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嶼深褪去為“顧總”的那層鋒芒，南兼石愈發覺得聊得投機，在對未來很多商業發展趨勢上兩人的觀念都不謀而合。

吃完飯，兩人還在聊，南知為了避免尷尬，跟媽媽一塊兒進了廚房。

幫忙收拾著將碗筷放進消毒柜，當然注意到旁邊南母的目已經在上恨不得鉆個孔出來了。

“怎麼了？”南知主問。

南母挽著手臂，小聲問：“你實話跟媽媽說，你出國那麼多年這顧總是不是一直都對你有意？”

南知一下沒順過氣，嗆得小臉通紅，拍著脯說：“你當你兒是萬人迷嗎，能讓這麼多人喜歡。”

“你之前不還很自信說喜歡你的人多了去了？”

“那也不至于讓人惦記我那麼多年吧，而且我還是在他見不著的國外，人家那可是顧嶼深。”

“那倒也是。”

南母暗自揣一番，也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太夸張了。

南知打量母親的神，似是相信了，這才將視線轉到窗外。

北京很能見到星星，北京的冬天就更不可能見到星星了，窗外濃云潑墨，只有亮起的盞盞燈火。

當初這婚的確結得突然，就像跟佳說的，顧嶼深不是混蛋玩兒嗎，那就陪他玩到底。

結婚就結婚了。

當然除此之外，也還有一點心底最深的因素。

車禍發生的那個瞬間，南知腦子里一閃而過，和顧嶼深要是真就這麼一刀兩斷、再無瓜葛了的青春才是無疾而終了。

但始終不敢告訴父母這件事，其中一個原因當然是說不出口，另一個原因則是這婚結得莫名其妙，真是抱著“玩”和“賭”的質，只覺得和顧嶼深的執念必須有個結果，哪怕最終真落下一個離婚下場。

南知看著窗外輕輕吐出一口氣。

與此同時，手機震了下。

顧嶼深發來的。

心虛，看到的瞬間立馬重新鎖屏了手機，看了眼媽媽現在的位置，才又小心翼翼的打開。

「渣男：回去了嗎？」

這備注還是上回改的，此此境下倒還讓聊得有了安全。

「南知：你們聊完了？」

「渣男：嗯。」

時間已經不早了。

南知和媽媽一塊兒從廚房出去，顧嶼深先起告辭。

南知本來還在想自己要找個什麼理由也跟著遛走，沒想到媽媽立馬讓去送送顧嶼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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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合上，父母的聲音消失在門板背后。

南知總算是長長地送出一口氣，拍拍口，算是蒙混過了這一關了。

顧嶼深偏頭睨一眼，輕笑一聲：“就你這膽子。”

語調輕飄飄的，滿是嘲諷。

“……”南知立馬反嗆，“當然比不上顧總道貌岸然，也不知道用這些花招勾|引了多孩子。”

顧嶼深眼睛里浮現出一層淺淡的笑意：“比如？你倒是說個人名兒出來。”

“黎馥。”

他嗤一聲：“這也算？”

“這怎麼不算，還被我都撞見了呢。”

電梯到了，兩人走進去，顧嶼深慢條斯理道：“如果這也算，易彬庭是不是也要算？”

南知一愣，反應過來這是被他反將一軍。

可慣來會拿喬，抬了抬下：“這不能怪我，我這麼漂亮，他貪圖我也是正常的。”

電梯到達一樓。

顧嶼深側頭掃一眼，似笑非笑的。

“走了，顧太太。”

最后三個字刻意加了重音，像是為了故意在南知心上敲上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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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末，北京很多舊街古巷都掛上很多紅燈籠，小彩燈在樹杈上纏繞，張燈結彩的，年味很濃。

南知舞團里那個傷的生后來恢復得不錯，腳雖然不可能馬上好全，但后來南知安排換了位置和作，減輕了負擔，最后還是如期上臺演出。

而又去了幾趟理療師那兒，腰上的酸痛放松許多。

日子轉眼一過，到了十二月底，也到了《腳尖的藝》錄制的時候。

劉冬暖導演提前一天給發信息再次確認錄制時間。

南知從前在國外時有一個舞者紀錄片也找過，那個紀錄片是用來記錄各位知名舞者的，所以對拍攝不算太過陌生。

只不過這種紀錄片式拍攝還是和綜藝拍攝不一樣，更何況這次節目還有宋影會來，南知莫名產生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好勝心。

出發去上海前就去容院做了連續一周的皮管理。

出發當天，南知站在柜前，認真挑選服。

奉行“時尚弄兒不在乎季節”的原則，南知穿了件香奈兒秋冬秀款，墨綠的冰涼綢質地。

南知脖頸修長，形勻條，極適合穿綢一類顯氣質的服，而這條子只到大中間，對于冬天來說的確偏短，但不可否認地更加吸睛。

這一雙練舞的不管是比例還是線條都太優越了，外面套一件大，行走間白皙長若若現。

南知穿戴完畢，在全鏡前轉了一圈，滿意了，這才下樓。

顧嶼深坐在會客廳沙發，聞聲看過來，視線一頓，目由上至下，如有遁形。

“理療師怎麼跟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