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的使團在臘月初六了城,昭聽聞,使團宮拜見了父皇,心中暗自盤算了一陣,便去未央宮求了母后臘月初八去了空寺喝臘八粥祈福。
皇后素來疼昭,自然沒有任何懷疑便同意了。
臘月初八一早,昭早早地便出了宮,只是這一次,將滄藍留在了宮中,只帶了姒兒一人。
了空寺在渭城南面,香火極旺。
昭到的早,去上了香,聽寺中方丈做了早課,讓人安排了一間廂房,用了臘八粥之后,便立在山門旁候著,等著北燕公主上山。
山門旁有一個涼亭,能夠瞧見山下風,山下被冰雪覆蓋著,卻也不勝收。
沒過多久,昭便瞧見臺階上遠遠走上來兩個子,走在前面的子皮白皙,有一雙十分的靈的眼睛,帶著幾分貴氣。
來了。
昭想著,瞧著上了山,才站起了來,跟在了的后,了寺門。
北燕公主子活潑,跟在后,便聽見一路都在咋咋呼呼地。
一會兒拉著邊的侍道:“楚國的山好高啊,哪像咱們那兒,都是草原,爬山太累了太累了,再也不來爬山了。”
一會兒又哈哈笑著道:“我從未見過這麼多頭,好玩。”
“楚國的風好看,我看個十年八年的都不會膩,就是太細膩了一些。”
昭暗中覺著好笑,聽聞北燕民風彪悍奔放,從他們公主的上便也能夠瞧出一些影子。
因著是臘八節,上山的人不,昭目落在北燕公主的上,卻瞧見一只手悄悄朝著北燕公主腰間的錢袋了去。
姒兒瞧見了,正手抓住那小的手,昭連忙拉住了姒兒,悄悄搖了搖頭。
姒兒有些不明所以,只得看著北燕公主的錢袋被那小走了。
待上了大雄寶殿,北燕公主興高采烈地圍著大雄寶殿轉了一圈,才道:“楚國一個寺廟都修得這般大氣。”四下看了看,便鉆進了大雄寶殿之中。
昭瞧見北燕公主學著楚國百姓的模樣,跪在佛前拜了拜,便走到了一旁的和尚面前,著那和尚道:“我聽說拜了佛得點一炷香,添些香油錢,才會有佛祖保佑。給我和我的婢一人來一炷香吧。”
那和尚應了聲,從一旁取了兩柱香遞給了北燕公主,北燕公主點了香,笑瞇瞇地又去佛前行了禮,將香燭到了佛龕之中。便走到了一旁功德箱面前,手往腰間了,便突然變了臉。
“錢袋呢?我的錢袋呢?”北燕公主驚了起來,引得殿中眾人都看了過來。
那侍似乎也慌了,急急忙忙地道:“主子,小的可沒帶銀子。”
滿殿的人都在著,那和尚見狀,便連忙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香油錢不過隨心隨而已,兩位施主若是沒有銀兩,也無需施舍。”
那北燕公主脾氣一上來了,亦是倔得厲害:“不
,我都說了要添香油錢的,楚國人太壞了,竟然我的錢袋。”
此話一出,卻是引發了殿中百姓的不滿。
“姑娘說話可不中聽。”
“是啊,什麼楚國人太壞了。”
“該不會是沒有銀子,不想給香油錢,故意的吧?”
北燕公主什麼時候過這樣的指責,蒼白著臉站到殿中,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從手上取了一個銀鐲子遞給了那和尚,“這個做香油錢可夠了?”
“主子不可,這可是夫人留給主子的東西。”那侍臉上滿是焦急之。
昭瞧著那北燕公主目落在那銀鐲子上,便取下錢袋,從錢袋中取了十兩銀子,走上前遞給了那北燕公主,笑瞇瞇地道:“瞧著姑娘的裝扮和姑娘手中銀鐲子的做工,姑娘也絕不是刻意逃避一點香油錢的人,聽你邊的侍說,那鐲子對姑娘有特別的意義,還是留下吧。姑娘方才拜了佛,燃了香,定是心中有所求,不管是求父母平安還是姻緣滿,也希姑娘愿真,只是,世人皆有好壞,不以國而區分,萬姑娘莫要以偏概全了。”
那北燕公主抬起頭來向昭,昭亦是笑瞇瞇地看著。
北燕公主沉默了片刻,看了看那鐲子,才從昭手中抓過了那十兩銀子,放進了功德箱中,待做完一切之后,方轉過頭來看向昭道:“這銀子便當你借給我的,你住在何?待會兒我讓人將銀子送過去。”
昭笑了笑道:“瞧著姑娘是爽快人,方才給姑娘銀兩,不過是希姑娘對楚國人莫要有太深的見,便不必還了。”
昭說著,便拱了拱手,帶了姒兒去了廂房。
那北燕公主追了上來:“不行,我不愿意欠人人,借的就是借的,我定是要還的。”
昭聞言,便笑了起來:“姑娘子直,我倒是十分欣賞,便當十兩銀子買姑娘一個朋友,如何?算起來也是我賺了。”
那北燕公主眨了眨眼,便痛快地應了下來:“好吧,這個朋友我了,我莫央,你什麼?”
昭微微一笑應道:“我昭。”
兩人便一同在了空寺中逛了一會兒,一塊下了山,了渭城方分個手。
前世的時候,昭是在宮中見到的莫央公主,那時候穿著侍的裳,昭并不知是公主。莫央見花園中的墨梅開的好,便摘了一大束墨梅抱著。墨梅素來珍貴,皇后十分喜,昭見莫央采摘了墨梅,自是十分生氣的。便罵了莫央一頓,莫央便同昭頂了幾句,讓昭命人抓起來掌了。
后來,昭才知曉自己打的人,竟然是北燕公主。
這一世,因著自己的算計,提前結實了莫央,倒是對莫央又有了一些新的看法。莫央子直,脾氣野,卻也純真率直,倒也算得上是值得結的。
只是,卻不得不小小的利用一下了。
昭心中升起一抹淡淡地愧疚,只是,即便是再讓做一次選擇,也定然會這樣做。因為,沒有其他的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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