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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頭牛所生產的疫苗,差不多只能接種兩三百次。

惠元寺這麼大的佛寺，香客何其多，后面晚來的不上。好在侍們也學過淺的醫理,能看普通的病癥，這才沒讓其他人白來一趟。

程丹若算了算時間，和惠元寺約定,六月底再種一次。

夏天溫度高，疫苗不好保存，必須今天取，明天種,避免失活，到了冬天,保存時間更久，還能方便一些。

加上夏季是互市高峰,可以和蒙古大批采購牛犢，等秋天轉運回京,能用的牛就更多了。冬天也不農耕，他們取疫苗不殺牛,效率慢,本低，只要想辦法安排好牛，產量能更高。

程丹若有了更完整的腹稿,結束義診后，就召集太醫院和侍開會。

“種痘不是一日一月的事,得長長久久去做,才能防住天花。”道,“我建議太醫院籌備種痘局,專做此事。”

盛院使原就有這打算：“這是應當的。”

程丹若又和負責的梁寄書說：“我希二十四監能再出些人手，老生帶新生，帶兩批弟子出來，專門負責種痘。等學會了，我會建議陛下，讓侍和宮人宮便種痘，以保宮廷安危。”

邊的人都種過牛痘，就不會得天花，自然不至于傳染給皇帝。

這是莫大的功勞，梁寄書立即察覺出奧妙：“奴婢明白了。”

然后，耐心等提條件。

程丹若微微一笑：“種痘要，婦產也很要。”

盛院使沉默。他聽懂了程丹若的意思，種痘局的好，可以不要，前提是太醫院必須讓出婦產科。

要不要答應呢？

“當然，這是以后的事。”程丹若及時打斷了他的思路，“如今咱們的力氣還是要用在承華宮。”

今天只是提前和盛院使個音，因為他也在接生的船上，還比更容易死。

為保命，他會努力在皇帝面前說牛痘的好，方便自己東山再起——總不能自吹自擂吧，得找個代言人。

那麼，兩人都能做牛痘的況下，誰更容易被放棄？肯定是盛院使。

他是可以被代替的，張醫也會做牛痘了。

當然了，于程丹若而言，最保險的做法是住疫苗的制備方法，這樣才是對最為有利的。

沒有這麼做，除卻醫生的職業道德，也是怕萬一。

萬一皇帝瘋了呢？天子一怒，非要降罪，至牛痘留下了。

不過，只要皇帝沒失去理智，就不會這麼做。沒了這個孩子，可能有下一個，還有用，又或許，有一天他病了，只有能治。

問題不大。

言歸正傳，此時提點盛院使，就是希他想明白，假如接生功，希大家能和平地進行利益換。

牛痘只要一個“名”，“利”拱手相讓，但婦產歸，要帶醫。

盛院使靜默許久，說道：“年底詳談。”

程丹若不他馬上決定，愿意考慮就行：“那就這樣，眼下我們還是將這次的義診辦好。”

另外兩方均無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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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疫苗接種在月底，這會兒才六月初四，程丹若又別的要事。

謝蕓娘的預產期近了。

程丹若打算將當做模擬考試，讓所有參與者過一遍接生的流程。

正好，謝蕓娘的歲數和嫻嬪應該差不多，生活條件也近似，參照意義較大。

是以，忙完第一牛痘接種，程丹若就帶上周穩婆、葵嫂子、紅參、山姜，請葉醫一道去問診——葉醫早前被皇帝革職，可在嘉寧郡主一事后，又恢復了醫的頭銜。

永春侯府在城東北角，也是五進大院子，占據半條街。

程丹若頭一回過來，走的是正門。

說起來，侯府的格局都一樣，可參觀得多了，不難發現氣質大有不同：靖海侯府威嚴莊重，安陸侯府人丁興旺，昌平侯府意蘊深遠。

而永春侯府呢？

花團錦簇。

盛夏季節，百花盛開，自進門的影壁到二門，再從抄手游廊正院，隨可見大量花卉，雕梁畫棟，富貴錦繡。

相當大俗大雅的人家。

程丹若拜見了永春侯夫人。熱道：“你還沒來過我們家吧？難得來了，今兒吃頓飯才放你走。”

不等回答，立馬開始介紹，“老大一家不在，這是老二媳婦和老三媳婦，蕓娘嫁的是我們家老四，老五往下還沒親。”

程丹若與們逐一見禮，心中飛快核對人臉。

永春侯夫人也是繼室，可的運氣比柳氏好些，嫁進來時只有一個庶子。聽說原配不好，進門前就好了良妾，生下的就是庶長子。

親沒多久，原配過世，永春侯就續娶了，一口氣生了三個兒子，立穩了跟腳。

然后，良妾發力了，生了庶子老五和一個庶。此外還有兩三個庶，皆是其他妾室所出，因生母卑賤，都在永春侯夫人手中。

比起靖海侯府四個兒子的斗爭，永春侯府更有宅斗的氛圍。

程丹若認過人，方道：“妹妹產期將近，正好今日有空，便請了葉醫一道，提前看一看。”

永春侯夫人笑道：“還是你面子大，老四夫妻可是沾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