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好多故事,薑渺沒再接話,靜靜聽著時聿南的講述。
“媽媽知道時明的德行,知道自殺後,把我一個人留在時家,一定不會得到公平的對待,所以留了這片莊園給我,雖然多年無人看管已經廢棄,可它的價值依舊存在,足夠保障我一輩子的生活。”
時聿南理解媽媽的良苦用心,隻覺得心酸。
薑渺好多話哽在嚨口,抱著想要安時聿南的心,卻不知道從何開口。
有些事不是親經曆,很難同,再多的安都是蒼白無力的。
最終,薑渺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輕輕握住了時聿南的手。
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呼風喚雨的他,所有的脆弱麵,都留在了薑渺麵前。
時聿南扭頭看著薑渺。
眼神裏的幽深一點點淡下去,“我曾經覺得,媽媽好殘忍,好自私,自己選擇解,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個黑暗的世界上,現在我才知道,為我考慮了很多。”
這一刻的薑渺,心痛的無法呼吸。
一開口,嗓子是啞的,“你的媽媽為你安排好了一切,可我呢……我才是被孤零零扔在這個世界上的人,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媽媽在舞臺上自殺的事鬧得轟轟烈烈,我是在全世界的指指點點下艱難活下來的,和我一比,你是不是幸福很多了。”
時聿南扯了下角,想笑卻沒笑出來,“我們幹嘛要在這比慘。”
“也許老天爺讓我們再次相遇,就是為了分擔彼此的慘和痛苦的,所以,現在比一比也沒什麽錯。”
薑渺早已經習慣了萬箭穿心的覺,可以坦然麵對,甚至開自己的玩笑。
用一層堅的殼把自己包裹住,便可以百毒不侵。
“有一件事,我們是一樣的。”
時聿南的目突然變得平靜,注視著薑渺。
讓薑渺心口一跳,“什麽事?”
“媽媽沒有告訴我,我不是時明的兒子。”
時聿南淡淡開口,苦笑了一下,表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薑渺呼吸滯了片刻,腦子嗡嗡的,懷疑自己聽錯了,“你不是時明的兒子?這是什麽意思?”
“我今天去醫院才知道時明是RHAB型,而我是O型。”
盡管薑渺不太懂生學的東西,也能憑借常識大概推算出來。
不管時聿南的媽媽是什麽型,AB型的時明,都沒法生出O型的時聿南。
所以……
“這事兒時明知道嗎?”薑渺聽得心驚跳,實在太意外,也太荒唐。
時聿南搖搖頭,“目前看起來應該是不知道的,如果白珠知道我和時家本沒有緣關係,更是會借題發揮,絕對要把我趕出時家。”
“那就不能讓知道!”薑渺張起來,“起碼要先拿回你媽媽的家產,才能讓這個曝。”
薑渺考慮的是時聿南複仇的事。
可時聿南今天把自己關在這裏一個人靜靜呆了那麽久,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他表凝重極了,不說話的時候讓人恐懼。
薑渺意識到了什麽,連忙說,“你別胡思想,媽媽已經去世,你現在所有的猜測都是沒有據的,如果猜錯了,豈不是辜負了媽媽的一番苦心,甚至是侮辱了!”
的義正言辭,終於讓時聿南笑了起來,盡管依舊帶著苦。
“你會這麽說,是因為和我有了一樣的猜測吧。”
時聿南準看了薑渺的心思,任何念頭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薑渺歎氣,“我不敢猜測,隻是覺得驚詫。”
“我恨極了時明,一直認為他背叛了媽媽,應該下地獄,而且是帶著那個小三和私生子一起下地獄,可是今天我才知道,或許……我才是私生子?麵對時明的背叛,媽媽如果也選擇了出軌來應對,那或許也走錯了路,這樣的話,我還有什麽資格什麽立場去批判別人呢。”
時聿南垂眸,這就是他今天糾結痛苦的源。
薑渺不知道該怎麽安,細聲說,“這棟樓裏會不會還有媽媽留下的其他線索,我們再找找,說不定能找到原因。”
話音剛落。的手機響了。
此此景下,實在不適合離開去接電話。
薑渺按掉了一次,接著便收到了薛天鶴發來的消息。
“不早了,該回家了。”
短短幾個字,讓人心驚跳。
接著又發來一段視頻。
薑渺還沒點開,先看到了封麵,是小何!
小何還在他的手裏!
視頻是在一間昏暗的房間裏拍的,小何一左一右被兩個男人圍著,正在跳舞。
那場麵簡直不堪目。
薑渺蹭得站起來,氣得牙!
早應該猜到,薛天鶴是個不守信用的人,他沒有利用完薑渺,沒達到最終目的,是絕不可能放過小何的。
這個人質會在他手裏握著,隨時威脅薑渺!
“怎麽了?劇團有事?”
時聿南看過來。
薑渺收起臉上的憤怒,緩了緩語氣,“嗯,劇團有點事,我還得回去一趟,你……”
“你去吧,我沒事。”
時聿南說完,調整了一下子姿勢,重新坐回椅子裏。
薑渺還是不放心,“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去吧,太晚了,這棟樓裏什麽都沒有,你留在這也不方便。”
“那我和你一起走,你方便嗎?”
時聿南冷不丁一句,讓薑渺無言以對,眼神閃躲著,不敢看他。
彼此心知肚明。
薑渺的任何一個微小的謊言,都逃不過時聿南的眼睛。
他當然知道現在的離開,並不是去理劇團的事,是要去找薛天鶴。
有一瞬間,兩人之間好像被一道明的屏障隔開,看得見對方,卻又相隔甚遠。
薑渺最終還是走了。
薛天鶴那邊的事更加迫切,不能讓小何傷。
隻是上了車後,掛上藍牙耳機,邊開車邊給陳千意打電話。
“我見到時聿南了,今天發生了點事,他想一人靜一靜,千千,半年前你幫我調查時聿南的時候,是不是把他很多不為人知的詳細資料都收集過?能不能再給我發一份,我想再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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