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盡管放心,這一個月下來,定然不會讓世子娘子覺得無聊的。”
顧時行又道了一聲謝。
二人說了一會話,顧時行也就先離去了。
七堂叔把人送到了門前,看著侄子遠去后,才喃喃自語道:“這世子,比起前幾年回來,好似多了幾分人味。”
想到侄子最后的那請求,又是一笑:“到底是娶妻了,子變了也是正常的。”
第91章 黏人的世子
傍晚時分,在七堂叔的宅子辦小宴。
差不多到時辰的時候,七堂叔那邊的眷也就親自來請了。
蘇蘊順道把數份一樣的禮帶著去了,而給其他小輩的禮,打算明日再送去。
與顧侯一輩的堂叔伯,共有四家人。上到年紀七十,尚健朗的叔公,下到嗷嗷待哺的稚兒,坐了滿滿當當的四桌子人。
蘇蘊被拉至眷的桌子,桌上有長輩,也有與一樣了婚的同輩,更有未出閣的小姑娘。
先前婚的時候,也有許多親戚來了金都。只是當時親眷眾多,蘇蘊也就匆匆見過一兩面,雖不至于太陌生,但也不悉,只算是打過照面而已。
在座的基本都只能算是陌生人,若是剛嫁人的小媳婦,許會拘謹,但蘇蘊卻是見過風浪的了,所以落落大方,沒有半點拘謹的樣子。
小宴近半,幾杯果酒后,有嬸嬸問:“不知世子娘子與世子在陵川要待多長時日?”
蘇蘊與顧時行早已經對好了說詞,所以應道:“夫君尚要在陵川理一些公事,所以還會住一段時日。”
聽到還要住一段時日,幾位嬸娘頓時來了勁:“再待一段時日的話,正好可以逛一逛陵川,了解陵川的風土人。”
“是呀,這陵川好些吃食,都是在金都吃不上的,金都偏吃咸,我們這偏吃甜,點心的樣式也比金都的要來得多。”其中一個堂嬸道。
另一堂嬸又道:“對了,這陵川還有一個極負盛名的求子廟,到時候我與世子娘子一同去拜拜。”
有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婦人得意道:“我先前與母親一同前去拜了,這不沒幾個月就懷上了,還是雙胎呢。”
蘇蘊:……
在金都,都還沒人催生呢,怎到了這陵川就有人催生了?
蘇蘊忽然想起了上輩子的那幾年,婆母有意無意的催生,但也從不會說不好聽的話。可那顧家二嬸三嬸的話里話外卻是說占著世子娘子的位置,卻不盡責。
蘇蘊在打理后宅挑不出錯,所以們口中所言的不盡責到底是什麼,也就不言而喻了。
回過神來,蘇蘊溫地笑了笑,從容的回道:“夫君念我年紀未到十八,所以與我商量過了,說再等一年再說議。”
比較年輕的嬸娘忽然“呀”了一聲,驚詫道:“真看不出來那般清冷的世子也會這麼,世子娘子有福了。”
蘇蘊笑笑,真心道:“夫君雖然不茍言笑,但待我是極好的。”
說了這話,蘇蘊抬眸往顧時行的桌子去。男人桌上推杯換盞,長輩敬酒,也不好不喝,顧時行似乎也喝了許多,也沒個人幫忙擋酒。
見此,蘇蘊有些擔憂。
眷已經吃飽喝足了,已經在閑聊了起來,蘇蘊聊了一會,借口醉酒了,有些不適,等明日再一一拜訪,今日也就先回去了。
畢竟都趕了十幾日的路,疲憊不適也是理所應當的,眷也熱切地讓趕回去歇著。
蘇蘊回到隔壁老宅,便讓初意讓墨臺去提醒世子,就說子不舒服,讓他趕回來。
顧時行確實被灌了許多的酒,坐在他旁的堂兄倒也幫他擋了幾杯,但擋和沒擋無甚區別,那堂兄喝得也不比他。
喝到上頭,堂兄也沒有那麼多的規矩了,似乎在酒桌上拉進了距離,然后把手搭在了沒見過幾回的堂弟肩上,說道:“媳婦管得嚴,還是托世子你回老家,我才能沾一沾酒。”
另一桌的親兄弟笑他:“老顧家里邊最怕媳婦就非你莫屬了,你看有誰向你這麼孬的?”
顧家不僅是家訓,就是族訓也是一樣的,娶妻不納妾,年逾四十無子才得納妾,娶顧家子者,亦不得納妾,若不和離,年逾四十無子方可納妾。
顧家堂兄轉頭啐了他兩聲,然后哥兒倆似的與一旁喝得有些暈的顧時行道:“世子你別聽他瞎說,我這不是怕媳婦,我這是尊重媳婦。”
顧時行倒是聽了這話,轉而暼了眼他,細品了一下這話。
腦子雖然混沌,但也還是分得清怕與尊重并不是一回事。
旁的堂兄酒瘋厲害,不知怎的忽然站了起來,朝著眷的桌子就喊了聲:“媳婦,我、我不喝了,我們回家睡覺。”
聲音有些大,眷那邊的年輕婦人直接捂住臉,旁的人都在調侃,讓趕把那黏人的丈夫帶回去。
這時墨臺來了,說娘子的子不大舒服,顧時行便立即站了起來,半醉半醒的與桌上的長輩同輩道了聲先回去了,然后在墨臺的攙扶下回了老宅。
蘇蘊梳洗回來,他也簡單的沖洗了一遍,換了一錦袍。
醒酒湯送來,蘇蘊也就讓下人下去休息了。
端著湯走到床邊,看向倚在床柱子上,閉眼假寐的顧時行,聲道:“先把醒酒……”
話還未說完,閉眼假寐的男人忽然睜開了那雙帶著霧氣的黑眸,下一瞬就驀地環抱住了蘇蘊的腰,把臉在了蘇蘊的腰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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