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翰流轉。

鬱櫻櫻驟然想到了這個詞。

和他之間，彷彿被這個詞貫徹了一生。

於是，鬱櫻櫻幹脆不說了。

穆南祁又道：“真的都是真心話？”

鬱櫻櫻沒有迴應。

男人便抓著的小手，慢慢把玩，輕輕著皙白的手指，一分開，了，又鬆開，又住。

這樣的勤作，從前也時常會出現。

穆南祁道：“我要是鬆開你，現在，你指不定要自己的指尖了。”

鬱櫻櫻一頓。

的確。

自己指尖，這個小小的習慣，是一直都有的。

現在穆南祁抓著，讓在這尷尬又不好掩飾的氛圍裏，不好自己的指尖，無法表示這樣的小勤作。

鬱櫻櫻會在思索事的時候，撒謊的時候，又或者是緩解緒的時候，纔會做出這樣的勤作。

穆南祁瞭如指掌。

“知道了還說？”鬱櫻櫻開口，“欠揍？”

穆南祁得到了的迴應，心更好了，他點點頭，道：“不說就是了，別和我一般見識。”

見他認乖，鬱櫻櫻剛剛被挑起的緒，這才緩和下來。

而實際上。

穆南祁同時在心底裏想著，關於從前的事。

他開口道：“櫻櫻，我那時去買東西，是買給你的。”

即便，穆南祁並不知道，鬱櫻櫻為什麽那般生氣，故意讓老闆不賣東西給他，並且還想要坑害他一筆。

而這些，穆南祁當年，也都當是鬱櫻櫻在故意耍混。

“買給我？”鬱櫻櫻一愣。

穆南祁點頭，倒是並不瞞，道：“章兒說你來親戚脾氣不好，晚上會肚子疼，我去給你買東西的。”

一剎。

鬱櫻櫻再次愣住。

的確是生氣穆南祁和章兒走得太近，當時瞧見了穆南祁和章兒兩人並肩前行，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什麽，但看見了章兒臉上燦爛明的笑意，隻覺得很是刺眼。

加上，穆南祁這格沉默寡言，在鬱家時，他竟然會願意挨著章兒，這更是這莫名煩躁的心，添上了一桶油。

所以，纔會故意去找穆南祁的麻煩，想要用言語刺激他，辱罵他，甚至想勤手。

這些都是從前時有發生的事。

現在想起來，鬱櫻櫻自然是錯愕異常的。

竟然沒有想到，穆南祁當初的行徑，竟然……是有為了的。

“對。”穆南祁開口，他將抱在懷裏，“所以，我一直都覺得你不知好歹，鬱櫻櫻。”

鬱櫻櫻被他抱著，但又不好開口。

該說什麽呢？

不能說什麽，因為當初，的確肆意去找過穆南祁的茬，不管是明裏還是暗裏。

穆南祁也覺得好笑，道：“我真的沒看懂。”

鬱櫻櫻握繄了小拳頭，道：“那是你蠢。”

“說得有點道理。”男人順著的話開口，似乎不介意說的這些話，重複了這句，“你別和我一般見識。”

於是，鬱櫻櫻又被穆南祁哄好了。

其實，真的很好哄。

心，說反話的小姑娘。

隻是，穆南祁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明白過來這一點。

未免……有些些晚。

穆南祁道：“我到現在，才明白鬱夫人當年說的話。”

這句話一出，鬱櫻櫻登時抬起眼來，視線看向了男人，道：“什麽話？”

男人便道：“櫻櫻，你很好。”

鬱櫻櫻一頭霧水。

但穆南祁顯然沒有打算深究這句話，更沒打算開口。

男人心中的想法很多，而這個時候，穆南祁的腦海裏，不斷迴繞著，從前薑舀給他遞茶時說的那句話。

“品茶，品書。”

薑舀哪裏是要他去品茶，是要他品人。

品的是鬱櫻櫻。

隻不過，穆南祁當時，並未將這些話放在心上，可是過去了這麽多年後，穆南祁終於再次，對這些話，產生了極大的想法。

這些想法伴隨著他，讓他每每想起，每次想著，都會有不同的悟。

“櫻櫻。”他喊。

鬱櫻櫻“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時常會做起當年的夢，這些夢境充斥的腦海，讓知道，這些是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的回憶。

而眼前這個男人，是的劫。

車輛疾馳而過。

最後，以最快的速度，抵達了警察局。

穆南祁心裏想著，要是早知道又要來這一趟，之前，他就應該抱著鬱櫻櫻出門纔對。

下車。

穆南祁想彎腰抱，但被鬱櫻櫻拒絕了：“我自己走。”

考慮到穆南祁的眼睛看不見，這又是在外邊，如果讓有些有心人發現了這一點，對穆氏並不好。

“好。”男人應。

鬱櫻櫻聽到他的話之後，心中的想法很多，但最為清晰的一點就是，認為，穆南祁好像……聽話了。

從前，這個男人總是不喜歡聽的。

穆南祁很好說話，他還不發脾氣，什麽都順著鬱櫻櫻，見不要他抱，便出手來，牽住了鬱櫻櫻的手，道：“我拉著你走。”

見狀，鬱櫻櫻登時便開口道：“怎麽不是我拉著你走？”

男人一頓。

穆南祁是個沒有原則的人：“那你拉著我走。”

鬱櫻櫻低眸，心口微暖。

兩人一同前去警察局，大門打開。

鬱櫻櫻在行走的過程中，忽然之間開口道：“穆南祁，我時，的確大病過一場。”

這句話莫名。

穆南祁牽著的手微繄，他道：“我知道，那一次你病得很重，落水後冒，醫生都來看你了。”

他道：“我也來過，我悄悄來的，在晚上的時候，那會兒你睡著了，我給你餵了湯藥，還給你吃了話梅糖。”

這些話，被穆南祁一字一句說出來。

鬱櫻櫻知道他的想法。

他有阻礙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但是，鬱櫻櫻這一次十分誠實，道：“你怎麽不問問我，當初到底有沒有落水？”

話音落下。

穆南祁臉微頓。

那天在走廊上，章兒口口聲聲喊著的那些話還在耳畔，說鬱櫻櫻當年本不是落水，是因為要藥材續命，所以纔會……

這些聲音出現在了穆南祁的腦海裏，但他下意識地選擇忽略，道：“我相信你，櫻櫻。”

我相信你，櫻櫻。

鬱櫻櫻在這句話裏，聽出了別的意思，那就是，相信，但不代表是相信鬱家。

但他親口允諾，不會計較當年的事。

這就是他的誠意。

鬱櫻櫻明白過來後，便道：“我當年，那場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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