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文在惠妃的宮裏住了一個月,一次皇上的麵都沒有見著。
太子倒是來過幾次,但每次就跟一陣風一樣,來了就走,留都不留一下的。
鄭長文的傷勢好轉,可以下床走了。他那鼻子也像是好了一樣,終於嗅到一些特別難聞的氣味。
彼時,鄭公公正指使著那些小太監給他換被褥,洗房間,門窗,甚至於床底都沒有放過。
他的眼神逐漸鷙,就算淪落到隻有一個老太監為他所用,他也絕不會就這樣放棄。
太子……太子妃,還有惠妃,他們這些人,都是利用他,沒有一個真心幫他的人在。
好不容易房間裏都幹淨了,還點了熏香。
鄭公公邀功似的來到鄭長文的麵前道:“你進去看看滿不滿意,如果有什麽不滿意的,我讓他們重新來。”
鄭長文冷嗤道:“我什麽都不滿意,就連地板的也不滿意。”
鄭公公角惆悵幾下,確定沒有聽錯,僵的角再次扯出一個弧度,很快就道:“那好吧,我讓他們去換。”
鄭公公再次去人,那些小太監都有怨言地嘟囔著,不不願。
結果被鄭公公威脅著送去東宮給太子置,這才憤懣地撬地板。
鄭公公這次也不去問鄭長文了,他假意盯著地板,實則無語地想,鄭長文這作死的功夫真不是一般的強。
等到傍晚,地板終於換好了。
惠妃也被驚得過來查看,當看見那地板的確變了個樣,忍不住看向鄭長文道:“你是來當皇子的啊?”
鄭長文眉眸一沉,心裏到底是怕了,便將鍋推給鄭公公道:“都是他幹的,我就站在這裏等著,一天都沒有進屋了。”
惠妃不可置信地看向鄭公公,像看一個傻子。
鄭公公堆著笑:“奴才這不是怕委屈了小鄭公公嗎?”
這個小鄭公公真的讓惠妃無比厭惡,就好比自己家的人,突然了低賤的奴才,是接不了的。
很快就道:“行了,你們願意折騰就折騰吧,不要不要他小鄭公公,他文公公吧。”
說完,惠妃就走了。
鄭公公為難地看了一眼鄭長文,小聲地道:“文公公,你覺得怎麽樣啊?”
鄭長文猛地拍在柱子上,沒好氣道:“滾!”
鄭長文麵上:“好好好。”
心裏:我草泥馬!真當自己是來當皇子了!
小子,等著,有你筋皮的時候!
鄭公公利落地滾了。
鄭長文又他回來:“等等,我讓你出宮去打聽的事呢?”
鄭公公終於來了神,好吧,這才是正事呢。
他很快折返,對鄭長文道:“你弟弟已經出京了,戶籍分出去了,徐大人幫他分出去的,已經不在京城了,在哪兒一時半會也不知道。”
“高安安和弟弟相依為命呢,聽說弟弟也不能回梅家了。”
“至於陸家的消息……陸大人似乎不太好,小陸大人也經常請假,聽說是他們家的夫人懷孕了。”
“長公主府,駙馬爺主事呢,大公子趙安年還在東宮走的,不過次數很了。”
這些消息,沒有一個鄭長文聽的。
皇後出宮,皇上就跟消失了一樣。
見不到皇上,他就不可能左右得到朝堂的大局,讓陸家滿門獲罪。
太子不來,他也看不到進東宮的希。
姨母又是這般不中用的,到頭來還是要靠他自己。
鄭長文對鄭公公道:“你出宮的時候問問梅興生,他想不想進宮?”
鄭公公疑道:“進宮?”
“東宮嗎?”
鄭長文道:“當然不是,進宮當太監!”
鄭公公險些把自己舌頭咬斷了,還好他脾氣是溫和的人,不然這會裏真的要見。
怎麽會有人如此大言不慚地說出這樣的話?
他……腦子是不是有坑?
巨大的坑!
鄭公公發現,跟鄭長文說話,你不能用尋常的道理來對應他的想法不然他還沒有瘋,自己到先瘋了。
他道:“不可能吧,進宮是當太監!”
鄭長文冷笑道:“當太監怎麽了,餘得水不是太監,怎麽三公九卿的,都要對他畢恭畢敬?”
“花子墨不是太監,怎麽太子跟前又說得上話呢?”
“隻有你,當太監當到這個份上,真沒出息!”
鄭公公:“……”
餘得水這次找他辦這件事,他一開始還以為遊刃有餘,現在才知道真正困難的是,你本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會突然冒出什麽恐怖的想法?
但他自己覺得,那是正常的!
奇葩!
好大一朵奇葩!
鄭公公扶額,小聲道:“是是,我沒有出息。但是你可以努力,隻要太子殿下把你調到他的邊,你一定可以重新和那些大臣接,就像之前一樣。”
鄭長文道:“不,會比之前更威風。”
然而隔天,太子知道鄭長文的好了,就花子墨來把他扔出去。
花子墨帶著人來的時候,還有麻袋和子。
鄭長文目一,張道:“花子墨,你又要對我私下用刑?”
花子墨冷嗤道:“私下用刑?這是太子的意思,雜家奉太子口諭,把你丟出宮外,讓你自生自滅。”
“什麽?”鄭長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花子墨見狀,好心地繼續重複道:“太子殿下說了,把你這髒東西丟出去,讓你自生自滅!”
話落,便小太監一擁而上……
鄭長文嚇得驚連連,突然花子墨沒有了好脾氣,一子敲在床榻上,那床就塌了。.伍2⓪.С○м҈
鄭公公急忙趕來求,也不好使。
關鍵時刻,他突然跑了出去。
鄭長文萬念俱灰,眼前一黑,險些昏死過去。
就在崩潰的邊緣,他還在想,早知道就不拿喬了,讓那老太監占點便宜又怎麽樣呢?
至這個時候,還有個人願意保他啊!
現在好了,那老太監跑了,他可算是沒有了退路,要被丟出去了。
惶惶不安時,他也不敢反抗太過,之前吃過的皮虧,讓他記憶猶新,那些個人還沒有到他,他就開始哀嚎著,仿佛承了巨大的痛苦。
看到這一幕的花子墨角搐著,很是無語。
後來,不知道是誰拿了臭子給鄭長文堵住了,一個麻袋一套,鄭長文眼前立即陷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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