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搖搖頭：“陛下不在，是幾位娘娘在那邊玩耍。”

楚昭觀他臉，試探道：“除了幾位娘娘，還有什麽人？”

“還有，還有懷安公主……”小太監猶豫著，似是於心不忍，“幾位娘娘又在辱公主，咱們還是走吧！”

“為什麽？”楚昭不覺皺起眉頭，“們為什麽要辱公主？”

“因為公主和母妃是不祥之人，一出生就被陛下打進了冷宮……”

小太監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那邊傳來一聲略帶稚的驚呼，隨即有人喊道：“快看，公主跳水了……”

楚昭神一凜，開小太監往那邊疾步而去。

花園的荷花池畔，幾位花枝招展的妃嬪正圍在岸邊，嘻嘻笑看著一個瘦小的影在水中掙紮浮沉。

“瞧瞧，咱們的小公主遊的多好，冷宮裏沒有水，正好洗洗那一汙垢。”

“就是就是，洗個冷水澡才有神，省得一天病怏怏的無打采。”

“再神又如何，陛下本不認這個兒。”

“可到底是公主，上流著皇家脈，萬一真出了意外，咱們怕是不了幹係。”

“怕什麽，讓再洗一會兒，等人快不行時再撈上來……”一個嬪妃正得意揚揚，被突然衝過來的楚昭嚇了一跳，指著大聲道，“你，你不是那個靖南王妃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楚昭沉著臉，步步近，揚手一掌將扇進了荷花池。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激起一片驚聲尖。

“不好了，麗妃娘娘落水了。”

“來人，快救麗妃上來。”

“靖南王妃，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推麗妃娘娘下水。”

“麗妃娘娘是陛下的心頭，你敢對不敬，陛下一定會將你剝皮筋！”

幾個妃嬪震驚之餘紛紛指責楚昭。

楚昭置若罔聞，冷著臉吩咐隨後趕來的鐵錘：“快去把公主救上來。”

“是。”鐵錘答應一聲，毫不猶豫地跳下了池塘。

人高馬大，池水剛能沒過的脖頸，就那樣趟著水大步走到懷安公主邊，一雙大手穩穩托住了小公主奄奄一息正在下沉的子，抱在懷裏向岸邊走去。

小公主渾冰冷，麵如死灰，意識已經陷昏迷，卻憑著求生的本能死死抱住鐵錘的脖子，瘦小枯幹的子在鐵錘懷裏像一隻了無生機的小麻雀。

麗妃正在水裏撲騰，見鐵錘從邊路過，一把抓住了鐵錘的服。

“救救本宮，本宮是陛下最寵的麗妃娘娘……”

狼狽又驚慌，說出的話仍舊盛氣淩人，“本宮命令你把這個小雜種扔了，快點救本宮上去，本宮若有個三長兩短，定要讓陛下滅了你的九族。”

鐵錘也不知道這宮裏為什麽人人都把誅九族掛在邊，但這威脅對沒用，皺起眉頭，騰出一隻手抓住麗妃的胳膊用力將人甩進了池水中央。

“想誅我九族，我先誅了你再說！”

又是“撲通”一聲巨響，水花濺起一人多高。

岸邊幾個妃嬪全都驚呆了，瞪大眼睛忘了喊。

麗嬪邊的宮太監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大呼小地下去救人。

鐵錘抱著小公主上了岸，對守在岸邊的楚昭說道：“公主像是不行了，王妃快瞧瞧。”

楚昭接過小公主，將平放在地上，先探了鼻息和頸脈搏的況。

小公主的意識雖然昏迷，好在救起來的及時，鼻息和脈搏跳還算有力，暫時沒有命危險。

楚昭鬆了口氣，將小小的子擺側臥狀，以手輕拍後背促使吐出髒水。

深秋的池水寒意徹骨，小公主吐了幾口水出來，眼睛仍然閉著，上沒有一溫度。

楚昭抬頭看了看幾個驚呆的妃嬪，又對鐵錘吩咐道：“去了們外衫，給公主取暖。”

“是。”鐵錘帶著一水向那幾個妃嬪走去。

“幹什麽，你要幹什麽，你走開，不要過來呀……”

妃嬪們嚇得花容失，紛紛尖躲閃。

楚昭厲聲道：“誰不願意，就送去池子裏洗澡。”

鐵錘當即抓住一個就要往池子裏扔。

“不要，不要扔我，我，我……”那個妃子嚇得尖連連，慘白著臉下了自己的外衫。

其餘幾個一見躲不過，隻得噎噎地了各自的外衫遞給。

鐵錘一一接過，將衫疊了兩件鋪在地上，又把剩下的全都給小公主蓋上。

這時，麗妃終於被的隨從救了上來，凍得烏紫，瑟瑟發抖，指著楚昭一連聲地喊道：“去請陛下，快去請陛下，我要讓陛下砍了這個鄉下人的腦袋。”

楚昭猛地抬頭看向，冷笑一聲道：“還有力氣囂，看來水沒喝夠，鐵錘，再送麗妃下去一趟，讓一次喝個飽。”

“是。”鐵錘二話沒說，上前一步將抓起，雙手托舉在頭頂，作勢就要往水裏扔。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麗妃頓時嚇得三魂出竅，在鐵錘手上拚命踢騰，漉漉的衫搭配著被水衝花的妝容，活像一隻落湯，再沒有半分寵妃的氣度。

麗妃手下的太監宮也都嚇傻了，著鐵錘兇神惡煞的樣子，沒一個敢上前救主。

“你們幾個，還不幫本宮去請陛下！”麗妃衝那幾個妃嬪尖聲喊。

話音未落，子便淩空飛起，又一次掉進了荷花池，砸得水花四濺。

麗妃驚恐萬狀，在水裏撲騰著喊：“救命，救命……”

“誰敢救，就跟一起下去洗澡。”楚昭冷聲說道。

幾個妃嬪和一眾隨從全都被震住，眼睜睜地看著麗妃在水裏掙紮，無一人敢出頭救。

跟著楚昭過來的那個小太監也驚得瞪大眼睛，不明白靖南王妃哪來的底氣敢對陛下的寵妃下此狠手。

麗妃又喝了幾口水，眼瞅著人咕嘟咕嘟地沉下去，遠忽然響起一道尖細的嗓音：“聖上駕到！”

眾人聞聲呼啦啦跪了一地，麗妃則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喊：“陛下救我……”

楚昭對鐵錘使了個眼，鐵錘立刻跳下池子向麗妃遊過去。

剛把麗妃從水中撈起，一襲明黃龍袍的楚軒便到了岸邊。

“怎麽了，朕的妃怎麽了？”楚軒急急問道，忽然看到半蹲在地上救治懷安公主的楚昭，眼睛頓時亮起，“靖南王妃，你怎麽也在？”

楚昭沒有起給他行禮，著懷安公主冰冷的小手說道：“公主和麗妃娘娘在池邊玩耍不慎落水，我的婢剛把公主救上來，現在正在救麗妃娘娘。”

“……”跪在地上的眾人全都瞪大眼睛。

靖南王妃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麗妃明明是被的婢扔下去的，居然說的婢在救麗妃。

連天子都敢騙，膽子也太大了吧？

陛下真的會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