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顧青未問起弟弟,秋嵐微愣之後麵上便帶了喜。
家在顧府也算得上是很得臉的,爹和兄長一個跟在大老爺邊,一個跟在顧家宗子邊,和娘又是七姑孃的孃和大丫鬟,偏生弟弟秋生,因為生得不巧,沒趕上在三爺或六爺邊領差事,又不想送到府裡其他房頭的主子邊去,所以都已經九歲了還沒領差事。
姑娘既然問起了弟弟秋生,想必是有差事讓秋生去辦。
作為顧家的家生子,又一心一意跟著長房,不怕主子有事吩咐,就怕主子不吩咐。
於是秋嵐連連點頭,“回姑娘,奴婢的弟弟秋生現在正閑著,姑娘若有什麼事要那小子去辦,盡管吩咐,秋生雖然算不得頂聰明,為姑娘做些跑的小事卻是能夠的。”
顧青未會問起秋生,也是因為記得秋生前世時就是個極為機靈的,想必一定能把自己代的事辦得妥妥當當。
“我確實有些事想讓秋生去辦,明兒一早,你就回去一趟把秋生領進來。”顧青未道。
“是,姑娘。”秋嵐麵上不掩喜,像他們這種家生子,能替主子做事就說明得主子看重,這可是旁人想不來的。
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顧青未帶的畫屏一起去延壽堂,待給老太太請完安用完早膳回到未明居,秋嵐已經領了弟弟秋生等了許久了。
見顧青未回來,服侍著顧青未換了一家常裳,秋嵐輕聲請示道:“姑娘,奴婢的弟弟已經帶來了,姑娘何時有空見他?”
“他進來吧。”顧青未吩咐道。
秋嵐的弟弟秋生與顧青未同歲,個子看著比顧青未要高上一些,他的樣貌與秋嵐有幾分相似,也算得上是俊秀,尤其一雙靈活的眼,看著就讓人覺得這是個機靈的。
顧青未與秋生年紀都還小,再加上秋生還是顧家的家生子,倒也不用格外避嫌,直接讓秋嵐把人領到了偏廳裡。
“小的見過七姑娘。”秋生老老實實跪地行禮。
秋生這是第一次見顧青未,雖然來之前就得了爹孃和秋嵐的再三叮囑,但到底年紀尚,終是沒能按捺住好奇心,借著行禮的作還不斷用餘瞟向顧青未。
顧青未見了倒也不生氣,笑了笑,“起來吧,我有些事要你去辦,不是什麼難辦的事,卻要求辦事的人機靈仔細,你有這個把握嗎?”
秋生在家裡也是被爹孃寵著長大的,子本就活潑,聞言便滿臉自信地拍了拍脯,“七姑娘您就放心把事給小的吧,小的保管把事辦好。”
顧青未將放在桌上的兩張紙遞給秋生,待秋生展開紙張看上麵的容,才道:“這兩個人,你先去仔細打聽了他們現在住在哪裡,什麼時候來的清河,再時刻注意這兩個人的行,若是他們有什麼不對,就馬上讓人通知我。”
給秋生的紙上,就畫著昨天到的那婦人與懷哥兒的畫像。
不僅秋生,秋嵐也湊過腦袋看那畫像,兩人都確定自己以前絕對沒見過這兩個人。
不過秋生也沒多想,七姑娘把事代給他那是給他臉麵,這事雖然有些沒頭沒腦,但也左不過就是打探跟梢,雖然確實要他費些心思,但比起主子的信任,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秋生應下這差事就回去了,顧青未將這件事代下去也鬆了口氣。
倒沒想過不讓那婦人把事鬧出來,事實上這件事也不住,總不能讓那兩人都消失吧,隻是不想讓那婦人在老太太生辰的時候把事鬧出來。
其實,顧青未也知道,自己應該是有些多慮了。
就前世那有的接來看,那婦人可是個聰明的,不會沒腦子到選老太太過壽時來鬧。
可不怕萬一,就怕一萬,顧青未也隻當是未雨綢繆了。
秋生的作很快,第二天就打探到了那婦人帶著懷哥兒住在了清河縣最好的如歸客棧,他們是前兩日纔到的清河縣,又從客棧掌櫃的那裡打聽到這婦人一口氣了一個月的房錢,似是要長住。
顧青未得到這樣的訊息就已經鬆了口氣,既然了一個月的房錢,想必是真的沒想著在老太太過壽時把事鬧出來。
秋生還打聽到,這婦人平時經常向客棧的人打探顧氏的況,尤其著重打探三老爺顧錦淙。
除此之外,倒也沒有別的異常之,甚至都不曾帶著懷哥兒往顧氏祖宅這邊來。
知道了這些,顧青未便暫時將這婦人的事放下,甚至都不讓秋生時刻盯著了。
到了四月十二,顧青未的注意力就轉移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姑母顧錦琳終於被接回來了。
這天剛過了午膳時間,顧青未就接到秦氏讓人傳來的訊息,姑母的馬車已經進了城,再過片刻就要到顧家了。
顧青未忙在丫鬟們的服侍下換了裳,想著老太太恐怕已經心急的去了二門上等著,也就直接去了二門,果然見老太太、秦氏都已經到了,其餘幾房的夫人除了在家廟的三夫人和有了孕的七夫人也都盡數到場。
顧家眷們對顧錦琳歸來的重視由此可見。
這其中,最心急最期盼的,自然是老太太。
許久不見兒,得知顧錦琳在常家出了那樣的事,又有了孕,老太太自然不可能不擔心,除了這擔心之外,老太太還有些焦躁之意。
老太太四月初就讓人去常家接人,常家所在離清河也不過兩三日的路程,就算顧忌著顧錦琳有了孕,回來的馬車走得慢些,初八初九怎麼著也該到了,但顧錦琳卻一直到了十二纔回了顧家。
這其中,想必與常家人的阻撓不無關係。
關心則,老太太憂的是常家人的阻撓會不會傷到顧錦琳以及肚子裡的孩子。
就在這樣的擔憂之中,幾輛馬車在顧家門口停下,被仆婦扶著下了馬車的,正是顧家唯一的姑顧錦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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