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呈歡掙開他的手，輕笑一聲：“別開玩笑了，你別以為自己多了解我，就算是你的又怎樣，決定權都在我手里。”

盛璟看著云淡風輕的模樣，不有些生氣，他朝走近一步，抬起的臉，一字一句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倪呈歡淡淡掀著眼簾，“所以你來找我也不過是為了孩子吧，別他媽讓我看不起你。”

盛璟一怔，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嘆了一聲氣，“是誰的不重要，我都要，是你就行.....”

他敗下了陣來。

“我不會再讓你傷心，回來好嗎？”

倪呈歡微怔，看著他誠摯的模樣，冷冷道：“可是不想要你。”

他所有的傲氣和尊嚴，總是會因為的一句話，瞬間崩潰.....

“還有，希你替我保，謝謝。”

說完，上了電梯，隨后關上下了樓。

誰也不需要，就算選擇生下，那也是自己的事。

孩子不是維系他們的紐帶，也不愿意因為孩子，再跟他糾纏在一起。

一輩子那麼長，不想折磨自己。

去樓下超市買了些蔬菜和水果，提著袋子上樓，發現他還站在樓道里等，當做沒看見，與他肩而過時，他拉住了的手。

“我說真的，”他說，“我以前太混蛋了，是人都會犯錯的不是嗎？”

他將拉懷中，聲音帶著哽咽：“我錯了，真的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見許久沒說話，他將放開，看著的眼睛，問：“好嗎？”

明明是那麼誠摯的道歉，等了那麼久的道歉，可卻好像沒有氣的可樂，再甜都不是初次喝到的勁。

沒再回答他的話，而是抬腳離開。

大概是不恨了，那就是真的放下了.....

-

盛璟瘋了，這是他第三次被瘋，總是有能力一次次把他瘋。

他搬到了家對門，他也不想這樣，不喜歡這樣，但又實在太難哄了，無論他說什麼都沒用.....

倪呈歡對于自己煮的東西沒有胃口，點的外賣又太難吃，這兩天一直吃水果和麥片。

直到到不行，才打算下樓去買點什麼，剛出門，看見對面的門開著。

左眼皮沒來由的跳了兩下，直到走到電梯間，電梯門打開，盛璟的臉映眼簾。

“下去嗎？”他按著開門按鈕卻不出來。

搖搖頭，“不用。”

“我陪你。”他說。

僵持了三分鐘，另一間電梯門遲遲沒打開，不得已走了上去。

盛璟關上了電梯門，扭頭看，覺得更瘦了些，皺起眉問：“沒按時吃飯嗎？”

聞聲抬頭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瘦多半是因為心煩，因為直到現在，都沒想好.......

手約在明天，必須在今天之做出決定，到底要不要這個孩子.....

隨便挑了一家餐廳，餐廳里有奇怪的味道，胃里突然翻涌的厲害，朝服務員問了衛生間，狼狽的跑著過去了。

盛璟快步跟過去，也沒顧形象，走進了衛生間，聽著隔間里撕心裂肺般的干嘔聲。

他從來沒有為誰心疼過，只有，讓他那麼揪心。

許久，隔間的門打開，眼睛通紅，臉上卻很鎮定，抬腳朝著水池走去。

打開水龍頭沖了一把臉。

門外有個人剛走進來，看見盛璟愣了半天，而后退出去，看了一眼門口的指示標。

倪呈歡偏頭看了盛璟一眼，聲音有些嘶啞的說：“你先出去吧。”

盛璟抬腳走了出去，外面那個人才敢進來，很不悅的朝倪呈歡很大聲的說了一句：“你男朋友怎麼回事，不識字嗎？這是衛生間。”

倪呈歡道了一句“抱歉”，人也沒再刁難，只是關門的聲音有些大聲。

看著鏡子里自己有些憔悴的模樣，臉很不好，了一張紙，了手和臉，便丟掉走了出去。

盛璟看見出來，于是跟了上去，拉住的手，指腹挲著的手，沉聲道了一句：“對不起。”

倪呈歡聞聲扭頭，“什麼？”

“對不起，如果你不想要這個孩子，我尊重你......”他說道。

倪呈歡著他，此刻，一點也讀不懂他的表，這是第一次看見他出這樣的表，其中夾帶著一心疼。

一個想讓從二十一樓跳下去的男人，竟然會對出這樣的表.....

那他一定是瘋了。

沒再說話，而是掙他的手，抬腳進了另一家餐廳，實在得有些難了，本沒有心思去揣他的話，去理解他的表，再跟他爭辯拉扯。

盛璟也知道自己瘋了，他早就瘋了，自從十二歲那年再一次遇見，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但他知道，喜歡和都是有保質期的。

小的時候，曾問過江斐，明明不盛志淵，為什麼要嫁給他，江斐笑了笑，說其實很盛志淵，他們曾經是最相的那兩個，但沒有那麼簡單，和喜歡都是有保質期的，只是他們都保質期比常人都要短很多罷了。

自此，他是一個悲觀主義者，如果都要失去，那擁有也會為一場災難。

同時，他又很極端，他是他的所有，他要對他絕對的忠誠和臣服。

所以，面對，他總是冷臉，因為他也不確定對他的，是否誠摯。

但現在，他已經顧不上自己的那些悲觀和極端，他只需要，在他看得見的地方。

他要的是，至于是什麼樣的，對他怎麼樣，他都不在意，甚至可以不管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他跟了過去，坐在了旁邊，服務員添了一本菜單，他道了一句“謝謝”。

“你可以不要我，可是我希你能看看我。”

倪呈歡拿著菜單的手一頓，沒說話，只是點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