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岱笑了:“多虧了你的信息素,丘丘已經比之前好帶多了。”
白向晚凝視著丘丘,明眸閃著,好像在猶豫什麼,良久,他開口道:“他alpha父親的信息素不管用嗎。”
沈岱怔了一下。
白向晚轉頭看向沈岱,目沉靜平和,沒有質疑,沒有好奇,也沒有窺探,自然得就像他們平時在聊專業話題:“我一進屋就聞到了,是瞿末予吧。”
盡管白向晚的神和提問的方式已經非常顧及人的面,沈岱還是難堪地低下了頭。
“我早就猜到了,我聽過一些……嗯,這次他來了才確定的。”
“師兄,不好意思,給你惹麻煩了。”
“沒什麼。”白向晚聳聳肩,“他是老板,看在錢的份兒上說我兩句,無所謂,這個項目他不還是得給我。”
沈岱低聲說:“我不希丘丘和他扯上關系,丘丘也排斥他的信息素。”
“那他呢?”
沈岱沉片刻,說道:“我們早就結束了,他也已經訂婚了。”
白向晚並不這麼認為,都是alpha,有些行為他未必認同,但他能理解,瞿末予特意找上門來,又對自己產生那麼大的敵意,都說明在瞿末予心裡,倆人沒有“結束”。但看著沈岱青黑的眼圈和滿臉的疲倦,他心裡也沉悶不已,不知道能說什麼,想了想,他道:“以後,你有什麼打算嗎?”
“找工作,我已經開始看了。”
“別找了,你回去把離職辦了,然後就來我這裡上班吧。”
沈岱看著白向晚,言又止。
“你擔心瞿末予為難你,還是為難我?”
“師兄,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沒必要因為這種事被我牽連。”
“‘牽連’兩個字太嚴重了,我覺得你多慮了,瞿末予好歹是集團的執行總裁,為難你一個小員工,很掉價的。蘭城這邊的分公司是獨立經營的,他管不到我們的人事任免,他也不會因為這個跟我過不去。”白向晚眨了眨眼睛,“我每年給他賺那麼多錢呢。”
瞿末予會怎麼為難自己,沈岱真的無法想象,每一次倆人的衝突更深一些,他就會見識到瞿末予更暗、更惡劣的一面。但他覺得白向晚的自信是有道理的,蘭城的礦區目前是集團的主要盈利點,白向晚手裡還握著這麼大的項目,雇傭關系雖然是雙向選擇,但絕大多數況下雇員都是弱勢的,可是這種高端人才,真正做到了“此不留爺,自有留爺”,只有公司怕白向晚跳槽的份兒,沒有白向晚怕被兌的可能。
沈岱很仰慕白向晚,如果說老師是他鬥的終極目標,那麼白向晚就是他的階段目標。
“你說呢?”白向晚見沈岱搖了,溫言勸道,“你主離職,最多損失一點補償和期權,來我這裡,我會給你很好的待遇,也會給你很廣闊的發展空間,你是我需要的人才。”
沈岱激地看著白向晚:“師兄,你這段話對我意義很大,我一直都不希因為別被區別對待,決定留下丘丘的時候,我也做好了事業要停滯幾年,甚至從頭開始的準備,但是,沒想到這件事比我想象中還難,這一年,如果不是堅持著把論文寫完了,真的有種自己要廢了的覺。”他苦笑了一下,回想起來,這也許是他一生中最痛苦、最疲倦、最自卑、最焦慮的時,“你覺得我有用,給了我很大的鼓勵。”
“你現在有任何低落的緒都是正常的,你經歷的真的很不容易,但我相信你會恢復過來,你好像就快準備好了吧。”白向晚的目真誠而有力量,“來為我工作吧。”
沈岱原本已經打算回京城找工作,一是他牽掛姥姥,那裡畢竟是他的家,二是那邊的就業崗位更多、薪資水平也更高,但白向晚的短短幾句話,讓他改變了主意。
留在這裡,就可以離瞿末予很遠,遠離那個傷害他、辱他、掠奪他的人。
沈岱的目變得堅定:“師兄,你給我些時間,我回去把離職辦了,然後我想把我姥姥接過來,都理完了,我就好好去上班,我不會讓你失的。”
白向晚含笑看著他,目溫:“我相信你。”
瞿末予坐在自己的私人飛機裡,起飛前的安全準備已經就緒,只等待塔臺放行。他托著腮,看似一不地看著窗外,其實耳朵在聽坐在對面的晏明修和自己的妻子視頻。
“嗯,一會兒就起飛,可能和你差不多時間到家。”
“特產都買了,夠你分的。”
“你還想在礦區拍戲?你知道有多曬、環境多差嗎,別天想著挑戰自己了。”晏明修的語氣雖是責怪,眼中卻是掩不住的溫笑意。
倆人沒聊太久,對話非常生活化,卻引得瞿末予頻頻用余去瞄。
掛了電話,晏明修取下藍牙耳機,看了看表:“四點差不多能到?”
“嗯,差不多。”瞿末予調侃道,“這麼恩,每天都要聊一會兒?”他看過幾部周翔的電影,也在聚會上見過周翔兩次,比起在角裡所演繹出來的各種人格,現實裡的影帝很隨和,一看就是商高、脾氣不錯的人。
晏明修笑了笑:“聚離多,我經常出差,他也經常在外地拍戲。”
瞿末予是從不打探別人私的,不僅是禮貌,更多是因為不興趣,但此時他也忍不住好奇道:“明修,你和他結婚的時候,你們……不擔心嗎,他是一個無法被標記的beta。”一個頂級alpha一生要面對多,唯有標記是最有可能令其忠誠的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