一邊打手勢,一邊說,
“你能將這木釵修好,送還給阿姐嗎?我知道當初是我不對,我不該了你送給阿姐的木釵,只是因為我太喜歡你了,屈哥哥,我現在真心知道錯了,你替我跟阿姐說聲對不起。”
“這木釵......”
屈樂長眼神復雜的看著手里斷了兩截的木釵。
這是他送給錦兒的沒錯,當年錦兒哭紅了眼睛,跑到他面前來道歉,說不小心將他送的木釵弄丟了。
他還以為錦兒是故意找借口,想獲得他的憐惜,因而對滿臉的不耐煩。
沒想到,這木釵是真的丟了,原來錦兒當年了這樣的委屈。
“對不起,屈哥哥,我不該這木釵,可是我真的好你,我當年太嫉妒阿姐了,現在阿姐過的不好,雖然也報復了我,可用一輩子做抵押,嫁給了一個不的人,你將這木釵還給,讓趕離開那個小厲王,給的人生一點甜吧。”
花仙兒垂目,落淚,掩蓋住眼底的惡毒。
不好過,花錦也不能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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