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臺“誒”了聲,跳下了車板,把馬車栓了后才追了上去。
顧時行想起了蘇蘊說過那句“我想換人了”的話。
想換人,想換誰?
他是知道的,近段時間出現在旁的外姓男子,除卻他之外,幾乎沒有。
而那個青年看著眼生,顯然是這段時間才相識的。
況且,那個青年的樣貌看著也算是端正,若是……
想到這,擰的眉頭越蹙越,也沒有繼續想下去。
*
時至與那姓兄妹說好的時間,蘇蘊與初意一同出了門,但只是讓初意去胭脂鋪子,而則是帶著帷帽進了茶樓。
想與兄妹二人商量的事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說完的,而且那大街上也不是商量的好地方,所以也就讓初意去把兄妹二人喊來。
進了茶樓,從大堂經過,便聽到了旁人提起碼頭的案子。
略有好奇進展如何了,也就停駐腳步聽了聽。
大致是金都府尹認為是利益鬧起的爭執,。可忠毅侯府的世子,也就是大理寺的司直卻是認為這事沒有那麼的簡單。
在府尹準備結案之際,他提來了幾個人,經由兩派腳夫指認,幾人就是那日先手的人。
但問起這幾人是他們中哪一派的人,他們皆搖頭說不是自己人。
起初這幾人分別摻和在兩派的人中,許是那時候碼頭人多,雖有人覺得他們面生,但也都沒有多疑。
后來打起來之前,雙方都以為那些人就是對方的人。一方覺得是對方了手,也就開始還手,后來也就越鬧越大了。
“那挑事的人是誰派去的?”同一桌有人問。
那人一臉的神,再而低了聲音:“聽說是二皇子,人還被關了閉……”
說到這,也就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畢竟說到皇家的事,都避諱得厲害。
“不過,那顧世子立了功,定然會升的……”
聽到這,蘇蘊也就沒有繼續聽下去了,而是去讓小二開了個雅間。
了雅間中后才把帷帽取下。
帷帽取下后,想起了剛剛在大堂聽到的話。
這次是那二皇子挑起的,那先前與顧時行的事會不會也是幾個皇子中其中一人謀劃的?
想起上輩子發生這事后,侯府與蘇府的人往來了,就是哥哥與顧時行的關系似乎也沒有那麼好了。
那時不去細想個中緣由,現在細想起來,才明白過來。
算計顧時行的人,除卻阻礙了顧時行的婚事外,還有離間兩家關系的目的。
哪怕那時候侯府覺得是與小娘算計謀來婚事,與蘇府其他人沒有關系,但總歸有這一刺哽在兩家的中間,無論如何都不會回到那種親的關系。
時下再想想,也多有些明白為什麼得是。
府里府外的人都說當年小娘下作勾引自己的姐夫,所以若是用來算計顧時行的話,旁人也不會去懷疑其中是否另有。他們只當是聽了小娘的唆使,從而妄想變凰才做出了那樣的事來。
想到很有這個可能,蘇蘊呼出了一口憋在口的氣。
雖不想再見到,也不想再提起顧時行,但還是希他能把幕后的人揪出來。
最好能讓那人有所報應,不然上輩子所遭的一切就太憋屈了。
又呼出了一口氣,想到初意他們或許快過來了,飲了兩杯茶水來平復心緒,調整了不經意出的幾分愁容。
等了約莫半刻后,雅間的門被敲響,傳進初意的聲音:“姑娘,人來了。”
蘇蘊站了起來,溫聲道:“進來。”
門推開了,初意讓兄妹二人先進,而后才進來,隨之把門關上。
明宴再見到蘇蘊,拱手作揖行了大禮。
蘇蘊輕笑:“郎君不用這般在意禮數。”
明宴道:“要的,姑娘是在下兄妹二人的恩人,此禮不為過。”
那小姑娘也是重重的點頭:“對呀,不為過的,人姐姐不僅在醫館救過我,就是一個月前,碼頭大那會,若非是因看見了人姐姐,我們追了過去,沒準我們都遭殃了呢。”
人姐姐這聲稱呼得非常的甜。
蘇蘊抿笑了笑,隨后讓他們先坐下了。
二人到底也曾是富家子,倒也不扭地坐了下來。
在初意給兄妹二人倒茶時,蘇蘊問他們:“那后來如何了?”
小姑娘道:“我們本來要回去碼頭的,但聽到那邊鬧出了事,也就沒敢在過去。后來聽說死了好幾個人,現在回想都心有余悸。那些個鬧事的腳夫都被關押了起來,沒有鬧事都去府衙登記在冊,由府衙安排活計。而哥哥因有功名在,所以得以做個管事的。”
蘇蘊聞言,詫異地看向一旁的明宴,這是個沒想過的意外。
明宴許是知道這次恩人是有事要他們做,他忙道:“姑娘有事請直說,不用顧忌。”
蘇蘊猶豫了。這碼頭管事可是個小差,就是到時候考不上榜,也可繼續留在碼頭繼續做下去。
小姑娘會看人臉,忙道:“人姐姐,不僅哥哥能幫忙,我也是能幫忙的。”
說著話的時候,一臉熱切看著蘇蘊。
蘇蘊看著他們兄妹二人這麼直接,也就坦言把目的說了出來:“我原想弄個小攤做些胭脂生意,再想著讓二位去幫忙看顧,但如今看來郎君已經有更好的去了,那我就另尋他人,也不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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