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初說得對,實在有些可憐,時時刻刻都要擔心高禹川會想起來。
自從知道項鏈是沈瑤初的以后,慕以安就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慕以安開著車從家里出發,周圍高樓大廈仍是燈火通明,亮閃爍。一路開到高禹川家里,作順暢而自然地輸碼,按下門把手。
直到碼錯誤提示音響起,慕以安才詫異地后退了半步。
……輸錯了?!
慕以安只覺得心臟不安地跳起來,手再要去試,門卻已然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慕以安抬眸:“禹川!”
高禹川穿著一深灰睡出現在門口,他單手仍是放在門把手上,高大的擋在門口,明顯是不想讓進來的樣子。
“嗯,找我有事?”
慕以安有些慌:“你的碼……”
“改掉了。”高禹川擰眉,再次問道:“有事?”
“我就是……來看看你,能讓我進去說嗎?”慕以安強裝淡定:“就算是朋友,改掉門鎖碼,也不能不讓我進你家門吧?”
“看看我?”高禹川眸冷冽:“來看我也沒有想起項鏈不是你的?”
慕以安驚愕地抬眸:“你……你想起來了?”
“所以請你把項鏈還給我。”高禹川頓了頓:“不,請你先把項鏈上的刻字復原,再還給我。”
慕以安瞬間懵了,高禹川不僅知道了一切,甚至還知道把項鏈上的刻字給改掉了。
慕以安只覺得口哽咽,下的角止不住地抖。眼眶酸脹,眼淚瞬間蓄滿了眼眶。
“高禹川,你就真這麼狠心?!”慕以安含淚的眼盯著高禹川,卻仍是咬牙不肯落淚:“就算我不
是那個夏天陪你的孩,你對我的就是假的嗎?過去的好就都是假的了?!”
“你騙了我。”高禹川下頜微微收:“我就是因為帶著小時候的,才會想要靠近你的。”
“可后面這些年的,難道也是假的?”
高禹川眼神冷漠,垂著眼皮看:“我現在對你,只有對一個騙子的厭惡和惡心。”
慕以安像是瞬間被黑暗包裹了一般,酸脹痛的覺占據了整顆心,拼命抑痛苦,卻怎麼都難以抑制那噴涌而出的恨。
慕以安下被自己咬得泛白,抬起手掌——
“啪”的一聲,清脆而短促。
高禹川被慕以安的一掌打得微微偏頭,過了兩秒,他才緩緩回過頭來。
高禹川的臉頰上緩緩顯出紅痕跡,他眸卻毫無波瀾,只是輕輕扯了扯角。
“從現在開始,我們兩清了。”
大滴大滴的淚從慕以安眼眶中落下,滾燙的淚落到抖的手。
樓道的應燈暗了又亮,亮了又暗,慕以安幾乎已經失去了理智。
“是不是沈瑤初告訴你的?就是要看我笑話!我要去找問個清楚!!”
慕以安抬手抹了一把臉頰上的淚,轉就要離開。
“站住!”高禹川抬手將門推開,上前兩步,拽著慕以安的手腕。
他低著頭,居高臨
下地看著,眸中有顯而易見的怒意和警告:“你再找沈瑤初麻煩,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
說完,高禹川甩開慕以安的手腕,回到門,將門關得震天響。
慕以安被震得一驚,絕地看著那扇閉的門,絕地離開。
……
機場。
高禹川一制服,拎著行李箱往里走。
手機響起,一串陌生電話號碼,高禹川下意識皺了皺眉。
近來接到的陌生電話都是高家打來的,甚是晦氣。
“哪位?”
“禹川,是我。”
高禹川腳步一頓,眉間痕跡更重,連帶著周氣息都沉了沉。
是高禹山。
果然是高家晦氣的人。
“有事?”高禹川聲音生,帶著明顯的不悅。
“我這趟航班正落地行中,就在你們機場。”高禹山聲音和,帶著淺淺笑意:“我們見一面?”
“見不了。”高禹川果斷回絕:“我馬上要飛了,來不及,就這樣。”
說完,高禹川沒再給對面回話的機會,直接掛掉了電話。
**
慕以安看到航班安排表上“高禹川”的名字,不握了握手機。
看來這是老天和公司都要給這個解釋的機會了。
昨晚緒失控,不小心對高禹川了手。本就跟高禹川誤會重重,這下只怕更是讓他們之間的關系走到難以轉圜的死胡同里。
必須得向他解釋清楚,昨天是太著急的一時沖。
慕以安正匆匆走著,沒注意到面前一個著筆黑西裝的男人走過,一下子就踢到了對方的行李箱。
穿著制服,正要向男人道歉,卻發現竟然是高禹川。
男人背脊直,棱角分明的臉上神淡淡,行李箱被踢到了也毫沒有不悅的樣子。
見慕以安看著他,他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徑直走了過去,完全像是不認識一般。
他竟然還沒穿著西裝,沒換制服?他不是要飛嗎?
慕以安一怔,下意識抬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臂:“禹川!”
男人一愣,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臂,又抬頭看向慕以安:“嗯?”
慕以安看著他陌生而又莫名的表,認真解釋道:“禹川,昨晚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我氣行嗎?你想讓我怎麼跟你賠罪都行,別不理我就好。”
男人無奈地笑笑,抬手拍了拍慕以安的手背:“抱歉,這位小姐,我不是高禹川,你認錯人了。”
慕以安眉眼微垂:“你為了甩我,一定要說這種莫名的謊?”
男人笑了笑,被認錯了也不惱,只是聳了聳肩。他正要繼續解釋,余卻看到了一個悉的影。
他一抬頭,正好看到沈瑤初拎著醫藥箱從他們邊走過。
就算很久沒再見面,他仍然能在人群中一眼找到沈瑤初。
男人眼睛一亮,抬手揚聲道:“瑤初!”
沈瑤初回頭,眼神茫然,直到的視線落到男人上。
沈瑤初一怔:“高禹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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