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alpha的信息素會對一個嬰兒產生多大的力，沈岱不敢想象。

瞿末予充耳不聞，握著沈岱的脖子，撕掉了那張薄薄的信息素紙，他沒有在沈岱上聞到被標記的味道，但他要確認。腺上留有他的齒痕和清洗標記時的切口，如今已經變了醜陋的白疤痕。

沈岱就像被人當場揭開了塵封已久的傷，皮之痛已經遠去，可靈魂上的酷刑從未停止，所有痛苦與屈辱的記憶紛至遝來，他低吼道：“放開我！”

面對沈岱的掙扎，瞿末予用兩條健壯的大夾著沈岱的，湊到沈岱的腺上使勁嗅，終於確定了他的omega還沒有被別人標記，他張開，發的犬牙使勁磨了磨，想要狠狠地咬下去，他的東西被別人染指了，他要奪回來！

沈岱幾番掙扎後，沒了力氣，瞿末予的質問和丘丘尖利的哭讓他的大腦嗡嗡直響，他實在擔心丘丘，丘丘在孕育和長階段都沒有alpha父親的陪伴，缺安全，很容易應激，他哭著乞求道：“瞿總，求你了。”

瞿末予臉鐵青地看了一眼哭不止的丘丘，他將沈岱拖出臥室，摔上了房門。

沈岱再次蓄力想要掙瞿末予的控制，他想去安丘丘，瞿末予卻將他扔到了沙發上，目狠得嚇人。

沈岱咬牙看著瞿末予，眸中迸出掩不住的恨意。

那樣的眼神刺痛了瞿末予的每一神經，他怔住了，似乎不敢相信有一天沈岱會這樣看著自己。他拚命控制住暴躁的緒，在沈岱旁邊坐了下來，低著頭，沉片刻，等待理智漸漸回歸，大腦也開始思考。

臥室裡，丘丘還在一刻不停地哭著，一門之隔聲量小了很多，但依然揪著兩個大人的心。

沈岱很想去看看他的孩子，可他不敢。

良久，瞿末予抬起頭，眼中拉滿了，額上青筋道道凸起，仿佛是忍到了極限：“那個信息素我聞過，是白向晚，對嗎。”

沈岱防備地看著瞿末予。

“孩子，是他的嗎。”瞿末予的聲音竟止不住地輕，“還是我的。”他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會抱著一微弱的期待問出這個問題，那是一個他本不想要、也不該要的孩子，沈岱早在一年前就打掉了，醫生也十分確定地告訴過他，洗掉了標記，孩子留不下，可是從時間上來說，或許，或許……

“不是你的。”沈岱毫不猶豫地地、篤定地說。

丘丘只是他一個人的孩子。

瞿末予的心痛得好像被剜掉了一塊，他斜覷著沈岱，眼神稱得上兇狠：“你和白向晚都是劉息的學生，大學就認識，可能從前就有過些什麼，所以才要求調到蘭城，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想來投奔他了。”

沈岱沉聲道：“瞿總，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照做了，你還想怎麼樣。”

瞿末予十指相扣，慢慢地絞了，他出一個狠戾地笑：“我想怎麼樣？你覺得呢？難道我還會要一個別人玩兒過的omega？”

第六十三章

瞿末予留下如此惡毒的一句話後，便摔門而去，沈岱來不及收拾自己被碾碎了一次又一次的心，趕跑進臥室去看丘丘。

丘丘已經哭得直打嗝，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可憐極了。

沈岱托著丘丘的脖子，小心翼翼把他抱進懷裡，輕拍著他的背：“乖，爸爸在呢，不怕了，不怕了。”

沈岱釋放出的信息素安了丘丘的緒，哭聲從嘶漸漸弱化為嗚咽，小小的一一的，臉蛋通紅，長睫上沾著一串小水珠。

沈岱用紙巾給丘丘了臉，完臉又被眼淚鼻涕弄髒的服，可越，服上滴落的水珠越多，沈岱的視線一片模糊，他瞪大了眼睛，快速把眼淚抹掉。他告訴自己這不算什麼，無麻藥洗標記時的劇痛，懷孕時吃什麼吐什麼的兩個月，渾各的疼痛和不適，一個人去產檢的心酸，生下丘丘後從來無法睡一個完整覺的一百個夜晚，哪一樣都比瞿末予的三言兩語更折磨，但他都熬過來了，他熬過了一生中和心理最孱弱的階段，他有了一個傾盡所有也要保護的人，此後再沒有什麼能打倒他。

沈岱幾乎熬了整晚沒睡，丘丘的緒很不穩定，哭得了要喝，吃飽了也睡著了，可不過兩個小時又醒過來哭鬧，就這樣反覆折騰了一夜，沈岱心俱疲，斷續地睡了幾個散裝的覺，直到中午小蝶回來。

小蝶見沈岱頂著又青又腫的眼睛，神頹靡，嚇了一跳：“沈老師，你怎麼了，丘丘又鬧覺嗎？”

沈岱點點頭：“我了外賣，你吃完飯幫我盯一會兒丘丘吧，我想睡一覺。”

“好，你抓吃，吃完趕睡。”

沈岱明明覺得很，但也吃不下什麼，那外賣油放多了，滿是香料的味道，實難下咽。

“沈老師，你有沒有用白老師的信息素油啊，那個不是能安丘丘嗎。”

“用了，可能有時候不管用吧。”沈岱沒辦法告訴小蝶，丘丘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嚇到了，多麼諷刺，原本應該陪伴和孩子長的alpha父親的信息素，卻發了孩子的驚恐。

“那可真麻煩，要是以後白老師的信息素也失效了，丘丘可怎麼辦啊。”

沈岱心裡也有擔憂，但眼下又能怎麼辦呢。

小蝶意識到自己不該提這茬，趕轉移話題：“沈老師，你知道嗎，我今天快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