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興海要通過法律和金融手段,把一部分債務轉移到你上,你名下的這套房子很快就會被查封。”
沈岱問道:“是尤興海乾的,還是你們瞿家乾的。”
瞿末予握了拳頭:“我在你心裡,卑劣到這個地步嗎。”
“正合你意,不是嗎。”沈岱轉頭看了一眼丘丘的房門,那是他力量的來源,“那我也要搬回去,查封到執行至間隔好幾年,我還可以住。”
“你以為只是房子那麼簡單嗎。一旦你為失信被執行人,你的所有存款和每一筆工資都會被凍結,你會被限制消費和食住行,評級職稱發表論文都到影響,這些你不會不知道吧。”
沈岱的微微抖著。
瞿末予出一個戾的笑:“我本來想告訴你,讓你放心,司一定會贏的,給我時間,我會保護你,為你解決所有的麻煩,但現在我想,確實是‘正合我意’。”他呲起牙,亮出平時不易暴的alpha的犬齒,可那對眸中只有落到絕境的狼狽和逞強,“如果你離開了我寸步難行,連自己都養活不起,你還會去哪裡?我就該用慣用的手段對付你,什麼真心,什麼尊重,你是一個omega,我只要咬穿你的腺,標記你,你就會我,你就會什麼都聽我的,你就會永遠留在我邊!”
沈岱倉惶著後退了一步,瞿末予前進了一步。
“我夠了,如果我做什麼都不能讓你滿意,如果我把心掏出來你都不願意看一看,我為什麼要這樣為難自己,我在學著你,你在想著離開我。”瞿末予的臉上是忍痛到極限的猙獰,“我拚盡了全力想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但所有人都想要我們分開,包括你。”
沈岱看著瞿末予臉上的瘋狂,他覺得自己好像也瘋了,在這樣的折磨之下,不會再有正常人。
“所以我現在就標記你。”瞿末予狠聲道,“我現在就讓你發q,要你求著我標記你,你會完全屬於我,會像以前一樣喜歡我,離不開我。”他再也不想從沈岱臉上看到那樣的表,聽到那樣的話語,他會因極度的痛苦和挫敗而應激,他會失去理智,做出無可挽回的事,標記或許是僅剩的選項,只有把這個人綁在他的生命中,他才能圓滿。
沈岱退無可退,也罷,說不定只有做一個依附的傀儡,他才得以解。
這時,公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瞿夫人慌張地衝了進來,驚恐地看著倆人。
瞿末予看到母親,似乎找回了一神智,他一言不發地僵在當場。
“你們……”瞿夫人深吸一口氣,也束手無策,“你們能不能好好談談。”
沈岱強撐著,轉頭走向了丘丘的房間,開門、關門,客廳裡再度歸於安靜。
瞿末予癱坐在沙發上,大手捂住了臉,焦頭爛額的模樣。
“你跟他解釋了嗎。”瞿夫人輕聲問。
瞿末予點頭,又搖頭:“沒有用,他不相信我,他恨我,他隻想離開我。”
瞿夫人黯然地低下頭:“我會勸他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解決尤興海,而不是你們之間的矛盾。”
“沒有用。”瞿末予反覆呢喃著,“沒有用。”
“末予……”
“我要標記他。”瞿末予抬起頭,臉上的偏執看得人心驚,“你說的那些,什麼真心,通通沒有用,沒有用!只要標記了他,他就會我,他就會聽話,只有這樣他才不會離開我。”
“你別發瘋了。”瞿夫人急道,“他的信息素臣服你,但他的心不會,那樣只會讓他更痛苦、更恨你。”
“我不在乎。”瞿末予出一個詭異的笑,“那樣他才會留在我邊。”
“……他真的會把腺摘掉的。”瞿夫人絞著雙手,眼中布滿哀傷,“他不是說說而已。”
“不會的,他會聽我的話,他會……”
“他會的!”瞿夫人低吼道,“你當年標記了他又他洗掉,他為了保住孩子,洗標記的時候連麻藥都沒有打!”
第一百零九章
瞿末予那顆天生就能創造巨大價值的大腦,此時就像空曠的山谷,反覆回著母親剛剛說的話。
瞿夫人一時懊惱,一時又像放下了心頭重擔。說出來,終於說出來了。
瞿末予輕著說:“什麼……意思。”
“有了孩子,腺上就不能打麻藥,這是常識吧,你就沒想過,為什麼他洗掉了標記,丘丘還能留下嗎。”瞿夫人輕輕用手捂住了,抖著說,“他為了留下丘丘,選擇不打麻藥……就在,你訂婚的那天。”
瞿末予的兩眼直愣愣地盯著地面,僵了許久,他雙手抱頭,用力揪住了自己的頭髮。
他想過的,但是沒有細想,還以為是什麼他不了解的醫學手段讓沈岱在洗掉標記的同時也保住了孩子,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想過會是那樣一個殘忍的可能——沈岱洗標記的時候,沒有打麻藥,為了留下丘丘。
沒有打麻藥。
腺是人上非常脆弱敏又重要的,到創傷會比很多部位更多地知疼痛,那樣的地方要生生承被手刀切開、取腺、析淨化、合等一系列的劇痛,這無法想象的折磨,竟發生在沈岱上,發生在他的omega上。
那該有多疼,該有多疼,該有多疼!
當沈岱躺在蒼白的手室經歷非人的疼痛時,他在金碧輝煌的宴會廳和周曉初訂婚,他不敢想象那個時候沈岱在想什麼,流了多眼淚,發出了怎樣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