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師乃學之大者,學問了得,居一品,德高重,如今冷不防的辭了,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件驚愕不已的事。
皇上在書房,看著故意把頭發弄得糟糟,看起來顯得異常狼狽的秦太師,瞇了瞇眼睛,了腦袋。
“告老還鄉?你長居京城四十年,回哪門子的鄉?”皇上有些生氣, “是朕虧待你了,給你發的俸祿不夠,還是你如今這閑差的工作太勞累?”
“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秦太師跟他打馬虎眼,“人老了,腦子僵住了,不如年輕人好使。”
“什麼年輕人能聰慧過你?”皇上瞇起了眼睛。
秦太師笑了笑。
皇上立刻明白他指的是沈云疏,緩緩道,“沈矜嚴是例外,只有他一個也不行。”
“其實臣近年來也沒起什麼作用,幾位皇子公主也已經學的極好,若是再要長進,余下的,非臣能教……”
皇帝聽到此,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怕了?”
“臣真的有病。”秦太師說。
皇上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準了。”
秦太師喜氣洋洋的收拾東西回了家,讓人出去買紅紙,準備請柬。
幾日后,沈云疏拿著一張請柬,放在尹湄面前。
“秦太師告老還鄉,即將離開京城,準備宴請賓客。”沈云疏疲憊的用指關節了額間,緩緩道,“想去嗎?”
尹湄早就聽聞此事,這事鬧得風風雨雨,據說是宮里要變天了,就連秦太師也想提前跑了,免得惹禍上。
沈云疏這幾日忙得本回不來,尹湄只得時不時的去趟公主府,才能知道宮里的風向。
“秦太師設宴,定是要去的。”尹湄看著沈云疏,“可需要準備什麼?”
“準備些銀子。”沈云疏無奈道。
“啊?”尹湄想過對秦太師而言,最合適的禮當是送些文房四寶或是書畫名作之類的,卻沒想到沈云疏會說得這麼直接。
“字畫那些他不缺,就缺銀子。”沈云疏淡淡道,“你一試便知。”
尹湄便如他所言,用漂亮的錦盒裝上了百兩沉甸甸的銀子,再在銀子下頭墊了幾張大面值的銀票。
宴會當日,二人一進門,秦太師收了禮,回房看了之后,再看到尹湄時,笑得臉上就如開了花似的。
“懂事,懂事。”秦太師樂得合不攏。
不遠,秦玉君看到他們二人,臉上帶著笑意,也緩緩的走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想想還是把細節刪了,寫的有點危險,耽誤了點時間。他們干了啥請自行想象,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樣。
二更老時間!
第七十九章 (二更)
尹湄還在與秦太師笑著說話, 沈云疏卻是注意到了不遠的秦玉君,臉上帶著笑,幾乎是直接沖著尹湄而來。
自從上次與秦太師說過那些話之后, 沈云疏便沒有再來過秦府,他見秦玉君安分了, 便沒有再管此事,如今見秦玉君的模樣,他細細看著秦玉君的目, 卻見看起來似乎依舊有些不大自然,不由得緩緩蹙眉,眼眸間泛起涼意。
尹湄發現了沈云疏的戒備,緩緩地朝著他目的方向看去, 正好撞進秦玉君的眼眸之中。
二人對視一眼,尹湄也緩緩朝笑了笑。
秦太師見尹湄反應, 仔細看了看的眼神,又看了看沈云疏, 若有所思。
今日秦太師并未請太多賓客,都是些老朋友,朝中他的同僚關系好的也就那麼幾個老頭兒, 其他的便是與他侍弄花草相識的朋友們, 詩作對的朋友們等等,年歲都不小了, 年輕人便只有沈云疏與尹湄二人。
秦玉君走到尹湄跟前,福了福子, 二人皆是緩緩行禮, 看起來十分和諧。
“沈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秦玉君笑著說。
沈云疏輕輕了尹湄的手腕, 尹湄悄悄地,安般的了他的手指,然后對秦玉君說,“好。”
二位子緩緩走遠,沈云疏注視著尹湄的方向。
“別擔心,玉君早就已經想通了。”秦太師緩緩道,“要不然你以為,我這次能放心告老還鄉,放心走?”
“嗯。”沈云疏略有些敷衍的嗯了一聲。
“我也是脾氣好,同時知道你什麼德行,要不然秦玉君看上你,我才不會對你還這麼客氣。”秦太師幽幽的看了一眼沈云疏。
沈云疏并不在意他所說的,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秦太師又看向尹湄,緩緩道,“你這位夫人確實極好,人也大方,我剛剛看了,銀子不,夠我去徽州買套宅子快活了。”
聽秦太師說起尹湄,沈云疏便將眼眸重新投向秦太師,聽著他夸尹湄。
“我其實很好奇,你究竟從哪兒把找出來的?照理說,尹湄也才來京城不久,怎麼那麼巧,就被你給撞上了。”
“……”沈云疏靜默不語。
“難不,你們以前認識……”秦太師忽然像是靈一閃,“我聽聞尹姑娘便是徽州長大的,可你小子可不就是從徽州……”
“……”沈云疏用眼神輕輕掃了他一眼。
“竟然如此。”秦太師恍然大悟一般,緩緩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好小子,圖謀已久啊。”
“正是如此。”沈云疏并不辯解,直接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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