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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媛沒有出聲。
默默的看著賀知,許久后低頭,苦笑的扯了一下,說,“是啊。”
“既然活不下去,為什麼要還那五百萬,三年五十萬的利息,你倒是舍得給。”
賀知語氣里帶著點譏諷。
袁媛卻并不覺得諷刺,說,“那是我該還你的。”
“還?”
賀知‘呵’了聲,他說,“袁媛,那五百萬不是借款,你拿走它的時候,就該知道,它代表了什麼。”
“可是我在心里,那就是借款。”
袁媛抬頭看向了賀知,說,“我從來就沒想過出賣自己的來獲得它,這幾年,我拼盡全力的工作賺錢,為的就是能帶著利息,把它還給你的父母。”
“可笑。”
賀知并不信,他說,“那當初你為什麼要拿?”
袁媛咬住邊,像是被人中了一般,陷了靜默中,好一會兒,才再開口,聲音很低,說,“我有我的苦衷。”
“苦衷?”
賀知看著,說,“別說我不給你機會說明,來,說說看,你當初的苦衷到底是什麼?”
“我說了你就會原諒我嗎?”
“也許。”
“那我們還會回到過去嗎?”
“不會。”
“為什麼?”
“我有愫愫了。”
“你真的嗎?”
“毋庸置疑。”
袁媛的心涼了一寸,深吸了口氣,說,“那你還說會原諒我?”
“原諒和這沒有關系。”賀知道,“我原諒你,是原諒你當初的對我們的背叛,但,我們不可能回到過去,三年,我的已經從你,變了愫愫,我只會和我當下的人在一起。”
“那你還讓我說出苦衷,有什麼意義呢?你都不我了,我的那些苦衷,也只能我一個人承。”
“說不說的選擇在你。”
“其實,你并不想知道的對吧?”
袁媛的眼眶染上紅線,從來要強幾乎不會允許自己這樣脆弱,可面對著賀知,面對著不的賀知,控制不了那難的沖。
“你不想知道,為什麼還要自己來問?為什麼?”
為什麼?
因為醫生告訴他的那件事,他無法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袁媛,我只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賀知深吸口氣,艱難道,“你是不是做過宮外孕手?”
袁媛看著賀知,似乎驚訝于他知道這件事,“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我只問你是不是?”
兩秒之后,袁媛點頭。
“是!”
“手是三年前的七月做的嗎?”
“是!”
“那個孩子。”
賀知下意識的了手指,連呼吸都跟著發,“那個孩子,是我的嗎?”
“是!”
最后一個是字,讓賀知形踉蹌的向后退了一步。
他抬眸,死死盯著袁媛,“為什麼不告訴我?”
袁媛眼眶猩紅,說,“你不會明白,我有多想聯系你,當時又是多麼的無能為力,賀知...”
眼眶的淚最終落了下來,袁媛深吸了口氣,說,“你不會知道,當時的我遭著什麼樣的痛苦,又有多絕。”
賀知像是被說的話震住了,沒了反應。
袁媛掉了落在臉頰上的眼淚,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后,問賀知。
“現在的你,做好準備,知道我當年發生的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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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到底是離開了醫院。
他承認,那一瞬,他慫了,他不敢知道。
他害怕知道真相后,會讓他無法自然面對秦愫,讓他無法對袁媛置若罔顧。
他害怕。
他和秦愫的幸福,會因為那些真相,被破壞掉。
可腦子里,無時無刻都是袁媛說的那句‘是’。
當年,有了他的孩子,并因為宮外孕而失去了一側的輸囊管。
而作為孩子父親的他,在遭這一切的時候,正滿腔怒火的怨恨著。
怨恨著一個,因為他,差點完全失去做母親資格的人。
賀知不敢知道真相,但他又無時無刻的不在心里痛罵著自己,罵自己的沒有擔當,一個人為了他,失去了一側的輸囊管,而他卻連知道真相的勇氣都沒有。
心理上飽折磨和摧殘的賀知,無法面對自己,也無法面對秦愫。
甚至和秦愫在一起,都沒辦法完全集中神,失常走神。
袁媛生病的當頭,賀知如此。
秦愫就算再愿意相信他,也無法接他在這個時間段的不對勁。
“是袁媛的病很嚴重嗎?”
在吃飯的過程里,賀知又一次失神后,秦愫終于忍無可忍,抑著聲音問他。
“不是。”
賀知后知后覺后,連忙解釋,“愫愫,袁媛的病并不是很...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重。”
“那你為什麼這個樣子?”
“愫愫,我...”
賀知想解釋,但不知道該從哪里解釋起,最后,他低頭,懊惱的說,“對不起,愫愫,是我的問題。”
可他的道歉,無疑證明了秦愫心底的猜測。
放在桌上,握著水杯的手,突然一下子失了力,水杯從手中落至桌面。
“所以,你是心疼才這樣的嗎?”
連帶著聲音,都跟著失了力。
秦愫此刻的樣子讓賀知有些慌神,他一把握住秦愫的手接起道,“愫愫,不是因為這個,是一些其它的事,我在想的一直是其它的事。”
“可以告訴我是什麼嗎?”
賀知看著秦愫,最終搖頭,他說,“不行,最起碼,現階段不行。”
“真的不行嗎?”
“這件事,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愫愫,你給我一點時間好嗎?給我時間跟你坦白。”
“好。”
秦愫答應了。
賀知沒想到這次這麼理解自己,將的手握的更了幾分。
可之后,秦愫接著道,“賀知,你讓我沒有安全了。”
“愫愫。”
“就好像是一兩天的事,你的狀態突然就不對勁了,你這樣的變化,我沒法不胡思想。”
“我知道,是我的問題。”
賀知看著秦愫,“愫愫,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這件事我一定能好好解決,等到我徹底理清后,我會全部告訴你,一定不瞞好嗎?”
除了說好又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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