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的確是來了,卻是陪著德妃一同來的。
一進昭殿眉頭便蹙了起來,眼中帶著幾分厲:“皇后,這般火急火燎地將德妃到這昭殿,是有什麼事?”
皇后倒是未曾想到楚帝竟會同德妃一同過來,只稍稍愣了愣,便上前行了禮:“陛下來得正好,臣妾方才還讓李嬤嬤去養心殿請陛下去了呢,既然陛下同德妃妹妹一同來了,也好。陛下,昭中毒了。”
楚帝一怔,倒是不曾想到竟是這樣的事,連忙進了寢殿,一見榻上面仍舊有些蒼白的昭,眉頭便又蹙了起來:“怎麼會中毒?中的是什麼毒?”
皇后聞言,眼眶便有些了幾分,了,方帶著幾分哽咽地道:“中的是夾竹桃之毒,德妃送過來的栗子糕中,有夾竹桃。還有昭屋中燃著的炭盆子里面,也被人放了夾竹桃的進去。昭方才,差點就沒了命了。臣妾就這麼一個兒,陛下,你可要為昭做主啊。”
德妃一愣,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方連忙跪了下來:“陛下,臣妾實在是冤枉啊,臣妾怎麼會將夾竹桃放在臣妾送過來的栗子糕里面呢?臣妾也不至于這般蠢吧。”
德妃的話音一落,一旁的太醫便連忙行了禮道:“栗子糕中的夾竹桃并不多,一般很難查出,且份量輕,當即不會有太大的反應。只是因著公主殿中炭盆中也有夾竹桃,炭盆子一燒,毒便出了來,這樣里外夾擊,才致使這毒發作得這般快。”
“這炭盆中的毒又是怎麼回事?”楚帝又問道。
一旁的滄藍連忙道:“昨兒個公主去宮外游玩了,只是因著天氣太冷,回來的時辰比以往要早些,回來的時候,便瞧見殿中異常的安靜,唯有兩個鬼鬼祟祟地侍守在殿門口,公主一進來,便瞧見寢殿中有兩個宮人在打掃寢殿,寢殿中蒙了一層灰。公主雖然覺著有些奇怪,可是檢查了一番,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便并未放在心上。方才太醫說,那炭盆上有夾竹桃的,奴婢才想了起來,那四個宮人已經被抓了起來,正在審問。”
話音剛落,近衛軍統領便從外面匆匆忙忙走了進來,手中拿著四張牛皮紙,快步走到楚帝面前行了禮,將手中的紙呈了上去:“陛下,這是先前的四個宮人招供的供詞,請過目。”
楚帝接了過來,快速將四張供詞全都看了一遍,沉默了良久,才將供詞遞給了旁的皇后,目落在了德妃上。
德妃心中暗自“咯噔”了一下,覺著形勢有些不妙,眼珠子轉了轉,便開了口:“臣妾覺著,此事臣妾也無需為自個兒洗罪,明眼人一瞧,便知兇手斷然不會是臣妾。陛下常說臣妾慣會算計,自也明白,此事不是臣妾的風格,夾竹桃毒烈,且容易被發覺,臣妾怕是還沒有傻到這樣的程度。這栗子糕已經送到昭殿幾個時辰,中間發生了什麼,臣妾自然不知。而那幾個宮人的證詞,怕也是摻了水分的。俗話說,加之罪何患無辭?只是即便若是想要嫁禍,這手段也稍稍拙劣了一些。”
皇后聞言,抬眸向德妃,眼中帶著幾分疑:“德妃妹妹在說什麼?那四個宮人指認的,并非是妹妹啊?”
德妃一怔,卻是沒有料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可是,皇后既然是想要嫁禍給,那證詞又怎麼會不是指認的?
心中雖然有些疑,面上卻也笑了起來:“哦,原來如此,那便是臣妾多想了。”
皇后的眸微微冷了幾分:“那四個宮人的證詞,指認的,是淳安啊。”
德妃子猛地一頓,極快地抬起眼來向皇后,眼中滿是驚詫之:“你說什麼?他們指認的是誰?淳安?”
皇后面仍舊淡淡地,將證詞遞給了:“那四個宮人說,是淳安公主命他們將夾竹桃涂抹到炭盆上,因此,他們每人得淳安公主賞賜了一件首飾,那賞賜的首飾已經在他們的屋中搜了出來,的確是淳安公主所有之。四人招供,夾竹桃的是淳安公主邊的蓮蕊給的。”
皇后說完,近衛軍統領便連忙拱了拱手道:“末將已經派人去韶華殿將蓮蕊帶過來了,且已經下令搜查蓮蕊的住。”
德妃面有些蒼白,搖了搖頭:“不可能,此事不可能是淳安所為。”
楚帝的眼中閃過一抹不忍,轉過頭看了看榻上仍舊昏迷不醒的昭一眼,方開口道:“是真是假,等蓮蕊一來,便知道了。”說完,便走到一旁坐了下來。
德妃跪在地上,背脊仍舊得筆直,只是因著方才皇后下令將炭盆澆滅了,屋中漸漸冷了下來,地上也有些涼,涼意從膝蓋滲進來,讓德妃面有些發青。
半晌,屋中都沒有人開口,德妃挪了挪位置,方開了口道:“蓮蕊是個子,且年歲小,不經嚇,萬一近衛軍用了私刑,恐怕屈打招,陛下還是派鄭從容去瞧瞧吧。”
德妃一心擔憂著自己的兒,卻在無意之間便將近衛軍統領給得罪了,近衛軍統領的面有些不好,卻也沒有應聲。
楚帝看了德妃一眼,亦是微微蹙了蹙眉:“近衛軍統領只聽命于朕。”
德妃一愣,便又低下了頭,沒有開口。
約過了近半個時辰,近衛軍才匆匆忙忙趕了進來:“啟稟陛下,啟稟皇后娘娘,屬下已經將蓮蕊帶了過來,且搜查了蓮蕊的住,在的住發現了這個。”
那衛軍手中拿著一個碧綠的小瓶,鄭從容連忙將東西取了,呈給了楚帝,楚帝看也不看,便吩咐著一旁的太醫道:“瞧瞧這是什麼東西。”
那太醫連忙應了,將那碧綠小瓶接了過來,細細檢查了一番,才轉朝著楚帝行了禮:“陛下,是夾竹桃的。”
楚帝聞言,眸掃過突然變了臉的德妃,聲音亦是冷了幾分:“將蓮蕊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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