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晌午,忠毅侯府世子,也就是大理寺卿與顧知州去了府衙的事。
不僅是吳太守聽說了此事,就是為府衙府判的婿,鄭府判也聽說了此事,故而在傍晚的時候來了太守府。
“岳父,小婿聽說那金都來的忠毅侯府世子今日隨著顧知州去了府衙,還了存放卷宗的庫房,他進存放卷宗的庫房做什麼?”
大理寺卿無需地方員的首肯,也有權調閱各地府衙的各個案子的卷宗。
吳太守搖頭:“我也搞不明白他想做什麼,可能……”思索了一晌,懷疑道:“應當是有案子要查,所以才會去調閱卷宗。”
因當時庫房中就只有顧知州陪同,也沒有人知道顧時行到底調閱了哪一宗案子的卷宗。
鄭府判皺眉道:“那顧時行雖是大理寺卿,也是忠毅侯府的世子,可沒有與岳父說上一聲就徑自出府衙,未免太不把岳父放在眼里了?”
吳太守已有五十余歲,想要往上再升,幾乎也沒有什麼機會了,現在也只想好好的在這位置上做到告老辭,留下一世清明,所以聽到這話,緒倒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吳太守盤著手中的兩個核桃,神淡淡地道:“方才顧家那邊來了信,道明日那忠毅侯府世子會攜妻來訪。”
鄭府判詫異:“明日來訪?”
吳太守頷首,想了想,道:“你尚且年輕,可以與那顧世子打好關系,有這麼一層關系在,往后晉升也容易些。且那世子娘子到底與你岳母年紀相差甚大,說不到一塊去,明日你把如兒也帶回來。”
吳太守有一兒一,同時也把眼前的婿當了半個兒子,倒是真心的為他做打算。
鄭府判應道:“那明日我便把阿如帶回來,讓與世子娘子的關系走得近些。”
吳太守點了點頭,靜了一下,又道:“既然都來了,便一同用個晚膳再回去吧。”
鄭府判起了,拱手道:“阿如還在家中等小婿,小婿便不留飯了。”
吳太守,不想自己的兒自己一人在家中冷清用膳,也就點了頭,讓他回去了。
鄭府判出了太守府,腳步頓下,喊了旁的下屬。
“大人有何吩咐?”
鄭府判張了張,本想吩咐些什麼,但想了想又改了口,道:“沒事了。”
還是先等明日之后探聽到那忠毅侯世子的來意再做打算。
*
翌日巳時,蘇蘊與顧時行一同去了太守府,大概巳時正到的府外。
顧時行生本就不是什麼熱絡之人,若非是為了再次娶妻,恐怕現在的子也是如先前那般清冷寡淡。
雖現在比先前好了許多,但在廳中也是與太守平淡的客套了幾句。
客套之后,太守才問:“昨日聽主簿說顧世子去了府衙,怎不與我說一聲,我也好前去相迎。”
說到了點上,顧時行直截道:“我來時,邵析大人讓我順道再調查陵川楊府的滅門慘案,昨日只是調閱一下卷宗,也就沒有通知太守大人。”
聽到是楊家的案子,吳太守看向婿,問:“這案子不是仇家尋仇嗎?可是有什麼疑點還沒查清?”
鄭府判思索了一會,應:“除了兇手尚未抓到,并沒有什麼疑點。”
顧時行向他,面淡淡地問:“不知鄭府判可曾對比過其他地方滅門慘案?”
鄭府應道:“對過了。”
“對過幾宗?”
鄭府判一愣,遲疑了一瞬才道:“嶺南六府都走訪過了。”
顧時行淡淡一哂:“那就是說并未調查過嶺南以外。”
說罷,他敘道:“十年前,隆德府出現了一家十五人均被殺害,還有四年前梓州一家十口也被滅口,作案手法均與一年前陵川楊家的相似,且兇手都均未抓到,所以到底是尋仇,還是連續滅門案,尚不能太早下定論。”
鄭府判聞言又是一怔,隆德府與梓州都在陵川的千里之外,調查起來度過大,難免會有疏忽。
但這全國各地都會謄寫一份案子的卷宗送往金都,由刑部或是大理寺,這自然容易的把一些相似的案子重合。
吳太守聞言,約莫了解是自己在這一案上出了些岔子,心頭微微一跳,忙打圓場道:“是我失職了,并未想得那麼廣。”
顧時行看回吳太守,淡淡地道:“楊家的案子是發生在一年前的,時間比較近,尋找線索也會容易一些,邵析大人知曉我回陵川,也就順道把此案付與我了。”
吳太守問:“不知我能幫到些什麼忙?”
顧時行思忖了兩息,才道:“我對陵川不大悉,或需要太守大人派幾人協助我調查此案。”
這時,那邊的太守婿鄭府判道:“去年下也有參與這案子的調查,對這案子也有些許了解,若是顧世子不嫌棄,便讓下來協助。”
顧時行頷首:“那自然是最好。”
鄭府判會自薦,也在顧時行的意料之中。
許通判的案子,翁婿都有嫌疑栽贓陷害,自然會安一人在他旁,以防他調查了不該查的事。
顧時行為了讓他們放松戒備,留幾個人在旁也無甚影響。
因男人們都在說正事,眷不上,太守娘子也就邀蘇蘊到后院走走,順道品茶,蘇蘊應下,與顧時行頷首后,也就出了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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