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莊臨沒想明白,他馬上就要找到齊老師了,只要抓到人, 齊老師就算不坦白,調一個讀心異能者,或者審訊異能,霍文溪也能知道真相,為什麼一定要回霍家?
就算抓不到人,讓齊老師跑了,霍文溪也能通過蛛馬跡進行下一步調查。
而且霍文溪連手頭上的調查任務都一并出,直接讓莊臨接替了,這對工作狂來說很罕見。
天空大腦跟霍家有什麼關系?
還是霍文溪只是想走捷徑,不想耗費心神調查了,直接問家主更簡單。
霍文溪曾經是未來的霍家繼承人,不過先背叛霍家,后背叛聯邦,希組長沒有被老神婆刁難,倆人能和和氣氣坐下來說話。
莊臨思緒放開,越想越多,最近天更冷了,不知道霍文溪出門有沒有換厚外套,忙得不知道天氣變化,每天都穿服,還有點偶像包袱,冷了也不表現,回屋才說凍死了。
莊臨從小就是給霍文溪當保鏢的,霍組長沒攻擊異能,離開太久了總讓他擔心霍文溪的安全。
萬一小神婆在進霍家門前出事兒了怎麼辦?
黃宗麗還在看卷宗,像是考試即將卷,檢查還有沒有留錯誤,馬上就要實地勘測了。
黃宗麗察覺到莊臨很沉默,一直看著天,問:“你在看什麼?”
莊臨:“天上有云。”
黃宗麗因為這句話看向窗外,天上確實有云,專業的法是魚鱗云。
這天氣真夠詭異的,如果黃天空是沙塵暴,那本不會出現這種形狀的云。
云層如同魚鱗,很淺,在昏黃天空的襯托下,有點讓人集恐懼癥,簡直像是麻麻的魚鱗形狀的怪。
莊臨問:“你們覺不覺得圖案很像大腦?”
其他組員聽到這句話也來了興趣,本來手里端著武,此時忍不住開始觀測云層。
人類觀察云層好像是自古以來的某種習慣,下班路上等紅燈,抬起頭時也會跟同事說:“今天云很好看啊,你看那朵像不像小狗?”
網絡上還很流行轉發什麼吉祥云,菩薩形狀的,元寶形狀的。
但很聽說云層像大腦的比喻,這也太詭異了,聽起來就很不舒服。
“不像吧?”有人說。
“我覺得有點,莊助你說的是不是那種,大腦的橫切面,腦回路那個意思?”
“怎麼聯想出來的?”黃宗麗問。
“你吃過豬腦花沒?這樣看。”隊友興致地說。
黃宗麗看來看去,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真的是,之前看還是魚鱗云,現在一看就是個腦花。
天空是大腦?什麼奇怪的猜測?
黃宗麗本能想拒絕這個說法,甚至有點過分排斥,但這個印象在腦子里揮之不去。
黃宗麗看了一會兒,很快就到任務地點了。
這片全是廢墟,建筑大多數還是舊世界的產,聯邦建立之初就把這塊區域當緩沖地帶,本沒費心建設。
這一片不通水電,夜晚到來時一片漆黑,飛車完全形,據定位,下方就是廢棄化工廠,齊老師的“窩點”之一。
飛車在三條街外停下,開啟藏模式,檢測員先下車,拿了個儀掃了一遍,蜂大小的偵察機散開,過了三分鐘,他說:“沒監控設備,沒其他人。”
畫面上顯示出廢棄化工廠,這地兒似乎被放棄很久,一點人味都沒了,都讓黃宗麗懷疑這可能是個陷阱,齊老師本不在。
檢測員調試了下頻道,他們怕工廠沒信號,特地帶了個裝置過來,發現自己多余了,“頻道沒問題,沒有信號干擾源。”
另一人報告:“目前沒檢測到污染。”
公共頻道部傳來清晰的聲音,“技部正常,我是你們永遠的靠山。”
技員吹了個口哨,如果這支隊伍遇到危險可以立即求救,他們部權限打開,可以急調獵魔人支援。
這里很平常,信號正常,污染濃度正常,黃宗麗一邊聽報告一邊眺遠方,這邊能看見不遠的北墻,好高大,簡直像是要下來。
黃宗麗莫名有一種不好的預,說不上來,突然開口:“別貿然進去了吧?總覺得有危險。”
“哈?”隊友打趣:“你有直覺系異能啊?”
黃宗麗不太高興,不過也無法反駁,對啊,又不是霍文溪,哪里來的直覺?
黃宗麗甩了甩頭,出任務想這些不太吉利,對外任務哪次不危險。
隊友:“給霍組長一個驚喜。”
黃宗麗上前跟隊員了下拳頭,好像在給自己加油打氣:“干票大的。”
莊臨:“其他人保持隊形,兩人一組向工廠靠近,發現異常及時匯報。”
隊友問:“你呢?”
莊臨:“我先進去看看,隨時保持通訊。”
他調試了一遍,確定有信號,另外三組已經到目的地了,正在進行現場勘測。
莊臨有一個異能,以前經常被霍文溪派去尋找線索,類似于“快閃”。
他形在原地閃了下,其他人只看到一片殘影,眨眼間莊臨已經消失了。
……
工廠大門敞開著,完全就是荒廢的架勢,甚至都不怕什麼流浪漢居住。
莊臨一進門就知道,他來對了,地板上沒有灰塵,證明肯定不是荒廢多年,不久前還有人使用過。
就算找不到齊老師,找到一丁點線索也行。
化工廠部有很多廢棄針頭,應該是營養劑注針,可能還有部分是黑夢,遠散著幾個睡袋,莊臨穿著一黑,在黑暗中行走,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他小心翼翼繞過生活垃圾,再往前走就是一大片團,曾經有人在這兒聽講,邪/教部都大同小異,莊臨第一反應是朝圣者組織窮苦的。
大概面向的都是底層人,化工廠幾乎是個難民收容地。
突然,莊臨的腳絆倒什麼東西,他一個踉蹌,快速穩住,但撞到地上的玻璃針劑,在黑暗中發出咣當一聲。
莊臨嚨滾,吞了口唾沫,說不害怕不可能的。
他已經握了手中的武,一不等在原地,四周一片寂靜,他自己嚇自己,本沒人。
莊臨挪開腳,看向剛才絆倒自己的東西,那是一條電線。
工廠部果然有供電,電線意味著有發電機,對這種組織來說,發電機是核心設備,肯定會安放好。
莊臨順著電線走,他知道下面絕對有其他房間。
他沒開燈,看東西靠頭盔夜視,就像是跟著面包屑走的鴿子。
電線如同一條蟄伏在黑暗中的蛇,莊臨小心打開一扇窄門,順著樓梯向下前進,仿佛忘記了時間,眼前只有電線這一個目標。
突然,眼前跳了一點燈,撕裂了黑暗,甚至有點殘忍。
莊臨停了下,突然有一逃跑的沖,不需要直覺也能知道前面很危險。
他像是老鼠聞到了酪香,看到了捕鼠中間的餌,卻本不舍得走。
莊臨心跳開始加速,恐怖都是后知后覺的,他聽到了人談的聲音。
“再等等,不要著急。”這是個人的聲音,有點蒼老,但語氣很平淡,莊臨猜測可能就是齊老師。
“怎麼不著急?我都跟你說了多次了,都已經找到了出墻口!”回答的是個男人,莊臨猜測這是另一個“男老師”。
“你那天不在,不知道多囂張,調了隊伍過去,對每個角度都拍了照。”
“肯定馬上就能查到這兒,這里也不安全了,我仔細想,我們留了太多錯。”
齊老師語氣平平:“人生在世,哪能不出錯。”
“我等不住了,多拖延就多出事兒。”男老師語氣越來越激烈。
“老神婆聯系我了。”齊老師打斷他,讓他冷靜點。
男老師還是坐立不安,沒有被安到。
齊老師語氣依然平淡:“霍文溪在那兒,小神婆再能跳也得聽老神婆的。”
莊臨出了一冷汗,如果說之前還在猶豫要不要離開,現在莊臨完全放棄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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