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大的錦盒,存放著一只通紅像玉質一樣著亮,前后皆長有頭須的蟲子。
“這就是玄蟲漬玉。”
九黎面沉思。
按照秦五所說,蕭溟玄這些年就是靠著這味藥才在每月的十五將將制住了咒的發作。
可到底不是尋常藥材,便是蕭溟玄這樣的權貴王爺都不可能大量囤積。
這次,要不是奉德夫人無意中說起,估計也不會臨時改變主意,在那藥方后又加了玄蟲漬玉這味藥。
一盞茶后,九黎拿出解藥打發走了昭王府的管家。
隨即便讓人安排馬車,去了九王府。
“王爺呢?”
九王府門口,九黎下了馬車,看向迎面走來的管家。
管家忙行禮。
“王爺在書房,二小姐,請。”
九黎點點頭,手里抱著錦盒跟著管家去了書房。
“你怎麼來了?”
蕭溟玄看到走進來,角細不可查地揚了揚,眼里閃過一笑意,起幾乎是迫不及待就走到了面前。
管家一看,哪里敢打擾,忙不迭的關了門退了出去。
“給你送好東西。”
九黎笑著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坐下,然后把錦盒遞過去。
“打開看看。”
蕭溟玄一看到那錦盒,大概就知道里面是什麼了,遂接過來打開。
“果然是玄蟲漬玉,看來,太后對昭王還真是不留余力。”
九黎點點頭。
“我也沒想到太后會這麼痛快的把藥給了昭王。”
“想必,這中間還有大司馬和胡貴妃出力,不過,無論怎樣,我的目的達到了。”
蕭溟玄低頭看著錦盒,然后手拉過的手。
“這樣一來,你和義國公府就徹底站在了太后的對立面。”
九黎不置可否,手環住他的脖頸兒。
“那從今以后,就需要王爺護我周全了。”
蕭溟玄親了親的耳骨,干凈灼熱的氣息噴在耳畔。
“本王護你一輩子,生生世世。”
九黎點頭,眼睛里帶著點笑意。
“生生世世我不敢奢,但這輩子,你,歸我了。”
蕭溟玄低低笑著,只覺得五臟六腑仿佛都瞬間變得了起來,溫聲細語道。
“好,這輩子,我歸你了。”
如果真有來生,他一定第一個找到。
九黎抬頭看著他眉梢眼角都浸潤著似水的,自己也心馳漾。
直男的話原來也這麼麻。
“王爺,再過兩日該是十五了,聽秦五說,在沒遇到我之前,每月的十五,王爺都用它制的咒。”
九黎挲了一下錦盒。
“這世上比玄蟲漬玉更珍貴的藥材多的是,為什麼偏偏這個玄蟲漬玉能制王爺的咒?王爺可有想過這個問題?”
蕭溟玄眉頭微皺,微微搖頭道
“其實,這玄蟲漬玉也只能緩解咒發作時上的痛苦,并不能完全制。”
“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年我一直在邊疆沒有回京的原因之一。”
“不過,現在有你在邊,這東西留著也是備不時之需?”
九
黎點頭,心里明白,也許蕭溟玄里的咒,皇宮中的那些人應該還不知。
邊疆山高路遠,能更好的掩飾這件事。
再加上他回京后幾乎毫不猶豫的就上了兵權,離開了京城,很大一部分也是藏咒的原因。
畢竟,以對皇宮中那幾個人的了解,如若知道蕭溟玄中咒,恐怕,這玄蟲漬玉絕不可能這麼痛快的拿出來。
“這玄蟲漬玉我們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沒有,就像你說的,以備不時之需。”
何況,這個月的十五,想到了一個方法,也許能試試。
“在想什麼?”
蕭溟玄見眼神有些飄忽。
“沒想什麼。”
九黎搖頭,那個方法暫時還不能告訴蕭溟玄。
“我聽南星說,你昨晚派人跟著去大司馬府了?”
“這件事啊!”
蕭溟玄挑眉淡淡一笑。
“總要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這還只是個開始。”
一想到那晚他差點失去九黎,對那些人的恨,前所未有。
九黎點了點頭。
“這人啊就是不能做虧心事,聽說胡冰玉因為昨晚的事到了驚嚇,后半夜發起了高熱,大司馬府連夜請了大夫進府診治,也不知現如今人什麼樣了。”
“怎麼?婦人之仁了?”
蕭溟玄手攬過。
“你雖為醫者,秉著慈悲之心救死扶傷,但對于胡冰玉和昭王那樣的人,萬不可婦人之仁。”
“你這雙手,救該救之人,也殺該殺之人。”
九黎抻出手。
“王爺你理解錯了吧,我才不會婦人之仁。”
“不過,大司馬倒是個心狠手辣的,南星他們手下留,并沒有弄死孫夫人,只是可惜,扔進去的是個茍延殘的人,扔出來的卻是一尸。”
“王爺你說,我們帶著孫夫人的尸找上門,有憑有證,皇上會不會懲罰他。”
“不會。”
蕭溟玄幾乎沒有毫猶豫的回答了。
“人如螻蟻,命如草芥。”
“孫家乃是罪臣,孫庭死的時候可有人在乎?何況,一個瘋瘋癲癲的孫夫人。”
九黎嘆氣。
其實心里明鏡兒似的知道,殺死個罪臣之妻,對大司馬府來說本不會有任何影響。
可真是不甘心啊!
蕭溟玄見臉不虞,手抬起的下。
“在等一日,明日我帶你去看一出好戲。”
九黎眼神頓時亮。
“什麼好戲?”
“保。”
蕭溟玄低頭在的眼睛上吻了一下,覺到的眼睛輕眨,睫刷過邊時有些輕輕的。
的他心頭漾,呼吸都有些微微的急促,下移,含住了那的花瓣。
懷里的那樣小,那樣溫,讓他陷進了這片溫山水里,那些長久以來的堅忍,苦痛,計謀。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飛快的遠去。
到底兩人還未親,短暫的親昵后,蕭溟玄親自護送九黎回了國公府。
當晚夜半子時,萬肅靜。
秦披著夜從府外疾步而來,腰間的刀柄上散發著腥味,走到主院,躬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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