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先朝夕與共地相相。”林澤道“你若愿意,來我府上先住一段時日,要麼……”
花辭樹沒等說完,便點頭道“愿意,我再愿意不過了。”
林澤原本想說自己去花府也是可以的,反正兩個府邸離得近,要取什麼東西、吩咐底下的人辦事都不麻煩。
不過他既然這麼快就說愿意,那就讓他過來好了。
林澤這樣想著,剛要繼續說,就聽見花辭樹問“那試的期間,可以親麼?可以抱麼?可以……同榻而眠麼?”
他一連三問。
林澤微微一頓,而后點頭道“可以。”
不是顧大人那種視清白如命的人,此生能遇到一個喜歡自己,自己也喜歡的人不容易,就算日后做不白頭偕老的夫妻,也當趁著正當年紀試一回。
“那好。”花辭樹就這樣應下了。
林澤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氣。
知道自己所提的要求很是荒唐,也做好了花辭樹不會答應的準備。
可他答應了。
林澤心中又覺得頗是虧欠了他,只能日后再慢慢彌補了。
若是、若是能一起走很久,那該給的名分,該辦的大婚,自是一樣也不會的。
花辭樹道“芊芊,我雖答應了你,但絕非你想的那般若是你我之間過不長久,也好盡早而退,顧全彼此面。”
他看著林澤,正道“我答應你,只是因為不想你太,我知終有一日,你我會傾心相付,生死相托,哪怕那一天來的略遲一些,我也能等。”
“你……”林澤聽他這樣說,越發覺得自己忒不是東西。
不等說些什麼。
花辭樹已經起,再次斟了兩杯酒,“這第二杯酒,慶你我今天立下鴛盟,日月有移,山海可平,我對芊芊之,此生不改。”
林澤從來沒想過,花人這樣說起話來,竟
能如此人。
起接過酒杯,與他對飲,“君心不改,我心不移。”
對林澤來說,這已經是能做出的,最好的保證與回應。
花辭樹飲盡了杯中酒。
他從腰間取下了一個金袋遞給林澤,“這里頭是我的私印,還有私庫的鑰匙,今日托于芊芊,權當定了。”
林澤詫然“這定信未免也太貴重了些。”
花辭樹此舉,簡直就是付家。
旁人了親的夫妻,都未必會有如此信任。
他們這還只是試試……
花辭樹看似什麼都順著的意思,實則是有備而來。
“既是定信,自該貴重一些。”花辭樹道“更何況,我的芊芊,就該得到這世上最好的東西。”
他說著將那金袋雙手奉上,眸幽幽地示意林澤收下。
花辭樹都做到了這個份上。
林澤也不好再推,“那我……就愧領了。”
手接了過來,想掛在腰間,可在花辭樹的注視下,手都變得有些笨拙起來。
一下子竟怎麼都系不好。
“我幫你。”花辭樹俯,握著的手,將金袋好好的系在了腰間。
林澤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總覺著花辭樹的作特別慢,特別細致,系個金袋,好似過了很久很久。
花辭樹的掌心很熱,著的手背,弄得都開始熱了。
好在系好之后,花辭樹就
松開了的手。
他還想再倒第三杯,林澤緩過神來,連忙抬手攔住了他,笑道“今日良辰,一直坐在船艙里飲酒豈不可惜,咱們去船頭看看。”
“走。”花辭樹應了聲,便牽著的手,拉出了船艙。
林澤一顆心砰砰直跳。
說來奇怪,十多歲就給幾個草包哥哥收拾爛攤子,秦樓楚館那些地方的風流之舉沒見,男裝時與人稱兄道弟,被勾肩搭背的次數也不,從未有一次有跟花辭樹在一起時,這般心頭異樣的覺。
和花辭樹一起迎風站在船頭,今夜月湖上畫舫花船數不勝數。
仰頭可見漫天星河,皎皎明月。
低頭便見水波漾,煙波船影。
不遠年們歡笑聲隨風傳來,有琴聲笛聲琵琶聲奏起纏綿悱惻的樂曲,飄在風中。
兩人牽著手,多有點放不開,便一起抬頭看著前方。
花辭樹在想我怎麼忘了把碧玉蕭拿出來,這時候怎麼都應該給芊芊吹上一曲。
我空長了年紀,居然還不如那些頭小子會討心的姑娘開心!
可他好不容易才牽到了芊芊的手。
這會兒怎麼都舍不得放開。
林澤在想這花船怎麼沒人劃槳也越飄越遠?
再這樣下去,我們待會兒怎麼回去?
而且的左手被花辭樹牽著,想發信號都不好發,只能用右手在袖子里掏了掏。
花辭樹察覺到了的作,側目看,“芊芊?”
“你先把我手放開一下,其實我也給你備下了一份禮。”林澤不好說是定用的。
畢竟來的時候,還不確定倆能不能。
想著就算談不,總歸有意在,都要好好的,不能辜負這喜歡過一場。
“是嗎?”花辭樹有些不舍得松開的手。
林澤從袖中取出一支煙火來,用船頭的燈盞點燃了,紅煙火沖上天際,炸開了一朵絢爛的花火。
花辭樹看著,此時莫說林澤給他放了一朵煙火,就算是給片葉子,他也歡喜。
可花辭樹沒有想到的是,隨著那紅煙火在半空中炸開,點點花火如同流星一般落下之際。
月湖四周忽然有無數的焰火沖天起,煙花在空中綻開,絢麗奪目,滿湖倒映。
這一瞬,天水共煙火之絢爛。
所有在月湖里見到這一幕盛景的人都在為之歡呼。
花辭樹驚嘆之余,在漫天絢爛里,凝眸看著林澤,“這是你送我的?”
昨日府中管事來回稟說京城所有的煙火鋪子同時關門,不再售賣,當時他還在想七夕臨近正是做煙火生意的好時機,可以大賺一筆的時候,林家怎麼做出這樣的舉。
不曾想……不曾想,竟是林澤全拿來給他了。
“是啊,這是我送你的。”林澤道“最是人間留不住,朱辭鏡花辭樹,我總覺得你從這首詩中取名之時,太過傷了,所以,我一直都想告訴你,其實這世上有些畫是能留住的,比如煙花,更巧的是,我自小就在做煙花。”
笑道“如此算來,你我之間還真是緣分匪淺。”
“芊芊。”花辭樹眼中泛起了水,猛地抱住了,“你我何止是緣分匪淺。”
林澤回抱住他,抬手輕輕拂過他的發,語調溫道
“世人嘆似箭,朱易老。
我偏留花樹長春,不辭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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