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正是吃午飯的時候,花錦在花木鋪子里盤賬,見賬上的錢每日俱增,就打算把隔壁的鋪子也買下來,給繡坊老板打理。
最近繡坊老板又收了好些個難民,全都是手指靈巧的娘子或者姑娘,稍微培訓培訓,就能夠上手做繡活兒了。
就來找花錦合作,說是想擴大繡坊的生意,讓花錦也。
花錦欣然同意,負責找門面,繡坊老板負責培訓新繡娘。
屈樂長進了花木鋪子,四下里轉了一圈,趁鋪子管事不注意,直接進了里間,果然不出意外的,在這里看到了花錦。
“錦兒!”
屈樂長沉聲,站在珠簾邊,皺眉看著。
面前,歪坐在桌子邊的花錦,穿著一襲青寬袖斜襟緞子,長發綰了個螺髻,配上一簡單的鴿子蛋珠釵。
聽聞這一聲喚,花錦側臉來,一雙丹眸里,帶著些驚訝,
“屈樂長?”
一大堆記憶在腦海中涌現,屈樂長從小到大的影,他對笑,他著花仙兒滿臉慕,他看著皺眉不耐,他在練劍,他對的冷漠,他騎馬去從軍的背影......支離破碎的畫面里,全是屈樂長。
這個原啊,到底是有多這個男人?
花錦蹙了蹙眉,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又問道:
“你怎麼在這兒?”
“我聽說了你對仙兒做的事。”
屈樂長走過來,收起眼眸中的驚艷。
他從軍已有幾年,自最后一次離開村子,其實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花錦與花仙兒了。
卻是不知,原本記憶中的花錦,竟然長了這樣迭麗的。
忽而,屈樂長心頭泛起了一抹奇異的占有,讓他十分的不痛快,面前這個絕子,已經不是他的了。
憶起花錦如今的份,屈樂長暗啞開口,
“錦兒,收手吧,仙兒畢竟是你的親妹妹,不要鬧的這樣難看,我也不希你們鬧這樣。”
“啊?”
桌子邊還在接記憶碎片的花錦,有些傻眼的看著屈樂長,沒太懂屈樂長話里的意思。
著花錦出神的表,屈樂長走過去,垂目,低頭看著那張絕容,眸中含著怒,
“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很難,可你不能將你的痛苦與難,建立在仙兒的上,再怎麼樣,你都是的阿姐。”
從花娘子帶著花仙兒及花大郎第一次出現在北地城,屈樂長就問過花錦的下落。
得知花錦在來北地城的路上,被無奈賣掉之后,屈樂長也只當花錦死了。
可是現在回來了,仗著不知怎麼得來的小厲王妃份,瘋狂的報復花仙兒。
屈樂長都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沒有及時從青花樓將花仙兒帶回來,仙兒會遭遇到一些多麼可怕的事。
而就在屈樂長這些話出口后,花錦的臉上一片水潤,莫名其妙的抬手了自己的臉,驚訝的看著手指尖上的淚。
哭了?
很快,花錦反應了過來,這是原留在這里的記憶,支配了花錦的淚腺。
因為在原死之前,一直在哀求阿娘放過,那樣的絕,卻也在絕中,期待著的家人,所的人,能夠來救。
不論是不是死了,無論的子有沒有被土匪糟蹋,原都期著,未來的某一天,屈樂長能回頭來找。
想念
屈樂長,深深的著屈樂長,就算屈樂長不,也在傻傻的期待著,屈樂長能夠來救。
如今,終于見到屈樂長了,雖然屈樂長如同所有人一樣,也只是當死了,并沒有去救,但是,原終于見到了屈樂長。
也終于,再沒有任何的憾了。筆趣庫
花錦心中暗罵原傻,冷眼睨著屈樂長,
“花仙兒所作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我怎麼對了?我既不痛苦也不難,更遑論拿著以前的恩怨去報復,屈樂長,你問清楚了花仙兒都做過些什麼嗎?就這麼忙不迭跑過來狂吠,你腦子沒病?”
站在花錦面前的屈樂長,原本因為花錦臉上的淚,對升起了一憐惜。
他想著,應該要理解花錦,畢竟已經失貞于土匪了,做為一個人,是該痛苦與難過的。
可是,一聽花錦這話,屈樂長的火氣就蹭蹭的往上冒,他怒道:,
“本不用問,仙兒的為人我怎麼會不了解,一直都很尊敬你,這世上再沒有比更好的姑娘了,反倒是你,你自己做錯了事,不僅不知悔改,還把仙兒害了這樣。”
“我做錯什麼了我?”
花錦一聽這話,拍著桌子就氣笑了,眸里全是冷。
原被賣土匪窩,這竟然了一件錯事?是原自愿被賣進去的嗎?特麼的,蛋啊。
屈樂長的眼底都是嫌棄又鄙夷的緒,他看著花錦臉上的眼淚,緩了緩怒氣,眸落在花錦頭上的那僅有的一珠釵上,教訓道:
“你失貞于土匪,換尋常子早就該以死守護清白之,可你回來了,竟不知恥招搖過市,也未曾好好兒的孝順父母,護阿妹,反而心大變,手段狠辣,錦兒,我對你很失。”
憾嗎?這肯定是有的,畢竟他從小就知道,他面前的這個人,是他未來的娘子。
可是更多的是憤恨與痛心,屈樂長再次見到花錦的時候,竟然另嫁了他人,為了北地的小厲王妃。
怎麼能夠另嫁他人?是他的未婚妻,怎麼能夠嫁給別人?
并且花錦當了小厲王妃,容依舊,卻心狠手辣的,轉頭就毀了花仙兒的臉,還勾了的舌頭。
單不說,花錦沒有為了屈樂長守貞,自土匪窩中逃后,另嫁他人是錯,殘害手足,罔顧骨親,難道不是錯上加錯?
花錦心怪異的聽著屈樂長這一番長篇大論,面無表的干臉上不屬于的眼淚,不聲的將桌子上的賬本蓋上,起來,坐得離屈樂長遠了一些。
這個人特麼腦子有點問題,趕拉開距離,免得傳染瘋病。
“你失就失,與我屁相干,你是我的誰啊?我倆有關系嗎?花仙兒我害就害了,你來找我是要干嘛?放花仙兒一條生路?呵呵呵,想得,我就不放!”
花錦也是有脾氣的人,對于屈樂長,僅僅只有原的記憶,卻不會因為這些記憶,而對屈樂長另眼相待。
暗自了自己的心口,很好,一點兒都不疼,原對于的最后一點影響,都隨著屈樂長這個狗東西的奇葩言論,而消失殆盡了。
“你必須放過仙兒,這也是放過你自己。”
屈樂長的語氣中有著一抹強勢,他又朝著花錦走近一步,
“我們無緣,錦兒
,你如今已經為了小厲王妃,除非你與小厲王分開,否則我倆斷無可能了,不過就算是你被小厲王休棄,你也不能做我屈家的當家主母了。”
他話里的意思,還是給了花錦一點希的,雖然花錦害了花仙兒,而且花錦的子也已經不干凈了。
但是花錦長得好看,屈樂長可以讓花錦屈府為婢,做他的一個通房。
如果以后花錦能替他生下一兒半,他還可以考慮,將花錦提升為姨娘。
“哈?”
花錦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你覺得事到如今,我還在著你,還想要和你在一起?我求不得,又因為遭逢不測,心出了問題,所以報復花仙兒?”
終于搞清屈樂長的邏輯了,特麼......就很無語。
屈樂長不再說話,只抿著,雙眸看著花錦。
顯然,他默認了,他就是這樣認為的,花仙兒之所以會變今天這個模樣,就是因為花錦沒有嫁給自己深的人,所以在報復花仙兒。
都是造化弄人,屈樂長也很無奈,他知道花錦有多喜歡他,一直都知道。
曾經,他雖然不喜歡花錦,真心喜的只是仙兒,可是卻也堅定的認為,娶妻就應該娶花錦這種,從小按著當家主母規格教養長大的姑娘。
但淪落進了土匪窩的花錦,已經沒有了清白之,還嫁給了厲云卿。
一定是迫于當時的形勢,嫁給了恰好救了一命的小厲王,為了小厲王妃。
這其中經歷了多波折與可怕的事,屈樂長不愿意去猜。
他只知道,花錦當然會心有不甘,再次見到花仙兒的時候,花錦的心理便走岔了路。
明明曾經那麼善良賢淑的姑娘,如今卻殘害阿妹,置親生爹娘生死不顧。
甚至,還要當眾弒父。
著花錦那張驚愕的迭麗容,屈樂長的聲音中含著一抹痛,
“錦兒,我已經答應了你阿爹阿娘,會娶仙兒過門,你將仙兒的良籍還給吧,是無辜的,這一場姐妹相殘,就這樣落下帷幕,往后,你與小厲王分開,我屈府,你伺候我,暫時當個通房,你不要再讓伯父伯母傷心,與仙兒還是做回好姐妹,花屈兩家,還能給你一席之地。”
花錦越聽越是覺得離譜,回過神來,
“花仙兒怎麼樣,我從來都沒有管過,也沒有在意過,之所以會有這樣的下場,是因為蓄意污蔑了我與王爺的聲譽,與我私心報復并無任何關聯,與你更是無關,僅此而已。”
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明明很簡單,花仙兒一直在找花錦的麻煩。
但是在屈樂長的口中,就變了花錦因為他的緣故,嫉妒花仙兒,所以才得花仙兒鋌而走險,在北地城上演一姐妹惡斗。
花錦覺著屈樂長還能給自己加戲的。
“如今你怎麼變了這樣?仙兒已經夠這些苦痛了,我說了這麼多,你怎麼還是執迷不悟?花錦,我再說一次,將良籍還給仙兒!”
屈樂長也微微了氣,他擺出一副強的姿態來,手,想要來抓花錦的手腕。
以屈樂長對花錦的了解,從不會違背他的意愿,只要他的語氣及姿態中,出那麼一點疏離與不耐煩,花錦就會全順了他的意思。
這次也定能跟以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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