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這個家的第一天,就給我一個下馬威。爹娘剛想憐憫我的時候,哭得那麽傷心,然後全家都去安,我想個傻子一樣站在那裏看他們一家抱頭痛哭。要不是上的陳年舊傷傳來的疼痛提醒著我,我還以為在方家吃了十幾年苦頭的是呢。”
鄭宏彥張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自告勇的說要帶我去休息,卻先繞道去住的錦繡院中,從院門口的第一株草開始給我介紹。這個是爹送的,那個是娘送的,喜歡蘭花哥哥就出錢出力給建了花房……一直到裝滿的嫁妝的那間房裏,告訴我漆盒多貴重,告訴我千工床花了多時間做好,告訴我的嫁妝值多銀子,你們準備了多年……鄭宏彥,你說什麽意思呀?”
說到這裏,的眼眶中又蓄滿了淚水。
“你說,我可是傻子多好呀,我就可以想個鄉佬一樣帶著崇拜和羨慕的目將捧得高高的,將當著高不可攀的神明……”
“瑾瑜,別說了……”鄭宏彥不了,慌的阻止,甚至試圖去眼眶裏的淚水。
鄭瑾瑜用力的拍開他的手,淚珠掉了,燈籠也掉了。
而的聲音還在繼續,“可我不傻呀,你聽說了吧,我不但不傻,我還很聰明。你,爹娘,還有那兩個人,你們一個作,一個眼神,我都能看出其中含義。我已經竭盡全力的讓自己變得優秀乖巧了,可你們還是更喜歡呀。”
“瑾瑜,求你,別說了。”鄭宏彥痛苦的道。
鄭瑾瑜怎會讓他如願?
“傷害了我,爹娘隻是訓斥幾句,然後就開始自我反省,他們覺得是因為他們還不夠,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他們想的是怎麽去補償,哈,補償?我才是害者,難道不是應該補償我嗎?你說可笑不可笑?”
鄭宏彥倍無力,甚至很後悔,今晚他不應該來的。
是啊,他忽略了一件事。
這個妹妹不笨,而且很聰明。
的委屈都知道,隻是裝著不知道。
“還有那兩個人,還有你,尤其是你。”
鄭宏彥一怔,“我?”
“那兩個人是的狗子,當然一心一意的侍主了。可你也是的狗嗎?你不是,你還想當我的哥哥,那為什麽你不能公平一點?一次這樣,兩次這樣,明明做錯事的是,你卻跑來教訓我,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們的,這輩子才要被你們這麽欺負?”
一種無力充斥鄭宏彥的全。
平時看不說話,可沒想到的心有這麽大的傷害。
“瑾瑜,大哥真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隻是想幫你。”
“幫我?”笑死,這次是笑出了眼淚。
“瑾瑜。”看又哭又笑,鄭宏彥想要安都不知從何下手。
“好啊,你幫我,你讓我得到一個公道,可以嗎?”
得到公道?
鄭宏彥張了張,說不出話來。
鄭瑾瑜驀地又笑了,“你看,你不能啊,還說要幫我,真是笑死。”
“瑾瑜……”
“行了,別我了,我原本就不指誰。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幫我教訓了許嬤嬤。”
不然讓那個老燈做的教養嬤嬤,還不知多鳥氣。
鄭宏彥咽了咽唾沫,低聲道:“保護你是哥哥應該做的,你不用謝。”
鄭瑾瑜不再理他,撿起地上燈籠,直接往院子裏走。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覺今晚的空氣很是沉悶,悶得不想睡。
坐著窗臺下看月亮,看著看著月亮沒了,星星也沒了,吹起了夜風。
糟糕,怕是要下雨,明天鄭宏彥要出遠門,可得遭罪了。
真好。
鄭瑾瑜起,正準備關窗戶睡覺,卻見一隻大手將窗戶撐住。
鄭瑾瑜麵一沉,“不是告訴你別總晚上來嘛!你怎麽又來了。”
謝裴煜直接從窗戶跳進來,然後窗戶啪嗒落下。
“不是來找你的,原本是來找你大哥說事的,沒想到看到你大哥欺負你。”
鄭瑾瑜:“……”
鄭宏彥清理了下人,倒是給他提供了便利?
謝裴煜突然抱了,“誰說所以人都更喜歡鄭錦繡了,誰說鄭瑾瑜就沒人關心了?我不是人嗎?”
說真的,現在有點兒。
寂靜的夜晚裏,他口咚咚的心跳聲格外的有力,這種充滿了活力的聲音讓心安,甚至快要淪陷進去。
最後一理智將拉回來,一把將謝裴煜推開,表輕鬆的道:“胡說什麽呢,我裝的,我騙他的。他被我騙到了,愧疚得要死,看你這模樣,你也被我騙到了。”
謝裴煜的手僵在半空,驀地一笑,“是哦,把我也給騙到了。”
黑暗中,看不到他的眼,眼中的故作堅強,略有狼狽。
鄭瑾瑜轉過了,淡淡道:“快走吧,看這天氣怕是要下雨。”
“嗯。”謝裴煜輕聲的應了一聲,又道:“瑾瑜,鄭錦繡的親生父母一家答應來了。”
“嗯?他們願意背井離鄉來京城投靠一個素未謀麵的兒?”
“鄭錦繡的爹當地惹了麻煩,呆不下去了,隻能賣了房屋田地北上投靠親戚。”
鄭瑾瑜一陣唏噓。
“大概多久能來?”
謝裴煜說:“雖說我安排人幫他們一家辦理路引,賣他們的破房子和田地,但這些事辦起來也需要一點時間。拖家帶口的,走得定然不快,應該還需要一些時日。不過,你若是急的話,我也可以安排人將他們盡快帶來。”
“不了,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去幫他們,反而容易引起懷疑。就這樣好,不得已才北上投靠親戚,這一路能讓他們吃不苦。尋的路程越苦,對兒的期就越大。”
期越大,失就越大。
“行,我走了。”
謝裴煜打開窗戶,一陣狂風吹起來,吹得鄭瑾瑜條件反的就抬袖去檔。
謝裴煜看關這天,眉頭皺,“完了,這下我回去得淋得落湯。”
話音剛落,天上就被一道閃電照亮。
片刻後,響起轟隆的雷聲,接著,就有嘩啦啦的雨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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