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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薄情》 第 308 章 要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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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上午,程丹若都沒有出門。

在路上被困幾天,沒洗頭發,不得不搞一搞個人衛生。麥子有點蔫蔫的,把它抱過來梳,威脅它:“不好好吃飯的話,就把你閹了。”

麥子發出微弱的怒吼。

不多時,竹枝端來補藥,看著喝下去,并請示午膳。

“簡單點就好了。”程丹若想想,道,“炒兩個家常小菜吧。”

接著,喜鵲來問,要不要趁天好洗裳,們路上攢的衫不了。

程丹若算算時間,們應該會在清平逗留一些時日,遂同意,并道:“這些日子你們都累了,雇人洗吧,看著點就是。”

喜鵲笑道:“多謝夫人諒。”

不多時,竹香過來說,一輛馬車壞了,得找人修。

程丹若瑪瑙給剪銀子:“多找幾個人,把所有馬車都修檢一遍,馬蹄也讓鐵匠修過,仔細些。”

竹香趕忙應下。

快刀斬理了瑣事,程丹若看時候差不多,把田北了過來。

“夫人有什麼吩咐?”田北問。

程丹若道:“我想給你一個任務。”

田北:“請夫人示下。”

“我要你作為‘謝史’的親信,和苗寨的人好好聊聊。”程丹若道,“我有幾件想知道的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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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大夏的編制,黎哥是安平長司的副長——這個名字是漢人取的,他們自己不這麼——長是他爹。

但他爹前些年進山打熊,了重傷,此后就不太好,寨子里的事兒基本都給他管。

當然了,兩千多人的小苗寨,首領和普通人并無區別,一樣要打獵耕田。

黎哥是寨子里最好的獵手,他曾單獨捕獲一只豹子,雖然那只豹子差點要了他的小命,可無礙于他彩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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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怕事的父親相比,黎哥膽子更大,也更敢冒險。

他得知白山、黑水二寨起義后,就決定聯合附近的兩個寨子,一塊兒突襲漢人的寨堡。

邊疆附近的寨子,沒有誰不痛恨那些漢人軍

他們占了僅有的田地,迫大家為他們下地,還總是以不同的理由,要求他們做一些事。比如修理寨子、上繳獵,甚至占有寨子里的姑娘。

黎哥原本有一個心的阿妹,翠羽。的頭發很漂亮,像翠鳥的羽一樣,麗又富有澤。

但那天,阿妹被水田堡的百戶搶走了。

黎哥被打得遍鱗傷,一瘸一拐地回家,拿起武,想要奪回自己的人。可翠羽的爹告訴他,不要去了。

百戶給他家送來了糧食和棉布,“娶”走了他的兒。

黎哥很失落,可又想,也許嫁給漢人的大會過得更好。

他一連三天沒有說話。

三天后,翠羽被送回了家。

死了。

回來的人說,這個苗子太烈,差點殺了那個百戶,對方嫌晦氣,不要了,還搶走了家的糧食。

當天晚上,翠羽就死了。

黎哥想報仇,然而,大家都不敢這麼做。雖然他們可以躲在山里,靠山吃山,但需要和漢人換糧食、布匹和鹽鐵。

尤其是鐵。

再勇猛的獵人,也無法赤手空拳對付豺狼。

阿爹勸他忍耐,翠羽的爹娘也勸他忍耐,黎哥曾憤怒地奔馳一夜,藏在水田堡外觀察仇人的一舉一

他腦海中不斷勾勒殺死對方的場景,一遍又一遍。

可是,寨堡的墻那麼高,他們的藤甲那麼厚,他的弓箭不到,也不穿。

此后沒多久,阿爹就因為獵熊瞎了一只眼,斷了一只手,被送回家時,腸子都在外面。藥婆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他的命保住。

小妹說,阿爹去殺熊,是為了剝一張最好的熊皮上貢。

每隔三年,所有的苗寨都需要向大夏的朝廷進貢,他們的寨子很小,拿不出什麼東西,只有完整的熊皮或者虎皮,才能博得朝廷大人的關注。

“如果丁王爺喜歡,我們就不會被這麼對待了。”奄奄一息的阿爹如是說。

面對殘疾的阿爹,黎哥只能沉默。

他懷揣著微弱的希,將這張熊皮送到了貴州城。

可什麼都沒發生,那個丁王爺本沒見他們,其他寨子的人嘲笑:“就憑這張破爛的熊皮,也想見伯爺?”

黎哥憤怒又無力。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寨子,不知道該怎麼告訴阿爹這個結果。雪上加霜的是,那個百戶升了,變了副千戶。

這次,到了隔壁寨子的萱花。

萱花是個格溫順的小妹子,了千戶的小妾,也是帶來了消息,說丁王爺死了,別的寨子造反了,副千戶很害怕,他假裝摔斷,沒有被調到貴州。

黎哥決定復仇。

聯合其他苗寨比預想得更容易,他們有共同的仇恨。

殺死副千戶,也遠算不上難。

他喬裝萱花的大哥,給送皮去,便和其他人一起潛了寨堡。

那天,副千戶喝得醉醺醺的,黎哥假裝避讓,飛快出刀砍去,通紅的腦袋飛到半空中,滿臉都是醉意。

仇人死了。

第一次,黎哥發現漢人的軍隊并沒有那麼強大。

他開始更多——奪回他們的土地,為死去的寨民報仇,最后,再也不用向可惡的漢人稅。

可惜的是,他失敗了。

昨天,他看到了一支從未見過的軍隊,他們人數不多,但每一個都很強,和寨堡的那些漢兵完全不一樣。

三家湊出來的隊伍,就好像被狼追逐的群,轉瞬便作鳥散。

原來,不堪一擊的不是漢人,是他們。

附近一共五家寨子,三家大,兩家小,死了這麼多人,小的兩家不會再加,另外的兩家,現在恐怕也已經被嚇破了膽子。

但黎哥并不想認輸。

在最后的時刻,他選擇留下來,讓其他人走,并不僅僅因為義氣。

還有機會。

黎哥對漢人的職并不了解,但他曾無數次聽見武人罵書生,寨堡里的人罵清平書院的讀書人,王府里,將軍參將們罵什麼布政使。

他敏銳地察覺到,文和武好像不大和睦。

就好像老虎與豹子同為猛,卻也時常爭奪獵一樣。

那個什麼“謝史”不知道是多大的,可他文文弱弱,看起來就是讀書人的樣子。

獵人的生機,往往就在猛相爭之時。

黎哥想賭一賭。

他不甘心就這麼灰溜溜地回去,再被人在頭頂上不過氣。

牢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黎哥有著敏銳的聽覺,他判斷出,這是一個強健,并且武藝不俗的男

果不其然,很快,田北的面孔出現在了影中。

黎哥心底浮現出強烈的喜悅。

“你居然沒死。”田北居高臨下地看著監牢里的黎哥。縣衙的監獄都極矮小,高個子的人在里面站不直,坐著也捉襟見肘。

黎哥被關在狹小的牢房里,就像被裝進籠子的野,充滿了不和諧

“我對你家大人有用。”黎哥盯著他,“不然你不會出現在這里。”

“有用還是沒用,不是你說了算的。”田北淡淡道,“我來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考察你究竟有用,還是沒用。”

他抱起手臂,好整以暇地說:“你是叛賊的首領,這座城里有無數人想要把你五馬分尸——我很好奇,你有什麼辦法,能說服我家大人不殺你。”

“寨子的頭領是我父親。”黎哥冷靜地說,“他如果知道我死了,一定會為我報仇。”

田北道:“你的父親是個殘廢,還能當首領嗎?”他聳聳肩,“我想,你的寨子更有可能被氏和勾氏吞并。”

黎哥的臉黑了。

他們三家的寨子被大夏命名為安定、安平、安苗長司,但實際上,他們自己以氏族互相區別。

黎哥就是黎氏一族,他們寨子里的人基本上都黎X,勾氏是那個老人,氏是那個人。

黎氏是三家寨子里最強大的一家,就算失去了黎哥這個首領,也不一定會被另外兩家吞并。但田北既然這麼說,證明他們的底細已經被調查得一清二楚。

“你想我做什麼?”黎哥惡聲惡氣地問,“出賣他們嗎?”

“出賣?”田北冷笑,“你似乎還不明白,在大夏眼里,你們幾個小苗寨就像螞蟻,一手指頭就能把你們碎。如果不是清平衛的人去了貴州,你以為自己能這麼順利地圍了城?”

他大搖其頭:“你們號稱三千人,清平的民夫兵加起來也沒有三百,這你都破不了……”

黎哥不服氣:“我打了五個寨堡!”

“寨堡不過是大夏的前哨,兩百人的小地方……”田北一副和蠻夷沒什麼可說的表,“我告訴你,大夏最小的駐軍是衛,你知道一個衛有多人嗎?五千六百人,五個千戶所,你知道千戶是多大的兒吧?”

黎哥閉住

“整個貴州,有多個衛,你知道嗎?”田北摧毀著這個年輕人的驕傲,“我們可以輕而易舉地調出三萬兵馬,這就是大夏。”

黎哥還是沒有說話。

“讓我說,你這樣不自量力的家伙,死了干凈。”田北慢條斯理地說,“但我們家大人認為,千戶所的軍侵占良田,你們也不是沒有冤屈。”

不可否認,黎哥暗暗松了口氣。

他打起神,單刀直:“你們想怎麼樣?”

“不想大夏派兵碾平你們的寨子,把你們全都充軍的話。”田北說,“你最好戴罪立功。”

黎哥:“我不會出賣他們。”

“出賣?”田北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階下之囚,何來出賣?不妨告訴你,勾氏的投降書已經送來了,他們說,這次都是你們黎氏的迫與利,一時糊涂犯下大錯。”

黎哥咬牙,勾勞這個老家伙,果然不是好東西!

“好好考慮。”田北說,“希你比氏早一點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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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花廳。

謝玄英正和程丹若一起吃晚飯。

涼風習習,他們吃著簡單的野味,商量奏疏的事。

“現在不遞上去?”他往碗里夾菜,“可以是可以,但怎麼改主意了?”

程丹若道:“說服不了陛下和閣老。”

寨堡改制是不是好主意?或許是,但沒有強有力的佐證,覺得朝廷不會多此一舉的。

改變意味著冒險,意味著負責,維持原樣至不會出錯。

“還有,”道,“我不懂軍事,但練兵不是件簡單的事吧?哪里的衛所都有軍戶抱團,人家憑什麼聽你的?”

謝玄英懂了:“你想用土兵?”

程丹若:“不嗎?”

“這倒不是,聽說水東水西也會出兵。”謝玄英道,“土兵也好,我原就打算募兵,丁家一抄,軍費倒是夠了。”

程丹若忽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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