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些沉悶的氣氛下用完了晚膳,昭同蘇遠之一同出了雅間,姒兒連忙迎了上來,向蘇遠之的目中帶著幾分恐懼,有些怯怯地站在了昭的旁邊。
明安背著蘇遠之下了樓,才又將蘇遠之放到了椅上,昭在一旁瞧著,等著蘇遠之下了樓,才緩步走了下去。
“聽聞乘風湖的花燈最多最,公子,要不咱們去租一艘畫舫,去游湖吧?”明安一面推著蘇遠之出了門,一面觀察著兩人,覺著似乎兩人之間的氣場有些不對勁,便連忙樂呵呵地道:“公主定然喜歡。”
昭一愣,不知明安怎麼突然就說起來了。卻見蘇遠之已經轉過了頭,朝著看了過來,昭沉默了片刻,才道:“嗯,喜歡。”
蘇遠之淡淡地收回了目:“走吧。”
“好叻。”明安嘿嘿笑了起來,話匣子便像是關不住了一樣,笑瞇瞇地道:“小的聽聞,元宵節的時候,在乘風湖放一盞蓮花燈,若是蓮花燈飄了三米遠仍舊未沉的話,兩個人便能夠長長久久的。”
“此前聽聞個一個故事,說的是,一個窮書生和一個富家小姐看對眼了,可是富家小姐家里不同意呀,兩人便想著私奔,正是元宵佳節,兩人私奔之前啊,就到那乘風湖邊放了兩盞蓮花燈,結果蓮花燈飄了好遠,都沒有沉下去。后來富家小姐家的家人追來了,你們猜怎麼著?”明安猛地停了下來,向昭和蘇遠之。
沒有人應答,倒是姒兒開了口:“是不是富家小姐的家人被兩人的打了,就讓他們在一起了?”
明安搖了搖頭:“自然不是,那兩人被富家小姐的家人得跳了湖,都死了,撈上來的時候,還手牽著手呢,所以,也是長長久久在一起了啊。”
姒兒面一白,連忙“呸呸呸”了幾聲,瞪了明安一眼:“你這人會不會講故事啊?”
明安見眾人都沒有笑,便嘿嘿一聲,自個兒笑了起來。
到了乘風湖邊,明安便跑去租了畫舫,將蘇遠之推著上了船,姒兒也扶了昭上了畫舫,明安付了銀兩,正船夫開船,卻聽見蘇遠之帶著幾分清冷的聲音從后傳來:“蓮花燈。”
眾人有些奇怪地著蘇遠之,蘇遠之卻不管不顧地,吩咐著明安道:“兩盞。”
明安一怔,嘿嘿一笑道:“我就知曉公子喜歡小的講的故事,小的這便去買來。”說著便又蹦又跳地跑到了一旁賣蓮花燈的商販那里買了兩盞蓮花燈,才上了船。
昭有些奇怪地看了蘇遠之一眼:“他的故事講那樣,你也喜歡?”
蘇遠之沉默了片刻,才道:“生不能在一起,死了能夠一同,也是一樣,并沒有多大的區別,好的。”
姒兒有些擔憂地看了昭一眼,便又悄然往后退了兩步。
畫舫很大,樂姬舞姬應有盡有,一見到蘇遠之便湊了上來:“這位公子好俊啊,想要聽什麼曲兒,跳什麼舞,說著,便往蘇遠之上去。”
手還未到蘇遠之,人便已經被蘇遠之手中的鞭子打倒在地,只能不停地發出痛呼聲,蘇遠之面更冷了幾
分:“明安。”
明安連忙上前從腰中錢袋中取了一些銀兩出來,急急忙忙地道:“各位姐姐們,這些銀子你們拿去,趕下船吧。”
那些子被蘇遠之嚇得花容失,見狀,便連忙拿了銀子,下了船。
船夫開了船,昭站在船頭,滿湖的蓮花燈映照在湖面上,像是跌了一片仙境之中,昭的心中卻有些。
船漸漸地劃到了湖中間,四面都是各種各樣的畫舫,琴聲歡笑聲不停地從旁邊的畫舫傳來,唯有他們著一艘,十分安靜。
蘇遠之坐在昭旁邊,從明安手中接過來了蓮花燈,兩盞一同點燃了,遞了一盞給昭:“蓮花燈,放。”
昭一怔,轉過頭看了蘇遠之一眼,便蹲下了子來,將手中的蓮花燈放在了湖面上,蘇遠之也將蓮花燈扔了下去。兩盞蓮花燈巍巍地緩緩飄遠了一些,只是剛飄出去沒有多遠,其中一盞便因為水波了,似是要翻的模樣,昭蹙了蹙眉,蘇遠之的手微微一,那蓮花燈便又平穩了起來。
蓮花燈飄出了去,蘇遠之才淡淡地收回了目,以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道:“看來,你注定得是我的人了。”
話音剛落,船便猛地震了震,昭立在船頭,腳下一個踉蹌,子往前撲了去,昭一驚,忍不住驚聲尖了一聲。蘇遠之面一冷,手中的鞭子便纏上了昭的腰,猛地一用力,便將昭拉了回來。蘇遠之手扶了扶昭,讓站穩了,才抬起眼,冷冷地向了對面撞到了他們的那只畫舫。
那畫舫中也走出了兩人,材有些魁梧,目十分不善地向昭和蘇遠之:“怎麼劃的船,嚇著咱們爺了,知道嗎?”
口音有些奇怪。
昭心中想著,便又聽見那兩人開始作死:“說的就是你呢,斷的。”
“哎,這斷的邊這小姑娘長得倒是漂亮的,比咱們畫舫里那什麼花魁好看多了,要是爺瞧見了,定然會喜歡。”話音剛落,明安便捂住了眼,蘇遠之眾的鞭子像是認人一般,突然便飛了出去,一鞭子便在了那兩人的臉上,一人一鞭子,臉上一下子便紅腫了起來,傷口正好貫穿了整張。
“混賬!”那兩人一下子便被惹怒了,挽起袖子便往昭他們的畫舫上跳了過來。
只是人還在半空中,就被蘇遠之一鞭子到了水中,在水中撲騰著直喊著“救命”。
對面那畫舫的紗簾被掀了開來,從里面走出來一個白公子,約二十多歲的模樣,雪白,長著一雙桃花眼,抬眸之間,帶著幾分。
那白公子眉頭蹙著,只是目落在蘇遠之上的時候,微微張開的卻又緩緩合上了,盯著蘇遠之瞧了許久,才對著水中撲騰的那兩人道:“自己爬上來。”說完,便拂袖回到了畫舫之中。
那兩人在水中掙扎了一陣子,才被船夫用竹竿拉了上去。而后,畫舫便劃走了。
昭微微蹙眉,面有些奇怪,倒是蘇遠之,眸一直定定地看著那畫舫,沉了片刻,才道:“異國人,聽口音,應當是西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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